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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欢姐姐。”
——“好喜欢姐姐。”
所以，临阵脱逃，这种背叛恋人的行为，诺忒娜就是死也做不来。
她不会，也不愿丢下爱珐怜。
……
“喂——诺忒娜。”
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后，莉娜黑着脸，扬声道：“你是认真的吗？你知道自己刚刚在说什么吗？！”
兴许是诺忒娜的话语太过惊愕，莉娜生气的话语落下后，周围的人才慢慢回过了神。
喧闹、七嘴八舌的声浪，宛若巨大而又低劣的海啸，淹没着爱珐怜和诺忒娜，她们的鼓膜也被刺的滋滋作响。
“恋、恋人？”
“这是什么奇奇怪怪的说辞？”
“诺忒娜的脑子没问题吧？”
……
“喂……诺忒娜。”
莉娜身旁有一个女生忍不住问道：“你难道不知道她是梦魔吗？”
虽然阿斯德大陆允许同性恋爱。
但是，梦魔……
一个低劣、恶心、肮脏的种族。
和这种生物恋爱是不被允许的。
“我当然知道！”
诺忒娜握了握小拳头，抬起头，仰起脸，铿锵有力的说道：“姐姐喜欢我，我也喜欢姐姐，只要相互喜欢就好了，为什么要管那些？”
爱珐怜：……喵？！
好端端的被冠上喜欢的名号，本来状态就很差，脑袋更是迷迷糊糊的爱珐怜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你在说什么啊？”
什么恋人，什么喜欢？！
这都哪跟哪啊？！
爱珐怜眨了眨眼，心情有些郁闷的抱怨道：“真是的……“
这个笨蛋！
“姐姐……”
嫣红的下唇被主人困惑的咬了咬，诺忒娜回过头，低低呼唤着爱珐怜，声音里夹着经久不息的渴望、细腻、偏执：“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我承诺过，会保护姐姐的。”
爱珐怜张了张口，想要说些什么，然而，刚对上女孩闪亮、认真，好像笼罩在阳光中或者星海里的眼眸，一时间，涌到唇边的话语沉默了。
“啧……”
另一边，早已经忍无可忍的莉娜轻笑出声。
“保护？”莉娜把弄着手腕上的宝石手链，语气嘲讽的说道：“就凭你？”
一个被人呼之即来，挥之即去，被全族讨厌的怪胎。
兴许有的人出于对焚卓家族的名号，还是对她存有忌惮的态度，但是，作为巴鲁赫家族的大小姐，她还真不怕这些。
莉娜看着站在爱珐怜面前的诺忒娜，冷哼一声，道：“既然你非要怵在这里，玩什么过家家的游戏，那我就成全你。”
再后来的事就很糟糕了。
爱珐怜眼前的世界天旋地转，变幻为黑白色的粗略线条，潦草的、深邃的、厌恶的……扭曲又丑陋。
“姐姐……”黑暗中，诺忒娜的声音很轻，还有哭过后的哑。
纤细的双臂，哆哆嗦嗦的抱住了爱珐怜，在微凉的身体上，烙上了一丝温暖。
爱珐怜的呼吸一滞，心脏伴随着身上的疼痛，火辣辣的跳动。
扭曲而又丑陋的世界，多了一丝灿烂的色彩。
爱珐怜阖眼，缓缓抱住了诺忒娜。
——“对不起。”
——“对不起。”
——“对不起。”
……
明明是姐姐的事，却牵连了你。
真的很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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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在这里干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一道清冷、淡漠的声音，忽然幽幽的从人群外传来，夹杂着上位者的威压。
“午安。”莉娜回过身，微微倾身，恭敬的行了个礼，道：“梅墨菲斯殿下。”
梅墨菲斯并未说话，垂眸看着人群中的爱珐怜和诺忒娜，深邃的眼眸闪过一丝异动。
——凯多尼娅的妹妹……
——很弱小。
于情于理，梅墨菲斯都要管这件事。
情方面，她欠凯多尼娅一个人情。
理方面，她姑且算是学院的会长。
“帝国女子学院校规第七条：学院内不得以任何方式欺凌、伤害同学。”
梅墨菲斯的声音很轻，但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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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梅墨菲斯的解围下，爱珐怜和诺忒娜，两人相互搀扶着离开了食堂。
回到寝室，爱珐怜呲牙咧嘴的检查了一下伤口。
青青紫紫的腰身，满是血污的嘴角，快要结痂的伤口。
不过……最重要的是。
诺忒娜的脸色很难看。
从离开食堂开始，就一直一言不发。
然而，她却固执的要帮爱珐怜涂药。
在聒噪而又难以忍受的沉默里，爱珐怜终于开口了，问：“你怎么了？”
窗户拉开了半幅，有将近夕阳的光线流泻进来，镀在诺忒娜身上有一种难言的飘忽。
好苦……
好苦……
好苦……
半晌，她抿了抿唇，一些隐秘情绪，掩盖在沉寂的目光下，收敛的很好。
“姐姐，没什么。”
视线落在手里的红色膏药上，诺忒娜闷闷的说道：“只是觉得自己很没用。”
她没有保护好姐姐。
“你已经很努力了。”爱珐怜轻声安稳道。
而且，说起来她们只不过认识了一个月而已。
这个小哭包在今天能选择维护自己，爱珐怜自己也很意外。
“谢谢你了。”爱珐怜又道。
“姐姐……”
视线落在爱珐怜身上的伤口，诺忒娜整个人有些颓然和无依。
“你应该怪我的。”
她说。
语气哀怯又难过。
“为什么要怪你？”
爱珐怜很清楚，就算没有诺忒娜这茬事，莉娜那个极端又自我的种族主义迟早会来找她。
所以，爱珐怜微微倾身，生涩的抱住了诺忒娜，安稳道：“这件事和你无关。
诺忒娜暗红色的瞳孔随着爱珐怜的靠近，缓慢的变化。
“咚咚咚……”
女孩的心脏在胸腔里搏动的厉害，敲在肋骨，搅出细密的苦。
“姐姐……”
苍白的嘴唇无措地张了张，诺忒娜怔怔的盯了会儿爱珐怜，很明显，她并没有被安慰到。
——“好苦。”
——“好苦。”
——“好苦。”
……
或许是诺忒娜的表情太奇怪，也或许是她迟疑的太久。
爱珐怜抬起了手，缓缓落在诺忒娜的发顶，掌腹触在细软、蓬松的发，传来细微蹭动的痒意，停顿片刻，轻轻揉了揉。
诺忒娜下意识的闭上了眼。
一些碎发在落在她眉间，柔柔的扫过。
她感觉温热的吐息逐渐接近，落在她耳畔。
像是打算说什么，可最终还是屏了声。
被再次触碰。
被再次安慰。
烟花一样的细小痒意由神经传递，一级级扩张，密密麻麻的抵至全身，诺忒娜感觉自己快要化掉。
“啪嗒……”
“啪嗒……”
然而，骤然间，诺忒娜的眼泪平白无故往下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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