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总是听大人说不想过年,因为过年会让自己变得更忙,还不如平时悠闲。
但是我并不这样认为,过年嘛,过得不就是一个仪式感,如果能再热闹一些倒是更好。
“所以,你准备一个人过年?”付樱问道。
“大年三十是一个人过年咯!”贴完对联的我,此时正边切着菜边和付樱通话。
“真可怜。”
“这不还有你陪我聊天嘛。”
“哼,我只是单纯比较闲。”
“嗯,没事,没事,懂你的意思。”我笑了笑。
“你现在在切什么?”
“牛肉。和千张在一块准备做一个锅子。”
“哦。”付樱往嘴里塞了一块薯片。“话说,你是怎么学会做菜的?”
“是想要更了解我吗?”我放下刀,凑近问道。
“只是单纯无聊而已,你在想什么呢!”
“哦,这样啊。”
“本来我是不会做菜的。但是有一次我老爸老妈带我弟到外地看病,而且是将近一个月的时间。刚开始我其实是天天去外面下馆子的,但是他们留给我的生活费太少了,我发现最后还是自己买菜划算些,反正刚好是放暑假,慢慢琢磨就可以了。”
“你是不是被收养的?”
“嗯?”
“抱歉,没忍住就说出来了。你看,你放个寒假还被放逐到这来照顾我。”
“可是这何尝不是一种幸运呢?”
“你……你……”
“怎么了?”
“你啊。”
“说回正题,如果是以前关于我的父母,我可能会去我可能会去讨厌他们。为什么我得不到和我弟一样待遇呢?为什么我就算考了优秀的成绩也要被斥责呢?不明白。但是现在嘛,释然也好,逃避也罢,我对他们只是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说不上讨厌,也说不上亲切。”
“抱抱,安慰安慰你。”付樱做出抱抱的样子。
“没必要安慰啊,我都不在意那么多了。”
“那如果你的父母突然那一天对你关爱有加呢?”
“那太恐怖了。”那我就需要怀疑是不是有人把我父母换皮了。
“假如嘛。”
“坦然接受,就如同坦然接受失去。”
“嗯?”
“但我至少会确保我已经尽我所能。”
“哦。”
“那我这样说啦,拜拜,我去吃午饭咯,你慢慢做菜吧。”
“嗯,拜拜。”
我挂了电话,鸡汤,牛肉,羊肉,猪肚四个锅,小炒素菜五道,荤菜三道。完美。
庄子很寂静,放在十几年前现在早就是烟花爆竹喧天了。去点午饭的炮竹吧,我将炮竹摆好在门前的院子,点火,跑到门堂。
爆竹将整个庄子震得通天响,又留下一地红纸。就如同客来客往,甚是喧嚣,最后留下喧嚣的证明。
点上大堂的两个红烛,再添三根香,整理仪容,拜上三拜。曾经由爷爷主持的工作,由我来负责了。
即使只剩我一人,也没有改变什么。
做上主位,看着空无一人的餐桌和丰盛的饭菜,我深呼一口气,站起身,举起酒杯。
“开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