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枫……谢谢你,你果然就是上天赐予我的宝物呢。”母亲怜爱地抚摸起我的头,抱住我的力道没有放松。
因为从小就习惯独处,再加上明白了自己的身份,我变得更加阴沉,上一年级就和周围的孩子合不来,而这也让同班的同学更加讨厌我。
即使被讲坏话,即使被讨厌,只要能和妈妈在一起,只要能和妈妈一起再到那个枫林散步,我的心情就会变好。只要妈妈在,我就很幸福。我以为我一定会这样度过童年。
可惜老天似乎看不得我的好。刚升入二年级不久,妈妈就倒下了。在这之前我就觉得妈妈的身体状况在恶化,不时就会觉得难受,脸色偶尔也会变得苍白。但那时妈妈没有在意,继续为我努力打工挣钱。等到她在工作场所倒下的时候,一切都无可挽回了。
老师把我叫出教室,当听到“你妈妈倒下了”的瞬间,我的大脑就一片空白,眼前一黑,差点跌坐在地上。等回过神来,我已经坐在爸爸的车上了。我能做到的就只是不停的啜泣,而爸爸一边试着安慰我一边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心情。
医生说妈妈患的是晚期胃癌,已经无法治愈了。而在此期间妈妈只清醒了片刻,随后又陷入昏迷。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妈妈,我陷入绝望,我紧紧抓住母亲的手,颤抖着呼唤妈妈,可是她没能回应我。
为什么我不早点劝妈妈去医院呢?明明都已经察觉到了,明明都已经有不详的预感了。可是看到妈妈那一如往常坚强的笑容,我就彻底安下心来。啊啊,季枫,一切都是你的错。是你害妈妈到这种地步的。
爸爸一直寸步不离地陪在我们的身边,那段期间我似乎都依偎在爸爸的怀抱里。我第一次与眼前的男人产生了奇妙的血脉相连的感觉,也是第一次觉得这个人是我的爸爸。
在这段期间,妈妈不断在生与死中徘徊。最后,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回握住我的手,泪水从眼眶溢出,用颤抖的细若蚊足的声音向我做最后的道别:“对不起啊,小枫……以后……要一个人,坚强地,活下去……”
“妈妈,不要走!不要,不要丢下我一个人!我,我会当个好孩子的!”
“妈妈已经,撑不住,了……”还没说完,妈妈的手便从我的手中滑落,再度握住时,她的手已经冰冷无比。
我止不住地号啕大哭。
不知哭泣了多久,爸爸放开我的身子,用红肿的眼睛俯视着我,努力挤出笑容:“小枫,以后和爸爸一起生活吧。”
虽然我对爸爸一直没有什么感觉,但我很喜欢他一直很重视妈妈这一点,他的悲伤一定也不亚于我吧。
我犹豫着:“可以吗?”
“有什么可以不可以的,你可是我宝贵的女儿啊,是我和梓枫的结晶。”
“嗯……谢谢你,爸爸……”
爸爸再次抱紧我,我靠在他的身上,试图从他的拥抱中感受母亲的温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