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近好像和人类走的很近啊。”
河神小姐家里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和你有什么关系吗？”
河神小姐没有给对方好脸色。
“我就是提醒一下你嘛，和人类走的太近是没有好下场的。”
湖神小姐自然地走到琉璃榻边坐了上去。
“和你没有关系。”
“你变得和以前有些不一样了啊，好像更像人类了？”
“下次旱季不补给你了。”
“唉？我就说一下嘛，怎么还急了？”
听到不给补给，湖神小姐有点不开心。
湖水位降下去的感觉可不舒服。
“三……”
“怎么？这就要赶人了啊？”
“二……”
“这么小气？说一句都不行？”
“一……”
“行行行，我走我走。”
比起被赶出来，还是自己主动出来要稍微有面子那么一点。
湖神小姐离开了河神小姐的家。
我改变了吗？
虽然不想承认，但冷静下来的时候河神小姐发觉了自己身上的异常——以前的自己是绝对不可能做出带人类去看海这种行为的。
那只是作为灯宴的回报。
想以此为理由却发现了新的异常——为什么自己这么轻易就上岸去看灯宴了？
上岸又没什么大不了的，你看这不是一点事都没有吗？
当惊觉自己一直在找借口时河神小姐已经不能不去正视自己身上的变化了。
我在感情用事。
河神小姐得出了结论。
这是不好的征兆，感情用事意味着变得更像人类，也意味着变得未知。
身为神明，最害怕的莫过于未知带来的不确定性。
那个人类是怎么做到的？她的目的是什么？
河神小姐有点害怕，这种一切都变得未知的感觉。
河神小姐不打算上岸了，在自己恢复到以前的状态之前。
“今天您不打算逛街了吗？”
这天河神小姐没有上岸，少女带着桂花糕来到了河神小姐的家。
“你的目的是什么？”
河神小姐直视着少女的眼睛。
“嗯？”
少女不明白河神小姐的意思。
“为什么你一直想要带我上岸？”
事情在朝着未知的方向发展，实实在在被影响到的河神小姐开始猜忌。
要不就在这里杀掉她？杀掉她以后说不定一切就恢复原样了。
河神小姐开始产生极端的想法。
“因为您看起来很寂寞啊。”
“……”
不知道为什么，河神小姐心情有点触动。
“神明不会寂寞。”
“那……因为我想陪在您身边！”
“随便你吧。”
河神小姐感觉心情平复了许多，一种奇怪的暖意从心底升起。
“今天令伊大人来我们村子了，他想请我去寿春任大楚巫。”
河神小姐听说过大楚巫，少女要是能当上大楚巫也是个不错的结局。
不过如果成为大楚巫，少女恐怕以后没什么机会再与她见面了。
“但是我拒绝了，我想继续留下来。”
“为什么？”
“我的神明就在这里，为什么还要跑到国都去主持祭祀呢？”
“……你会后悔的。”
这次拒绝后，恐怕少女再没有机会再当上大楚巫了。
“才不会呢！我只想陪在您身边。”
“我不收侍女。”
“没关系，只要您能允许我过来送桂花糕就可以了。”
少女将桂花糕递给河神小姐。
“随便你吧。”
河神小姐接过了桂花糕。
神明不会寂寞，但河神小姐只是个半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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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去秋来，少女已然过了桃李年华，曾经的稚嫩随着岁月一并褪去。
“我带您去看首饰吧？”
虽然拒绝成为大楚巫，但少女仍得了个淮河巫女的官职 。
在成为淮河巫女后，少女的生活条件也改善了不少，不仅住进了木屋，也有了更多的闲钱可以花费。
“已经有发髻了。”
“首饰不止发髻，还有钗、钿、篦、华胜、步摇……”
少女细说着发饰的种类和材质。
“……去吧。”
河神小姐已经放弃追问为什么人类的发饰要分那么多类型。
“这一半给您。”
在买了一整套发饰后，少女将钗一分为二，将其中一半递给河神小姐。
“为什么这个要分成两半？”
“是我们这里的习俗啦！可以睹物思人……”
少女解释着这种做法的寓意。
虽然不懂人类的这些习俗，但河神小姐还是收下了钗。
见河神小姐收下钗后，少女将另一半钗戴在自己头上。
“我走了。”
“再见！”
少女向河神小姐挥手告别。
其实就这样也挺好的？
河神小姐渐渐忘记了湖神小姐所说的，放任着自己的情感。
河神小姐不想寂寞。
比起面对未知，寂寞带来的空虚更让人难以煎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