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
不用拉碧丝说,我也会亲自前往的。
虽然眼前的景象是那么的触目惊心,虽然听到死伤的数字我的手依然在颤抖,依然在害怕。但,爱丽丝如果醒着的话,她一定比此刻的我还要害怕,还要恐惧。
梦魇,催眠,精神错乱。
那可怕的梦境就算是我也没有胆子再看第二次,而爱丽丝不光被掳走了,可能面临着身体上的折磨,同时还整面对着精神上的残酷折磨。
究竟是谁……
无冤无仇,为什么要做如此残酷的事情。
【“雨霖小姐,入侵者在掳走爱丽丝的同时带走了你的携带式置造设备。我想,对方是非常了解您的对手,这场袭击是有预谋的。
【“您的强化外骨骼并没有被发现,以您现在的状态,您还没有和您的第二神经系统很好的融合,甚至连协同都还存在问题。
【“因此我建议您使用强化外骨骼作战,在无法使用魔法,无法激活第二神经对肌肉力量进行提升并主动调配供血的情况下,手无寸铁的您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女生。
【“请不必过分担心。
【“虽然信号微弱,但我已确认在公馆的下方存在置造设备,可能是理想环时代的遗存物,并由领主安洁丽丝维护,工厂依然处于活跃状态,可生产部分兵装。根据我的档案库,您可生产一套α制式的突袭装备,以电磁,化学为主的动能攻击装备,符合全地形,抗干涉干扰的作战需求。地图已更新,已为您定位。”】
[好的。]
为什么呢。
忽然感觉如此冷静。
就像类似的事情我在不远的曾经做过,但其实,我的手依然在颤抖。
害怕,疑惑,愤怒……
这是一种很复杂,很难以形容的感觉,感觉整个人都在深渊的边缘,随时都会掉下去。
打开手提箱穿戴强化外骨骼之时,我的脑子中依然在想着,为什么,是谁袭击了我们。
但其实答案很明显。
除了雷卡特琳家族的自己人,根本没有人能不动声色的入侵到这里。更不会在发生了如此的动乱之后,整个城堡还如此安静。如果是外人的话,外面早就已经打的热火朝天了。
安洁丽丝……
【叮……】推开房门,走廊里回荡着不知从哪里传来的电话声。跟着声音寻了过去,一名身穿黑色紧身衣的士兵手握着匕首,身旁躺着一把猎枪,倒在血泊之中。
电话,挂在窗边的一根柱子之上。抬头看了它一眼,它在停顿了一会之后又响了起来。
“喂?……”从墙上摘下了电话,我应答着。
“太好了,打通了……!不对,这个声音……
“是您?雨霖小姐?”
电话的另一头是听声音就知道她很慌张的安洁丽丝,她一边喘着气,一边在电话的另一头沉默了一会,似乎是稳住了自己的心神,而后对我说着:“对不起,雨霖小姐,让你受惊了,我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昨天晚上我接到皇城的紧急调令,让我即刻带着一千重装士兵,八千轻步兵前往与艾特拉然战争的前线支援。
“我才走了半晚上,第二天一大早就接到家里的电报说家里遇到了袭击。
“究竟是什么人瞅准了这个时机侵入了进来,家里的亲卫队到现在都还没有弄清楚,总之您没事就太好了,您见到过安洁莉尔和马特罗吗?他们在您的身边吗?可以让他们听电话,或者告诉我他们在几楼吗?
“我打遍了内院的所有电话,就只有您这里接通了。”
“我没看见。
“顺便,爱丽丝失踪了。”听着电话另一头安洁丽丝焦急的声音,我想,她大概真的和这件事没有关系。听上去她被皇城派走了,家里的士兵多数也都调出去了,所以……难道是有内鬼?
“什么?!”明显听到电话的另一端传来了拍桌子的声音,从安洁丽丝的语气里就能听出她的暴怒。但随后她又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冷静了下来,“好的,雨霖小姐,请您听我说。
“不要慌张,也不要声张,既然您没事,那就证明您所处的位置暂时是安全的。请您待在原地,我已经排了五十名重装士兵和两百名轻步兵回家支援,抱歉,皇命在身我无法亲自坐镇保证你们的安全,救出爱丽丝。
“但请您相信他们,他们是专业的,普通的民间武装或者恐怖分子会被很快压制,请您务必躲好,保证自己的安全。”
“好的,你放心,我很安全。”
“好的。”
安洁丽丝说完之后,我挂断了电话。
事情看来确实和安洁丽丝本人并没有关系,从她的语气上听上去,她自己本身也对这件事非常的愤怒。但,和安洁丽丝本人没有关系并不代表着和她的家人家臣们没有关系,至少能在安洁丽丝离开后不久神不知鬼不觉的发动奇袭,这一点没有内部的人是根本做不到的。
而且,为什么目标是我和爱丽丝?
安洁莉尔和马特罗呢?如果他们在的话,得知了这件事是不是应该第一时间来看看我的状况?
没有来只有两个可能,第一,他们知道这里很危险,不敢靠近;第二,他们知道危险的源头——就是我。
爱丽丝被掳走,在明知危险的情况下对方还不忘顺走我的金属箱,只能说——从一开始金属箱就是他们的目的之一。
也许反过来,金属箱才是他们的目的,爱丽丝才是顺带的。也许他们原本也想把我也带走,只是在我的光环被启动接管了身体之后,他们根本无法靠近。
都有可能。
呆在原地是不可能的,从走廊的窗户向外看去,数百名士兵正在装甲车的包裹下向着公馆的位置缓慢进发。从行进地如此小心的状态来看,他们很明确的知道公馆的危险性,但公馆里存在的威胁能是谁呢?
昨天惨重的伤亡过后,我想,谁都知道是我。
甚至于方才打电话的安洁丽丝也知道是我。
谁都不能相信,哪怕安洁丽丝可能确实是个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