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重子……
看来说心音和心月是克隆人都是说简单了,多重子可能远比我能想象到的还要复杂。
从概念上来说,这不光和克隆技术一样是一种早已淘汰的技术,甚至和克隆技术一样也是涉及到伦理观因此被限制发展的技术。
但,从安全局透露的信息来看,它们至少允许[孵化所]这个设施存在了不低于400年。也就是说,这至少在规划上是天机局允许的,难道,伊甸只知道这里规划了一个[孵化所]但其实并不知道[孵化所]实际在研究什么?
不……我觉得这恰恰证明了我之前的推论。
这个[孵化所]是建立在理想环时期之后的。
理想环时期之后伊普西斯上的人类数量大幅减少,因此伊甸放宽了伊普西斯上的区划管理,只要不威胁到戴达尔忒自身的生态,环境和结构完整性,伊甸对于人类建造物基本处于不管的状态。也就是说,[孵化所]甚至包括这一整个非标准化构造区域都可能是非法的。只是天机局和安全局一直都保持着默许的态度而已,那么为什么都保持了超过400多年的默许,又在这个时候决定清除呢。
顺着这个坡道一直往上,坡道的转折类似于楼梯,每两段就爬到了上一层。
探索完整个孵化所看来是不太现实的,而且目前来看孵化所里可能到处都是机器怪,既然都找到了一条可以直接上去的通路,那么我们还是决定直奔13楼了。
越往上,坡道之上的玩具,衣物还有其他的各种杂物就越多,有人在这里生活过的痕迹就越明显。当上到11层的时候,脚一个没注意踢到了一个小鸭子玩具,鸭子玩具发出【吱——】的一声,连我自己都吓了一跳。
伸手捡起了那个小鸭子玩具,它看上去很像是洗澡放在浴缸里的那种鸭子玩具,摸上去也是塑胶的。就在这个时候,脑子里忽然传来了MK酱的声音【“说起来,雨霖小姐。”】。
!
啊!吓我一跳。
接着,MK酱这么说着:【“从安全局同步来的信息显示,这整个区段已经影响到了星环驱动的安全。但具体是什么影响,信息中并未提及。
【“由此可见星环驱动一定是发生了什么问题,这么一来可能对我们借调电力有所影响。
【“总之,雨霖小姐。
【“做好与星环驱动交涉的准备。”】
诶?
交,交涉?……
不对,这虽然也是问题的重点但不是现在的重点,现在的重点是拉碧丝也就算了,难道:[说起来MK酱。]
【“是的,雨霖小姐,什么事?”】
[难,难道我平常心里想的事情你们都能听到吗?]
【“唔?”】
什,什么啊,原来只是巧合罢了。碰巧MK酱在这个时候和我说这些事啊,吓死我了。
接着,MK酱的声音在脑子里这么说着:【“雨霖小姐,经常在想什么吗?”
【“我不像拉碧丝那样可以从雨霖小姐的主观意识上去分析雨霖小姐可能有什么样的疑问然后给出建议,所以,如果雨霖小姐有什么困扰想直接和我相谈的话,不用对我客气的。”】
[啊……不是,没事。
[别在意。]
【“好的。”】
看来只是我单纯的想多了而已。
12层,感觉自己好像爬了很久的坡道。虽然在强化外骨骼的辅助下我基本上没有什么感觉,但腿脚本就不方便的心月好像有那么些累了,一手扶着墙一手扶着假肢的膝盖,落后了很远,缓慢地在我们身后跟着。
也是,不管实际年龄如何,她的身体年龄也就是个看上去甚至十岁不到的小女孩罢了。
很难想象这么娇弱的身体是如何在环境如此艰难的地下生存下去的,然而她们不光生存下去了,甚至,还想着追逐自己的梦想,想着有朝一日能走出这永暗的地下世界,寻找心目中的那一片蓝天。
稍稍的放慢了一些脚步,都已经爬到这里了,也只能坚持爬完最后一层了。
站在坡道前转身像身后的走廊看去,和心月说的一样,每一层看上去都是一样的。只不过机器怪的人手估计还是有限吧,他们好像还没有扫荡到这一层来。
至少不管是视野能看到的地方,还是动体侦测器里都没有发现疑似机器怪的物体。
这一点倒是让我对楼上的状况产生了一丝期待,如果楼上没有遭到机器怪的毒手的话……
“这……是什么?……”
腥臭的味道,带着腐臭的味道在迈步走上13楼的坡道之时铺面而来。
坡道之上堆满了杂物,各种沾满了血污脏污的衣服,七零八落的玩具,还有……被这些杂物掩埋的,一些人类的肢体。
血水和腐烂的组织液混合在一起,让坡道变得无比的湿滑,我甚至都不敢抬脚走上去。而心月则不顾爬起来就滑倒的疼痛,挣扎着,一步步爬上了坡道,身上的衣服也在一次次的摔倒之中沾满了酸臭难闻的血污。
“这是什么?
“为什么会这样?
“发生了什么?”
眼前的景象让好不容易爬了上来的一行人全都愣在了原地,一时间,我的脑子变得无比的混乱。
相似的场景。
数不清的尸体堆砌在满地的杂物中央,堆成了一座小山。
腐臭的味道穿过鼻腔刺入了肺里,每一次呼吸,都是刺痛的。
尸体堆旁还散落着七零八落的同样的尸体,她们都被扒了个精光就这么堆砌在这里,在一片血色之中形成了一片扎眼的白。顺着一些残肢断臂看去,回廊的每一扇门前,每一面墙上,都溅满了已经发稠的血液,每一道飞溅的痕迹都仿佛在告诉着我,她们是在多么残忍的手段之中被杀害。
【咔哒咔哒】
金属在地面上扣动的声响,伴随着什么东西被拖动的【嘶嘶——】声。顺着声音看去,从一扇门中走出了一个身披装甲,脖子很短,头几乎缩在了胸腔之中的机器怪。我看到了它,它也看到了我,它钳子一样的手正拽着一条白花花的大腿,它拖着的,是一名不知死了多久,头发在地面上画出一道长长血痕的女孩。
……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