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老者话锋一转,这么说着:“啊抱歉,请原谅老朽年纪大了不免会生出一些奇怪的感慨。
“既然雨霖大人说不了解勇者的话,那就请允许老朽为雨霖大人大致唠叨一下,请不要见怪。”
“嗯……没事。”
随后,老者这么说着:“自古以来,每当世界遇到危机的时候,都会有天使降临引导人们召唤并训练勇者来应对世界的危机。
“所以,勇者拥有比常人更加强大的天赋与能力,他的能力足以与魔王相抗衡。”
说完老者停顿了一下,喝了一口茶随后继续说着:“但是,魔王不过是一个传说罢了,事实上并没有真实有效的历史记载记录过魔王的存在。
“从我们人类的角度上来说,魔族的王,便是魔王吧。
“但,您也看到了。由于龙都的存在,在龙都里生活着许多不同种族,不同形态的生物,其中也不乏魔族与魔物。这使得人类不得不重新审视,所谓的魔王,到底是什么。
“没有魔王,就没有勇者,许多年来人们都是这么认为的,所以既然魔王并不是魔族的王,那勇者也理应并不存在才是。
“然而历史上却真实记载了十八位勇者,他们都在这个世界上建立过普通人类难以达成的丰功伟业。最多的时候,在同一个时代甚至出现过四名勇者。因此,我们变相的认为勇者的到来就意味着世界即将面对危机。但因为每次危机都会造成大量的伤亡因此丢失大量历史记载文献似乎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所以我们并不清楚危机究竟是什么。
“姑且,我们认为这个危机的根源,便是所谓的魔王。”
也许是年纪大了,老者说完在这里又停顿了一会,而后继续说着:“在某一个时期出现的勇者数量越多,就证明这个时期曾经面对过难以想象的巨大灾厄。
“姑且,我们是这么认为的。”
“姑且?……”这个词反而让我疑惑了。
而老者则点头肯定道:“是的,姑且……
“我国的勇者-尤利恩·张,其实并不是这个时代出现的第一个勇者了。事实上自400年前,世界上就陆续降临过好几位勇者,当然,更远一些的无法联络到的可能存在人类的地方也许还有其他勇者。但总的来说,这周边的数个国家里,400年间一直有勇者降临,但,并没有发生过什么巨大的灾厄。
“所以说,姑且……
“神的意图有的时候不是我等凡人可以理解的,按照历史传统,我们培育勇者,勇者也确实展现出了过人的天赋。我们暂且认为勇者先行一步被神明安排在了人世间,神给了我们足够的时间来应对未来可能到来的灾厄,但在这期间,世界长期以来的稳定却给了勇者另一层意义。
“恕在下无理,人类,确实是愚钝的。
“当勇者这么个超出一切常识的存在诞生在并无灾厄的和平年代的时候,没有国家会不想利用勇者去做一些有利于自己的事情。
“我们国家的勇者-尤利恩·张,出生在圣合国边缘的一个森林小城之中。不可思议的是他的父母皆不是亲生子,但他却实实在在的诞生了,而且身上有着感受神召所留下的印痕。
“毫无疑问,他确实是勇者,国家也因此培育了他十三年。十三年间他活跃在世界各地,共踏破了3个古代遗迹,解决过好几个大事件,是的,毫无疑问,他确实是勇者。虽然通常来说勇者需要在天使的协助下,由圣女在古代召唤阵之中召唤,但,这位勇者就这么诞生在了一个偏远的地方。
“他即便不用亲自踏上战场,光是勇者的存在就已经给周边国家带来了强大的震慑。
“所以,雨霖小姐。”说着,老者把目光转向了我,“您可以理解吗?
“如果龙都真的能真正意义上召唤出勇者,这将意味着什么。”
……
如果,龙都真的能真正意义上召唤出勇者。
这将意味着400年来只有一个勇者的现状被打破,这将意味着至少在这一代勇者活跃的这十三年间,圣合国一国独大的局面也会被打破。
还有,如果历史传说不仅仅是传说,而是真实的历史。
那就意味着可能真的会有巨大的灾难来临,而且是一个勇者所处理不了的巨大灾厄。
这将给这个世界再一次带来不可磨灭的伤痕。
……
这是一个很严肃的事情。
听完老者这么说,我似乎也明白了大使馆为什么会在发现我们入境之后第一时间就亲自前来迎接我们的原因。
但同时,我也疑惑了。
不说圣合国的勇者是怎么会以出生的方式诞生在不可能生育的家庭之中的,龙都在没有天使的帮助下又怎么会召唤出勇者?
难道……
龙都里面生活着别的天使?
忽然之间,一股寒意让我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因为上一次遇到的姐妹,是111——死亡天使维卡莉亚。
我无法确定自己的姐妹就一定是很好相处的,不说另一个天使是和维卡莉亚差不多的那种,万一,万一就是维卡莉亚本人呢?
毕竟这个时间段,过于巧合了……
如果是她的话,她召唤勇者的目的又是什么?
拯救世界?
会这么简单吗?
……
仿佛是看出了我在想着什么,老者的眼睛死死地盯住了我,说着:“雨霖大人,您若还没有抛弃我们,请引领我们这些愚钝的人类吧。
“您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不……”
一阵摇晃之中,龙撵似乎已经落在了地上,外面传来了龙的脚爪与地面摩擦的沙沙声响。随着门被门外的女仆打开,老者依然还是看着我,仿佛在渴求什么。然后,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罢了。
“抱歉,雨霖大人。
“叨扰了……
“如果您有什么想说的,随时可以呼唤老朽,拜托您了……”
说完,老者在女仆的搀扶下走下了车,其他的几名高官也趴在地上磕了一个头之后离去了。
车厢里,只剩下了愣住了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