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故事说,人们崇拜的是巨人,而我们只是巨人的唾液。如果让大分裂前驻扎在高卢行省的军团士兵来说的话,这个故事纯粹是胡扯。因为高卢的巨人长的实在是又丑又凶,要是有人会崇拜他们,怕不是失了智。
他们蓬头垢面,性情凶暴,乱挥大棒,难以驯化。
也许是不讲卫生滋生出的细菌在他们体表的藓类上发酵,虱子在一团又一团的丛生的毛发之间乱窜,身上总有一股子腌鱼的气味,又腥又臭。就连骑兵的马也受不了,直晃脑袋,像要把背上的骑士甩下去。
遇到游荡的阻挡行军道路的巨人时,帝国军团士兵不愿意和同伴围上去用盾和长矛顶住肉搏,他们宁愿远远的扔标枪或者使用投石索,或者干脆绕路走。
如果军团指挥官为了节省弹药,强迫战士们上去白刃战,不排除这些混杂了本地人的士兵会直接逃跑。
在"园艺师"波拉斯皇帝统治时期曾经就发生过这种事。帝国刚刚经历瘟疫,财政困难,百废待兴。
野蛮人和强盗趁虚而入。驻高卢行省的第五军团在平叛的行军路上遭遇了巨人挡路,事后被证明可能是强盗故意把巨人引诱到那里的。在匪首阿轲什的回忆录《我的一生》中提到了这这件事。
由于军团缺乏足够的补给,指挥官为了节省弹药和时间,下令士兵前去跟巨人肉搏,最终导致了军团一哄而散。
有一位老兵回忆道:
"如果我们当时多带些投石索就好了,那些恶臭的大家伙被我们打的头破血流,却更激起了他们的凶性,他们把一个人活活的撕成两半,天哪,我这辈子都忘不了那可怕的场景"
对于这次严重的抗命事故,帝国中枢并没有去怎么追究,因为成本在太过昂贵,有那么多的城池要修复,有那么多的病人要医治,有那么多的死人要处理。
这一军团后来被打散,重新安置到各个行省的驻军中。
龙崽就如古代的高卢军团一样,遭遇到了犹如巨人般恶臭的事物:
一条腌鱼。
不知道有没有人见识过动物的嫌恶表情,资深的猎人们是肯定见过的,比如用捕兔绳索陷阱去捕捉狐狸,那狐狸的后腿被绳索缠住便会露出这样一副表情,可能是因为它们平时太聪明了,以至于没有想过如此聪明的自己会成为人类的粗略陷阱的目标。更何况这陷阱本来是抓兔子的。
整天守着自己粮仓的农民也可能见过,这就要怪那些不怀好意的老鼠了,既偷了人东西,又不愿伏法。
而那些市民就说不定了,他们日常中见到的更多是人的嫌恶表情,缺斤少两的商贩,盛气凌人的官吏,骤然发迹的亲戚,和自己一样嫌贫爱富的穷人。
总之,幼龙隔着很远便闻到了那一股难闻的气味,等到腌鱼端上来之后,它才不敢相信的确认,那东西是给自己吃的。然后便露出了一副嫌恶的表情,如果它有眉毛的话,你就会发现它的眉毛这时已经拧在一起。
巴塞丽莎正躺在一旁的藤椅上看书,这书的名字用希腊文写做,冗长而浮夸
《强壮如龙者的饮食——古代英雄之养成》
书中提到,适当食用一些极咸的腌鱼,有助于强韧体魄和坚强抑制的形成,而这两者都是古代英雄必备的品质。
见幼龙这副模样,
佐伊走到它面前,在龙崽的注视下弯腰用手捻起一条带着汤汁的腌鱼,面不改色的嚼了嚼。
幼龙便上前舔了一口,嫌恶的表情日盛。
佐伊殿下的家族是大分裂前便有名的本地战士家族,自然是看过这本巨著——或者类似的东西。于是吃一条腌鱼对佐伊来说也不在话下。
只能说龙,或者我们的龙崽所在的龙的品种是不太喜欢像豺狼和秃鹰那样吃腐尸的,它更喜欢吃新鲜的肉,或者像蜂蜜一样甜的东西。
总之,腌鱼使龙不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