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郁关心与教育

作者:恩佐斯奇迹之杖 更新时间:2023/7/4 15:14:50 字数:2426

"虔诚者"塞拉西皇帝曾说

"富人和已经有志成为富人的人啊,要记住,再苦也不能苦孩子。"

龙娘无疑是受到百般呵护的千金之子,在帝国乃至全世界极富极贵的富贵家庭里长大。

虽然有人会对巴塞丽莎真正拥有的金币数目产生质疑,因为根据大分裂之后"勇敢者"福卡斯皇帝颁布的一项法令显示,国库中的财产不能完全看做皇帝个人的私产。但是帝国重金豢养的剧作家们会告诉他,

"夸张本来就是一种艺术。"

粮食危机只持续了一段很短的时间,差不多一月末便通过一些贸易港口和军事港口的协调征用得到了非常有效的缓解爱琴海诸岛公国还送来了一批牛群,龙娘那昙花一现的小学伴得到了来自宫廷的恩宠,沾了龙娘的光,在佐伊和巴塞丽莎的干涉下,继承了姐姐的头衔,成为了爱琴岛诸海公国的第四位女公爵——原本她还有许多远房亲戚。

这些礼物一方面是表示感谢,另一方面也有想尽快再再见到龙娘的意思。因为随着牛群送过来的,还有一封年轻女公爵写的亲笔信。

龙娘对这个小学伴也颇有好感,还记得她头发的柔顺手感。想到这里,又有些手痒痒。

总之,龙娘并没有吃上一个月的草,她现在有很多的牛排可以吃,酱汁可以调,只要她乐意的话,就是在酒池肉林里待着,这时也能得到满足。

但她现在却不想这么做。

龙娘现在低头仰头的瞬间已经很有了一股少女感,两枚龙角上涂了一些珍珠粉,用来护理那些来之不易的角质,比维持它们表面的光滑平整,避免留下凹凸不平风吹日晒的痕迹。

柔顺的头发大部分都用一帘子珠网盘在脑后,地中海珍珠的圆润莹白,银匠锤敲斧凿造出的银丝的柔韧纤细和那深黑的发盘相得益彰,如果有人还信着天圆地方的学说的话,龙娘的头发就是最好论道的战场,它是一整个圆满的黑夜的艺术性表达,在这颗圆圆的深黑色夜空里,高攀在苍穹之上的群星像北海板棋一样饶有规律的排列,宇宙的热力与众神的意志交互作用,在星体之间蒸腾出漂亮的银色轨迹。

几绺没有绑到脑后的黑色的发丝垂落在雪白的脖颈上,衬托着脖颈更加白皙修长,随着龙娘的呼吸而起伏微颤,仿佛它们也通过皮肤接触,感知到了龙娘的脉搏中蕴含的美丽与收敛的力量。

春季二月的夜空里,帝国人能看到的星座很多,其中最显眼的便是双鱼座和水瓶座。

和人类往常所想的人的星座一经出生便永远确定不再改变不同,龙娘现在希望巴塞丽莎和佐伊能以变化中的眼光看自己。生辰是她对人类习俗与文化的妥协。但要讲到星座这样涉及一点神秘学意向的话,她还是希望按照自己的心意来。即星座应该按照长眠后苏醒的时间重新计算。在幼龙刚刚破壳而出时,它无疑是属于射手宫的。

但现在,龙娘应当是属于双鱼宫,也仿佛继承了双鱼宫漫无边际的思绪与若有似无的犹豫。

她有时会在美狄亚给她上课的时候问一些"你们人活在世界上的意义是什么?"这样令古希腊的哲学大师都感到庞大困扰的问题

在自己独处时又有时像是会用撒娇的语气对着面前银瓶里艳丽的红玫瑰说道"我知道的,你们都会有死的那一天。"

尽管她有时候的问题可笑,有时候的话语怪异,有时候只是对着镜子自言自语自说自话。

但她美丽的样子在旁人看了的确颇有些水仙的潜质

思考时专注的样子又往往会引人入迷,让一旁端茶倒水的年轻侍女不经意间便看的呆住,皱起眉头的样子让人想要抱在怀里关怀怜爱。看到她为数不多笑得时候,便会觉得花园中的阳光无比灿烂,却不会太过热烈去学鸟雀一般啄人的眼睛,似乎一切的忧虑烦恼都无所谓了。

若今天碰巧得了她的一个眼神,在明日清晨醒来之后都会有些魂牵梦绕,怅然若失。

正所谓,惟觉时之枕席,失向来之烟霞。

不知该说这是幸运还是不幸,在和园丁一样追求美的侍女眼里,这无疑是幸运的。但对那些平日里更加细致认真的侍女来说,在欢娱的情感体验后便会诱发她们的更多愁绪,因为这种幻想明显不是合格的宫廷侍女该有的。为了维持好的工作状态,有的被龙娘"盯"上的人便要在周末休息的时候去城郊的海伦祠里焚烛祷告,清净身心,重拾自身巴塞丽莎宫廷侍女的责任与身份。

对自己身边朝夕相处的侍女,有这种诅咒般的魅力,这就是如今少女模样的龙娘。

要知道宫廷中的这些侍女都是出身于名门望族,大部分都是家族次女,之前呆在她们本地的贵族圈子里也是不缺追求者的。也许是那些追求者确实没有龙娘这样好看,但这种情形确实闻所未闻。

对龙娘的成长和改变,侍女们欣喜又忧虑,巴塞丽莎也是这样。不过和侍女们极速变化的情感体验不同的是,巴塞丽莎担忧的是她表露出来的忧郁与深沉。

〔她这个样子可不行。我们得想些办法。〕

在门缝处偷窥的巴塞丽莎拿了一个本子,快速写了几笔递给佐伊看。因为龙娘的听觉很敏锐,即使是在房间外燃这烛火的长廊处用极细微的语音说话,也可能被她那双灵敏的顺风耳捕捉到。尽管她现在看上去很专注,但巴塞丽莎并不想让自己的龙娘知道,她的那两位母亲正在窥视自己女儿的生活,并且指指点点。

佐伊迟疑了一下,然后借过本子写到:

〔一些户外运动?把那些她之前打马球和军事课程的玩伴找过来?虽然去年斯基泰人入侵的时候在边防军死了几个。但一些熟面孔还是能找的到的。〕

巴塞丽莎先画了一个圈表示肯定,然后又写了另外一件事。

〔先就这样做吧,另外我看这个美狄亚……〕

〔我会再跟美狄亚谈一谈的。这有些内容是不太符合她给我看的课程大纲的〕

〔那是因为我的苏帷太聪明了,但是我们付给宫廷职位这么多薪水,不是为了让宫廷教师在没有教案不够的情况下和她随随便便谈天说地的。〕

尽管文字不是声音,笔迹也不是音色,从字里行间看不出语调的抑扬顿挫,白纸黑字中也读不出写字者此刻的内心表情,但佐伊能从巴塞丽莎皱起的秀气的眉头察觉到她此刻心情的埋怨。似乎对美狄亚的不满有所郁积。

佐伊一时间有些沉默,只写了两个字。

〔好的。〕

〔另外,我们为什么不直接跟她说?这样子蹲着挤在门边从门缝看好别扭,搞得我们像是小偷一样,真不自在。〕

佐伊终于是忍不住,又翻了一页在本子上写了如下的话

巴塞丽莎白了她一眼

〔塞拉西的青少年教育〕

〔啥?〕

〔我叫你去看这本书,《塞拉西的青少年教育》。

你怎么对孩子的教育一点也不上心!!!〕

沉重的墨点把写在本子上的最后一个标点符号晕开染黑,似乎下一刻女主人就要放下笔,去狠狠的给旁边的人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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