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露共金风
最近这几天,李银瓶似乎对秦榛的身体着了迷,也为了她翻了一翻自己很久没有翻过的,从江宁府运来几乎原封未动的书。
"聚木为榛,深草曰薄"
李银瓶一边捧着书卷,摇头晃脑,模仿戏文里学富五车的才子,做出肚子里似乎很有墨水的样子,一边用不怀好意的余光瞄着兽耳娘那被轻纱笼住的腿间。
秦榛也是学过诗书的,或者说,她比李银瓶还更有文化一些,额,不能这么说,更通周人的文化。
听到李银瓶念叨的这两句文章,看着李银瓶的目光,她也联想到了什么。
脸直接红到耳根,两只耳朵也立了起来。
李银瓶很喜欢看她羞涩的样子,当她害羞起来的时候,又以英气女子的冲动想去掩饰。
那浅黛色的柔软肌肤微微颤抖,令人自由联想到抚摸其上的丝绸的触感,便心猿意马。
清晨的日光照在那皮肤上映出了无一丝伤痕的细腻纹理,同时烘培出沐浴时所用的花瓣的香气,与鼎内所焚树木冒出的轻烟纠缠,使人若昏若沉,仿佛这些日光,香气,轻烟正在逐渐混合成剔透的琥珀,将这一刻的美好缓慢又永恒的留存。
李银瓶突然凑上去,在秦臻毛茸茸的猞猁耳朵边说了几句话。
看着兽耳娘吃惊的样子。李银瓶直接将她扑倒在塌上,正所谓白日宣淫,似乎全然不知这应该是闻道授业干正事的上午。
或者说,对于李银瓶来说,这也算是一种"正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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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李银瓶玩的如何荒唐,底下的人都要兜底。好在汉王府的文武官员们,是一个自组建之初便能自给自足的系统。毕竟李银瓶在江宁府住了数个春秋,汉王府仍运转如旧 。在汉王的外封成为事实之前,这些人实际上是在渤海国待着。
经过与龙裔千百年的纠缠,周人已经认清了自己的地位。他们并不以此为辱,就像第二章那些草原贵人们想的一样。反而认为和龙裔亲近是荣誉和能力的体现,没有前者,你几乎没有接近他们的机会,没有后者,你很难不被他们囫囵吞掉。
对于要去草原,甚至一辈子都回不了大周这件事,这些人并没有什么感觉,可能不同于近乡情怯的南人,在这些北地士族看来,在哪活都是活着,甚至和汉王去草原上更自在。
因为哪怕是在渤海国,还是要服大周的律法。但到了草原上,汉王的话不就是法律。而他们这些汉王的家奴,自然是新法令的捍卫者和受益者。
例如,在渤海国,牧民和农民都是有户籍在编的,想抓一些流民填上去充数填补自家丁口都很难运作。但是在草原上不一样,这些地,这些牧民,这些畜群是谁家的?还不是汉王金口玉言的事。
或者说,这些小事还不必拿来麻烦汉王……汉王日理万机,或者说日理万姬,总之,也是懒得来断这些蒜泥小事。我们自己干就可以了!
要是李银瓶知道他们这么想,一定会很欣慰。一个能自己运转的官僚系统才是一个好的官僚系统,而不需要她这经史子集都折成蛐蛐斗兽场的人在上面指手画脚。汉王也有汉王的难处啊!臣子们要懂得体谅君王。
在大周,周人士族们很难掌握大义,或者说用到大义,毕竟龙帝执掌着国器除非是一些不痛不痒的小事。
但在草原上,只要像金樱籽一样紧紧拥护汉王,做大家的王,乃至于草原上各族的王,那么在大义上便占了先机,而有了大义,手底下的人便更容易驱使。那些农民牧民工匠干活也就更卖力了。
这些士族手底下不只有周人,还有一些渤海人。而在大周文化的熏陶下,这些渤海人也是相信大义的。相信要不了多久,草原人也会信大义。
而军官们则是另一种想法,他们有的出身寒微,想要跟着汉王建功立勋来跻身士族,荫庇子孙,哪怕回不了大周,在草原上做士族也比在大周当寒门强。
另外一些人则是出身于士族之家,出生便达到了别人一生的终点,相比于个人的前途命运,他们更要为家族考虑。这些贵族军官通过效力行伍之中来维持家族影响力,展示忠诚,最好能博得汉王宠爱。
某种程度上来讲汉王的这些臣子和她的侍妾是一样,照李银瓶看来,很难说谁更有用一些——这不是贬低,这些侍妾无一不出身士族,从小便有人侍奉,哪怕现在也有人侍奉。
而是在汉王看来他们都很有用,哪个都不能割舍,前者能维持领地运转,满足她的物质需要,后者能极视听之娱,圆了她的精神需求。
有段经文里曾经说过,如果你有两片面包,便拿一片去换一朵水仙花。同时重视物质与精神,肉体与灵魂,汉王思想境界令人钦佩,真不愧是圣主明君啊!
仁义忠诚的汉王府文武碰上这位英明圣主又是何其有幸,要是让那些老文官知道了,便要说一句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