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暗影
偌大的房间里，却没有一张桌子甚至是椅子，烛火微微的颤抖，整个空间都满溢着烛光的昏黄。一个被黑色长风衣包围的人正站在大殿的尽头，凝视着墙上的壁画。
那个是几千年前大混乱的想象画，画里，地面成了暗红的颜色，天空如雨后的彩虹，残碎的尸体到处都是，有人的，也有野兽的。地面之上，已经看不出到底是几个阵营在混战，几乎每个人都是各自为战，武器上散发着各种不同属性能量所特有的光芒，人们的身影被血雾所覆盖，只能勉强看出轮廓……
“呦……风涧泽，又开始感伤了吗？”
黑衣人没有回答，继续盯着壁画出神。
打招呼的青年穿着一袭白衣，倒也没有太在意黑衣人的冷漠。自己也明白，对方的能力远在自己之上。这次王木袭击事件的策划者就是面前的男人。纵使是分裂后的王木，实力也在上上位的能量者之上，可是这个家伙单凭一己之力便能拖住王木，而且还能全身而退，不得不说，那是令人惊叹的实力。
“王木的幼体已经送到中心了吗？貌似影梦者早就开始催促了吧？”
“当然，遵从梦者的的吩咐，已经送去了。这里已经没有了价值，你不回去吗？”
“有了新的目标，我要等等再回去……至少要知道对方的实力再说。对方是个死神之力的继承者，最近和王木有所接触，我有点在意……”
“那不正好和你是同一个血缘吗？清烟家族难道也参与进来了？”
“不是清烟家族的人，所以才会令人在意。我会调查清楚的，这个你就不用问了。”
“正好我也乐得逍遥，这里的女人皮太粗了，还是米斯蓝的姑娘好啊！我就先回去了，你多保重，可别死在这里了哦，尤其是自己同一血限的人手里……”
边说着，边开始嘲讽的笑了起来。与其说是祝福，倒更像是诅咒。风涧泽完全不在乎对方的态度，挥挥手示意对方可以走了。
待白衣人走后，风涧泽用指尖的锋芒把画上象征混乱时代英雄的人物抹掉，而后也离开了大殿。
寒烟其实也知道，原精之壁的分裂这种说法本身就有问题，但还是抱着一线希望，希望利用分裂繁殖的王木会懂得怎么做。结果显然并不是自己所期望的那样。
最终，王木决定教会寒烟制作并控制人偶的方法，寒烟则接受王木的委托。然后又把一些比较大的元精琥珀给了寒烟。
但是同时王木也提出了自己的要求，那就是带着莎羽一起去完成自己委托的任务。原本讨厌和别人同事的寒烟，爽快的答应了王木，这点倒是令芙妮有些惊讶。
在把芙妮和莎羽送出了结界之后，王木看着寒烟，感激的笑了起来。
“你看出来了吗？”
“是的……其实在某些方面，觉得和你有很大的共同点呢！放心，莎羽我会帮你照顾的，只是……我也不知道自己能活多久……应该，可以在我还活着的时候教会她如何在外面的世界生活吧……”
“谢谢你了……对了，你为什么想学习原精之壁的分裂方法？那种天方夜谭的事情是谁告诉你的？”
寒烟没有回答，而是召唤出了一个结界。完全黑色的结界，没有丝毫的生机，但是却又明确的告诉别人自己是个有生命的存在……
“无界……呵呵……没想到，你会使用啊！想我活了几千年，你也只是第三个我见过可以使用无界的人啊！”
黑色的卵状结界渐渐变得透明，那里面是一个小女孩，如同将要化蝶的蛹一般，背后有着半透明的碟翼，双手环膝，翅膀包围着胴体。再外围便是结界，微微泛着淡紫色的光泽。
纵使并不是第一次看到莉莉可，王木也有一种难于言表的悲然，因为那种环绕着的美丽是如此哀伤。那不是来自莉莉可，而是来自保护着莉莉可的结界。
“上次见到她就觉得有些奇怪，她怎么了？”
“她失去了原精之壁！现在是靠着我的虚界模拟着原精之壁的作用，所以她不能长时间来到结界外面……”
“境界之虚界吗？哎……你真的是越来越让我惊讶了！据我所知，在历史中，能够用出境界式七式的人，只有两个！一个事乌鲁克的武君吉尔伽美什，一个是清烟家族的阿瑟-清烟，他们都是那个时代的绝对王者啊……你现在一共能用出多少呢？”
“大概能用出三种吧，分别是零界、无界和虚界。不过有时候也能用出异界，但是很难说……那种时候会在什么情况下出现。”
王木拍拍寒烟的肩，不再说什么了。可以看出王木的动作中，含着欣慰，也含着惋惜，一并的，还有少许的期待吧？
“真的没有办法补救莉莉可的原精之壁吗？依存与幻界，根本不能算活着……我的死亡，也同时代表着她的结束……可是事实不该是这样而已，她应该有属于她自己的生活，就是死亡，也应该是自己的方式……”
人偶叹口气，转身面向寒烟，郑重的开口。
“确实如你所知，作为木属性的能量者，对于原精之壁是可以再造的，但那也是会使用虚界的高位能量者才有这个特权……你看看我的胸口吧……”
编织在胸口的藤条向两边松开，露出了没有内脏的胸腔，一条条能量流动的光束彼此交错穿行。位于中枢的生命之核有些特殊，如一颗黑色的卵，与周围淡淡的绿色光晕很不协调。
“其实我的原精之壁也已经被摧毁了……被风涧泽！但是只要给我时间，我就可以修复好自己的原精之壁……可惜，这并不是什么可以学到的能力，只是本能的所为而已。很遗憾我帮不了莉莉可……这个也是我不能离开的原因！如你所知，维护虚界是需要很大能力的，但是如果在自己的结界中，就比较简单了。”
稍稍的沉默，寒烟重新把结界隐去。
“莉莉可是水属性的能量，她的体质可以把原命精力转化为水属性的力量而运用。水属性的能量区别于其他属性的力量，水属性比较轻柔，所以我维护她的虚界并不是很困难，要是其它属性的能量，我想，她连一步也不可能离开结界了……至少现在，她还可以偶尔离开结界……”
“不要觉得那么多负担，她能抱着希望继续活着，就是一种幸福了……幸福的人是不需要你的同情的，你只需要做你现在该做的事就好了。我没有可能离开这里的，已经没有时间了，可能根本就等不到原精之壁修复完成……力量的流逝，已经超出了我能控制的范围……说来倒是有点可笑呢！”
寒烟站起来准备向结界外走去，走出结界之前，寒烟突然转过身体。
“莎羽也许以后会回来找你呢……不要死了！而且，你不觉得，你给的酬劳有点低吗？我还会来取剩下的部分……保重！”
王木落寞的挥挥手，却没有回答。幻境里的太阳已经西沉了……
外面的莎羽和芙妮都已经有些不耐烦了，西方的天空，稍有残缺的月也快要西沉了，一天的结束却也是另一天的开始啊……
自己是死神之力的继承者，所以自己最了解一个生命将逝的感觉。王木，应该活不了太久了……但是，王木不想让莎羽知道这件事，所以才以监视自己为由而让莎羽跟随自己离开吧！但是自己又能瞒的了她多久呢？甚至是为什么自己要接受这种委托都说不清楚。只能叹息这样的自己太随性了，要是能再坚持一点，那样是不是就没有人因为自己而受伤了呢？
王木没有出现，莎羽直接跟着寒烟离开了，盯着寒烟的视线，怎么看也不像是关心。寒烟对此不以为意，芙妮只能用同样的目光警戒起莎羽。话说回来，以莎羽的性格，她会偷袭寒烟才会让人感觉奇怪吧？
寒烟招呼他们两个跟上，便向村庄移动过去。天空已经不再是全月了，右侧缺了少许，洒向林间的银白却没有一次而打折扣，在叶面之间的露水上跳跃……
不同于前几天的聒噪，今晚的树林异常的安静，甚至是蟋蟀也没有多嘴的意思，纵使深秋，这未免也有些奇怪。王木的气息已经感觉不到了，离开有相当的距离了。寒烟停了下来，仔细去感受森林的静谧，以及这种静谧中隐藏的不安……可是最终仍是毫无收获。
“怎么了？”
看见寒烟停下，芙妮有些在意。确实，自己也能感受到那么一丝不安，但却说不出是什么地方不对。
“太安静了……”
回答的是莎羽，看来她也觉得有些地方不对。
“没事了……我们走吧。”
森林确实有点过于安静了，可是，又感觉不到有敌人存在的气息，烦恼也没有用，还是先离开为上。在起身的同时，随手把一块元精琥珀按在了脚下的树枝里，并用特殊的结界把琥珀围起来。
看到寒烟离开，芙妮和莎羽也急忙追了上去。可是没有走出多久寒烟突然有些懊恼的叹了一口气。
“被发现了吗……我们快点离开这里。后面有个影子跟着……”
“你怎么知道？”
“我在刚才停下的树枝上留下了除我之外的能量波动靠近便会自爆的结界术式，但是被对方解除了……可恶！对方具有如此的强大能力，却完全感受不到波动……我们现在就像是对方的活靶子一样……这种感觉真的很让人作呕，所以我才讨厌默者！”
前面莎羽还能听懂，可是最后则显然超出了自己的常识范畴。
“这边……”
虽然前方没有看到什么物体，但是直觉告诉自己，那里绝对不会是安全的通道，只能迅速向右前方跃去……
看着前面加快速度移动的三人，风涧泽笑了笑。似乎对于他们能够发现自己而感到高兴。
“成长了不少啊……竟然发现了我的流苏，不过要能看见我的流苏才算过关，仅仅是感觉到可是逃不出它的范围的哦！”
风涧泽似乎很享受这种看着猎物在自己的网中挣扎的摸样。然而那也仅仅只是看着，除此之外便没有了其它动作，黑色的身影渐渐变得模糊，月光甚至直接透过了身体照射到脚下的树枝，上面有着一颗泛着淡绿色光芒的琥珀，但是却失去了刚刚还环绕着自己的结界……
“貌似那个王木还没有死的样子，该去结束他了，被打碎了原精之壁还能活着，可真是好运，这次就连生命之核一并再摧毁一次试试吧，不知道还会不会这么好运呢？哎……我已经疯了，你们也疯了，大家都疯了，所以渐渐的，就没有发现这个世界到底有多么的扭曲了……哼哼……寒烟，可别让我失望哦！回来的时候要是连流苏都没有逃出去，那你也没有继续存在的价值了……”
如同自言自语的声音轻轻的留在月光下的森林，如此的轻微，却也如此的清晰……
越是快速的移动，不安感便越是强烈，额头已经有些出汗了，这种感觉已经好久没有过了，即使对战王木时，也没有这种被彻底压迫到无法呼吸的不安。寒烟再次停下，把领域限制扩散开来，搜索令自己不安的存在……可是，领域中完全感受不到还有其它能量者的存在。
“莎羽……你能感受到什么吗？你应该对这个树林的气息最熟悉……我总感觉在别人的视线之下移动，无论做什么都像被对方牵着鼻子。”
确实如寒烟所说，今天的树林就像是对方的狩猎场，而自己则是猎物，如此的不协调感，不安感一直压迫着自己紧绷的神经。莎羽试着去感受树木的气息，结果却是毫无回应……这根本不可能，自己和王木在这里生活了近十年，这个森林就像是自己的身体一般……莎羽开始流出汗来，树木竟然对她没有回应，简直就像是没有生命的木桩耸立在那里……
“所有的树木……都像是死去的一般……没有回应……太恐怖了……一直蔓延着伸向远方……”
莎羽指着前面的一片森林，然后又用手划向侧方。寒烟沉思起从刚才一直跟随着的压迫感，不管向那边走，都像是紧贴着自己被汗水湿透的内衣一般，如此的不舒适却又无法摆脱……
“莎羽……你能感受到树木的气息对不对？再仔细感受下，看看是不是我们周围的树木全部都没有生命的气息……我觉得应该还是能感受到什么的，不要过分紧张了……”
莎羽点点头，重新闭上眼睛，认真的去感受着周围森林的气息……那原本安静恬怡如同清晨湖面的气息，现在则像是雨后被动物践踏过的浑浊泥潭，混乱而肮脏……也不尽然都是这样，周围几颗树对莎羽的气息做出了回应，这令莎羽稍感欣慰。
“这边几颗树可以感受到生命的迹象，然后就是那边一些……但是就像是被死亡的气氛包围住一般，除此之外，都没有了反应……有办法吗？”
“可能吧……”
围绕自己的是一个类似结界的东西倒是确定了，要怎么出去却完全没有头绪。自己的不安便是来自这些边缘的交接，虽然看不见，但是浓郁的的死之气息明显警告了触碰他们的危险，更要命的是，这种气息还在不断增强……
“莎羽，你带路……向你能感受到生命气息的方向移动……”
“那个……王木……没有问题吧？”
也许是因为感受到了敌人的强大，莎羽不自禁担心起王木来。如果是这样的敌人，王木可能也会有危险吧？
大剑已经握在了手里，芙妮右手也按在了自己超越三尺的长刀上。
“王木的结界如果那么容易被攻破，他也不可能存在几千年了……你还是担心下我们自己吧……”
虽然像是自私的发言，但实则是对莎羽的安慰，希望她能多多在意下自己才好，一会自己的术式很有可能保护不了她们，需要她们能有自保的能力，分神有可能会葬送她们的性命。
来到相对开阔一点的空地，莎羽停了下来，在不知不觉间，己方已经被包围了，而且还是无形的触手……
把原命精力注入双手大剑，紫色的剑芒掩盖了月光。面朝着村庄的方向，寒烟把剑平举，而后猛然前刺……蕴含着巨大能量的紫色剑芒如此便离开了剑身，以超越想象的速度向前方飞去，途径的树木均被剑芒带起的气流折断吹飞。
在前方百米开外，剑芒撞上了那个似结界的壁面，一声悲鸣自天空传来。
看来，敌人是一个有生命的存在，那个“结界”大概就是它的身体吧？
这次只是试探性的攻击，并没有打算起到什么效果，原本还以为剑芒会直接透过结界壁，看来自己惹火了敌人！
芙妮和莎羽都被这声悲鸣吓了一跳，那种似被折断双足的云象才会发出的巨大悲鸣让人不禁胆寒。莎羽应该是第一次面对这种强大的敌人，而且又完全不知道敌人的样子，就像是在和空气战斗。也只有久经死亡战场的先遣者才能依靠直觉感应到对方的位置，自己在这里只是一个累赘……
感应到了莎羽的不安，寒烟轻轻拍了拍莎羽的肩膀。
“只要是有生命的存在，就不会不可战胜……芙妮，你照顾下莎羽，一会跟好我的速度……有办法把布鲁叫来吗？不……还是算了……我也不确定冲出这层壁障后是否还有新的障碍，又或者对方有什么新的攻击，所以你们自己要懂得随机应变……我必须专心给剑注入元精力，我的这个术士是以消耗巨大的元精力为代价来保证它的威力！”
芙妮点点头，战斗的经验告诉自己，现在才是决定生死的时刻……莎羽对着芙妮点点头，示意准备妥当。莎羽的淡乳色光泽，以及芙妮时而银白，时而微红的光晕交织在了一起。感受着背后的波动，寒烟双手持剑，剑身贴着自己的胸口，直指天空，紫色的光晕渐强，甚至连身后的两人也笼罩其下……
“风……动……浮……云……雨……逝……青……山……清月斩！”
暴涨的紫色光晕瞬间安静下来，同时寒烟也向前方冲去。被紫色光晕包围的三人，动作上明显有着不同……寒烟的利落毫不拘泥带水，芙妮的果断紧紧跟着寒烟的步伐，莎羽则有些犹豫的伴在芙妮左侧。
前方，紫色的光晕被弹开，应当是撞到了壁面，毫不犹豫，拖在身侧的大剑斜上左上斩去，紫色的剑芒虽较之前短了许多，但却明显更加犀利。壁面被切开一道口子，剑芒也瞬间暗淡，随即重新恢复了方才的犀利。左上的剑势头猛转，又向左下斩去……悲惨的叫声再次传来，然而却已没有人在乎。
“流风……破！”
随着寒烟的呼喊，暴涨的剑芒向前方炸开，壁面瞬间出现了一个大洞，紫色的光晕显示出了洞的位置及大小……
“出去……”
听到寒烟的声音，莎羽和芙妮迅速从洞口冲出，寒烟跟着跳出，洞口在随后合上。然而外面的景象却再次让他们失去了言语……
在里面，由于根本看不到对方，也不知道对方有多大，但是却也从没有想过竟然有如此巨大的生物……
来到了外面，可以目视到敌人的本体，整个身体都是半透明的，大小几乎超越了一座小山，外形似放大的海蜇一般，就那么悬浮在夜空……
刚才斩破的是它的脚所围起来的空间，确切的说，那个应该是它的口器……一顿美餐从嘴中逃跑了，任谁也不会高兴吧？
周围半透明的触角愤怒的向三人伸了过来……
“呦……寒烟，这个海蜇要是烤着吃，能吃几年吧？”
寒烟对于芙妮的讽刺只能报以苦笑，希望别是对方先吃了自己就好了。
刚才的流风斩，一下耗去了自己不少力气，这个家伙也未免太棘手了点，这么大的身体，真不知道平时都是吃的什么。
“把布鲁叫来，你骑着布鲁和莎羽先离开！这种场合你们帮不上忙，反而是我自己比较容易解决……”
没有人反驳，但是也没人有要离开的意思……芙妮左手不停的变换着术式，右手快速在前方画出一个重叠的三角形图案，图案微微的晃动后，变成了一片虚空，布鲁从里面跃了出来。
“烤海蜇没有火可不行，没有我，你打算吃生的吗？”
这句话似在给自己打气，也似在向寒烟坚持了自己不会离开的立场，而莎羽则是点点头，似乎是表明了自己也不会离开。不管怎么说，多一个人，也确实是多一份力量，她们都不是一般的人类，战斗力自己也算是认可的，那就干脆由着她们算了。
“保护好自己……”
这个是寒烟的妥协宣言，也是真心的叮咛。芙妮笑了笑，莎羽则点点头。
既然对方喜欢飘着，那就让它永远飘着好了，剑芒再次超过了五尺有余，寒烟冲向了最近的一条触手，沿着触手跃起，来到接近根部的位置，狠狠斩了下去。触手是被斩下了，剑芒也缩短到二尺左右。重新站在了地上，把大剑横与胸前。
芙妮和莎羽那边的战况就有些勉强了，确实，触手伤害不了她们，同样她们也无法对如此巨大的触手造成多少伤害，触手上尖锐的弯刺几次都差点滑穿她们的身体，幸而有布鲁帮着她们挡下，尖刺只是在布鲁的鳞甲上留下了几道划痕而已。
当寒烟斩下第二跟触手时，对方也发现了真正的威胁所在，开始把主要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寒烟身上。利用这个机会，芙妮开始召唤火凤。
“千……年……涅……槃……九……转……重……生！”
在布鲁和莎羽的护卫下，终于完成了术式，两只火凤在芙妮头上凭空出现，芙妮骑上了布鲁，借助布鲁的移动，专心控制着火凤向巨大的海蜇飞去……
就在火凤将要撞上海蜇的瞬间，一道黑色的壁垒毫无征兆的出现在火凤与海蜇之间，火凤挣扎了两下，便被吸入其中，而海蜇似乎也感受到了什么，开始向后退去，退出一定距离后停了下来，就这样和三人对峙，没有再次攻击的意思。
“我的流苏可不能给你们烤着吃了……怎么说也是别人的私有财产，要吃也得先打个招呼啊……寒烟，好久不见了……嗯……对你的测试，勉强及格吧！”
一个略带笑意的声音自虚无的夜空传来……随后，一个全身都躲在长长的黑色风衣中的男人出现在海蜇的一根触手之上，风衣在夜风中轻轻摆动。
“谁？”
寒烟不明所以的紧张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