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敌人
东方的天空已经开始微微泛出白光，站在流苏上的男子，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也不知道他在空中划下了什么术式，那个大的不像话的海蜇竟然缩小到还没有个手掌大，男子站在树上边用右手抚摸着小小的名为流苏的海蜇，边像是安慰那个海蜇一般，在海蜇身上轻语着什么。
“你……到底是谁？”
“呀……果然忘记我是谁了啊！嗯……没想到那个小妮子的封印也蛮强的吗！不过……这样也不错，那就让我来看看你成长了多少吧！流苏已经失败了，我亲自来吧……”
男子如是说着，身形再次消失在空气中。
早上山里升起了不浓但也不算薄的雾气。寒烟并不在乎对方的言语，他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人，很多时候，敌人都会为了让自己分散注意力而编造一些往事……只是这次对方有必要这么做吗？
明明知道对手不好对付，可是寒烟还是不由自主的分心，毕竟面对这样的对手，莎羽和芙妮都会有危险。在接连被对方的刃划破了左肋和右腿后，似乎对方也发现了寒烟的忌惮，攻击随后也停了下来。
“你只要专心来对付我就可以了，至于那两个小妮子，只要你还活着，我不会动他们的……至于误伤那就不好说了，所以你最好还是让他们快点离开比较好，趁我还没有想解决她们之前。”
既然对方给了己方机会，在明明没有胜算的情况下，还不跑，那就是愚蠢了。可是还未等寒烟说出口，芙妮先站到了寒烟的面前，挡住了寒烟。纵使背对着寒烟，但是，也能想到她脸上是什么表情。芙妮就是这样的性格啊，不说还好，越是警告她就会越倔强。莎羽大概也是想说留下来之类的话，可是还未等莎羽开口，寒烟已经用零界将莎羽包围了进去。
“你是王木拜托我照顾的人，和我们这些先遣者不同，不需要来面对这种危险。”
似乎莎羽还说了写什么，但是声音已经飘渺到无法辨认。之后寒烟转向黑衣男子的方向，认真的问道。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就是风涧泽了吧？重伤王木的就是你吗？”
“呀……呀……这话说的，怎么能叫重伤呢！那个讨厌的家伙已经死了哦……刚刚解决掉了……嗯……确实蛮厉害的，要是没有经过分裂的影响，即使是两个我也不会是他的对手吧！”
确实如自己的猜测，其实这个才是不让莎羽参加战斗的原因，幸好莎羽被自己关进了零界，自己封闭了零界，莎羽也不可能听到任何消息。芙妮有些蔑视对方的轻描淡写，听那种语气，那个几乎被世人尊为神的强大存在，即使在全盛的时候，对方也像是有方法杀了王木。
寒烟对此深信不疑，确实，对方有那个实力。一直自己都是拿着将勋的徽记，自己所具有的实力早已在帅勋的附近，如果不是超越者强大的气魄，自己是不会有如此大的压力。这种压力仅仅是来自对手的气魄，即使不用动一根手指，压迫的感觉也依然如影随形，想来，芙妮一定承受了更大的压力吧？从微微有些战栗的刀身也可以看出来……那种战栗不是来自恐惧，而是身体不由自主的反应。
“芙妮……你的力量位于将勋和校勋之间，其实，已经勉强可以算做是将勋了！不要根据以前的习惯来使用原命精力，尝试着把原命精力在体内先聚集，然后再外放到刀刃之上，不能用出刀锋，根本就没有胜算，刚才的战斗也应该感觉到了才对，图有力量而无法使用的悲哀……”
芙妮恍然的点点头。
“勉勉强强，这个小妮子也还算有点天赋，应该不会‘误伤’到才对，那我可以开始了……作为你启蒙老师，我对你是不是进步了可是很关注的哦……”
后半句自泛白的雾霭中传来，黑衣人的身影再次消失，这次没有利用近身的攻击。一条条灰色的光线在四面射来，由于看不见对方本体，只能来回的躲闪，失去目标的光线照射到旁边的草地，草地在接触到光线瞬间被蒸发，地面只留下一个不算深，但绝对不可忽视的凹坑。
寒烟也明白，其实不是看不见对方的身影，只是对方实在是太快了，视界根本捕捉不到而已。由于光线的攻击，芙妮和寒烟分开了相当的距离。
利用领域限制感应着对方的动向，同时把原命精力尽最大的能力调动起来，寒烟在期待着时机……一个能让自己出手的机会……
而且，这个机会确实很快就来到了，对方用灰色的光线牵制着芙妮的动作，并快速靠近寒烟，应该是打算给予寒烟致命的一击吧，那种充盈在动作里的自信，几乎连自己也感觉的到。就在对方来到身边的刹那之间，寒烟向着根本不存在敌人踪迹的前方用尽全力斩出……寒烟把所有的一切均赌在了这一击，要知道，自己是没有第二次出手机会的……
“影月斩！”
三条剑刃飞出随即消失无踪……
寒烟的背后，风涧泽一把短刀穿过了寒烟的左胸，鲜血自刀尖滴落……
而风涧泽的左臂上，有着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整条左臂几乎都要在下一个瞬间掉落地面，可是他脸上却含着微笑。
“幻刃三斩！还不错……力量也蛮到位的！可惜了……”
说完，快速抽出了短刀，连续两个后跃，身影再次消失。寒烟随着抽刀的力道，向后倒去，面部没有任何一丝不甘又或是兴奋。双手剑自手中滑落，先一步落在了地上……
“寒烟……”
芙妮禁不住眼中的泪水，也不管对方还会不会攻击自己，径自向寒烟跑来，原本消失于空间之中的零界也渐渐淡出……
莎羽出来时，只是看到哭着抱住寒烟的芙妮，鲜血染红了芙妮半边身子……
“如果运气好活下来的话，下次希望能让我见识到更加厉害的招数……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了！你们要寻找的幼体现在正运往南方……期待下次的见面……”
在最后的轻笑声中，彻底失去了风涧泽的感应，就像这里从不曾发生过任何事一般……除了面前不知是否死去的少年……
布鲁温柔的依偎在主人的身边，也许是希望能减轻些主人的哀伤。血液仍在不停的流着，芙妮哭泣着，完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自己并不擅长结界，想利用结界暂时修复伤口也不可能……芙妮期待的看着莎羽。
“有办法……止血吗？有办法……救他吗？求你……救……他……救……他……啊！”
哭泣几乎使芙妮无法清楚地表达自己的请求，莎羽跪在寒烟的身边，用自己的力量压制着血液的流失，可是这样也只是略微延缓了生命的流逝而已！除此之外，自己也是毫无办法……虽然相处没有多久，但是自己也能感觉到寒烟身上那种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忧伤，和自己那么相似，也知道，他不是一个坏人，也想救他，可是自己却什么也做不到……第一次，这么无助的看着一个生命的流逝，不知什么时候，自己竟然也留下了眼泪……
就在芙妮和莎羽无所适从，以为只能这么看着寒烟死去时，一个新的结界出现在了面前，渐渐的黑色的光泽退去，露出了透明的内部结界……一个带着半透明碟翼的女孩出现在面前，双手环膝，静静的停在半空。
虽然双眼紧闭着，但是面部表情却异常的紧张。最后一层结界也消失了，莉莉可马上飞扑的寒烟面前。
“让开，我来救哥哥……再这样下去，哥哥会死的！把哥哥放下来……”
听到能救寒烟，芙妮甚至没有想这是谁说出的话，马上就照做了，轻轻把寒烟放到了地上，双眼却仍然是紧紧盯着脸色越来越苍白的寒烟。
“……LIUQISHSIJIWOASWIBHULAOSDHEILIASHI……”
无法理解其意义的咒文术式快速的变换着，但是明显的，莉莉可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WENLUNISABAERKULULIHEAL!”
终于稍显冗长的咒语术式结束了，寒烟胸前在浅浅的蓝色的光华中停止了血液的流逝。脸色依然苍白，但是应该是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了吧？芙妮这样想着，看向了面前的小女孩……
“莉莉可……为什么……”
同样面色苍白的莉莉可，没有回答芙妮，而是把手伸向了莎羽。
“给我琥珀……还有元精果，你应该有一些吧？”
虽然吃惊对方怎么知道自己有这些东西，莎羽还是赶紧把莉莉可要的东西递了过去。莉莉可把元精果捏碎，但是汁液却没有滴落，而是就那么悬浮在手边，然后又把元精琥珀放到汁液中间，嘴里开始默念着什么术士的咒语。淡淡的乳色的光芒闪过之后，琥珀和元精果的汁液都消失了，空中只有类似半透明的一块胶状物，在莉莉可的引导下，胶状物缓缓渗进了寒烟的胸口，伤口被渗入的胶状物连在了一起。
做完这一切，莉莉可坐在一边大口喘着粗气，维系自己生命的虚界虽然还在，但是却很微弱，力量开始不停的流逝……
看到对面的芙妮担心的眼神，莉莉可笑了出来。
“哥哥不会有事的……可能会昏迷一段时间……但是不会有事了……”
语气已经有些哽咽，很难连续的说出口。勉强说完这些，莉莉可也昏迷过去，看来她也已经到极限了！
好不容易，在中午时分，把寒烟带到了旅馆，没有管惊愕的旅店老板，简单的说了一句，自己这些人遭到了强盗袭击，便上了寒烟的房间。莉莉可被放到了寒烟身边，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死去的莉莉可却还活着，但是现在也不是追诉这种事情的时候。
一对上山打猎的夫妇在峡谷中的树上看到了一对挂在树上的婴孩，两个婴孩的面部都被划伤了，正在不停的大声的哭着，应该是一对双胞胎吧？
夫妇边这样想着，边小心从树上取下了两个孩子，仔细观察一下周围的环境，只有一个看不见顶端的悬崖……
“不会是从上面掉下来的吧？”
男人担心的问道……
“不可能吧？那么高，就是大人也会摔死的，更别说是两个孩子了……好像没有受什么很严重的伤。说不定是哪个贵族的私生子吧？由于被发现了，怕被灭口，所以丢到这种深山里来，期望能有好心人收养……你看他们的衣服也知道了，一般人家哪有这么好的衣服……”
“真是可怜啊……老婆，我们收养他们吧？反正我们也没有孩子……”
女人也好像很高兴的样子，点点头算是同意了。
“那叫什么名字呢？哦……他们的衣服上有绣着名字，好像叫……啊……老婆这个字念什么啊？”
男人有些不好意思的问自己的老婆，女人倒是没有瞧不起自己的丈夫，温柔的回答道。
“‘寒’……嗯，一个叫……寒月-清烟……我看看这个，哦……这个叫寒星-清烟，名字蛮好听的！不过我们要是收养的话，名字就要改一下了吧……叫什么好呢？”
说着，女人陷入了沉思，过了好一会儿，女人抬起头。
“我们姓柳，不如一个就叫柳寒烟，另外一个叫柳寒星，你觉得怎么样？”
“老婆说好听，就好听了呗，就叫这个了……”
男人傻傻的笑笑，抱着两个孩子很是高兴。女人也很高兴，因为自己没有能生个孩子，所以自己一直也觉得有点对不起老公，但是老公却从来没有嫌弃过自己，反而对自己百般照顾，如今看着这两个从天而降的孩子，就像是专门送给自己的一样。
在两个孩子两岁的时候，村里来了一个很厉害的佣兵，他看上了两个孩子的资质，于是自愿留下来做两个孩子的师傅，开始教导两个孩子武技。
确实，两个孩子的天赋非常的高，四岁的时候就已经懂得原命精力的内调了。两个孩子经常会到山上去帮父母打猎，甚至比父母更加优秀，他们也成了村子里公认的天才。
可是也是在四岁这年，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
四岁这年，教授武技以及能量使用方法的这位佣兵在停留了两年之后，决定离开了，临走时只是和村民说，不要惊奇任何发生在这个孩子身上的事。当时村民也都没有在意这位佣兵的言语。
但是不久后，村民不得不想起了这句话！
一次，两个孩子上山打猎，离开时，两个孩子都是那么高兴，并夸耀自己一定可以猎到比对方更多的猎物。可是两个孩子一去就是三天，父母也开始担心起来，便发动了全村的人帮忙寻找，终于在距离村子几十里以外的一个深山树林的山洞中发现了两个孩子中的一个，被村民叫醒后，询问了名字，知道这个是兄长柳寒烟，当问起弟弟哪里去了时，寒烟只是莫名其妙的反问道，哪里来的弟弟？当时村民只当是这个孩子受到了怪物的袭击，所以惊吓过度，记忆有些错乱而已。
随后又搜索了两天，依然见不到弟弟柳寒星，而且柳寒烟也表现出很多奇怪的地方，他好像完全没有任何有关弟弟的记忆，其他地方却都很正常。父母对此异常伤心，毕竟是失去了一个孩子。对于寒烟失去了有关柳寒星的记忆，都认为是因为这两个兄弟感情太好了，因为承受不了自己的兄弟被怪物杀了的事实，进而自我封闭了有关弟弟的记忆。
柳寒烟五岁时，又发生另外一件不会有人再记起的事情来……
那天，柳寒烟一直呆呆望着天空，不管父母怎么劝，都没有反应，看着这样的寒烟，父母不禁又想起了寒星，泪水不自禁便流了出来，也便由着寒烟去了，心想，这孩子大概是想起了自己的弟弟。
就在这天深夜，村庄里出现了四只蛇犬，没有人知道他们来自哪里，疯狂的蛇犬肆无忌惮的在村子里猎杀起村民……当朝阳初升时，大地已然变成了一片血海，除了寒烟，没有任何一个幸存者，蛇犬也消失无踪……
中午时分，一队佣兵出现……
“寒烟……寒烟……”
“哥哥……哥哥……怎么了？我是莉莉可啊！”
看到全身出满了冷汗，不停发抖的寒烟，莉莉可和芙妮都不禁紧张起来，便尝试着唤醒沉睡了两天的寒烟。虽然伤口已经痊愈了，但是因为失血过多，脸色依然苍白，也没有要醒来的意思。
之前虽然也是昏迷着，但却没有像现在这样发抖，不知道他是梦到了什么。幸好不多一会，寒烟就恢复了平静，这才令芙妮和莉莉可安下心来。
当天傍晚时分，寒烟醒了过来，看着睡着的芙妮以及有些抽泣的莉莉可，寒烟竟然笑了出来。把手放在嘴边示意莉莉可不要惊醒芙妮，然后把手放到莉莉可的头上。
“我睡了多久？”
“三天了……人家很担心哥哥啊！上午时候，哥哥还不停的出汗，还有发抖……当时真的是吓坏了！”
微笑着轻轻抚摸莉莉可的头，没有继续接下莉莉可的话。
梦里的情景让寒烟有种很熟悉的感觉，也许那就是自己的过去也说不定，自己没有五岁以前的任何记忆。但是梦里的一切都太模糊了，什么也不能确定，唯一清晰的就只有血液染红的大地还有残破的尸体，除此之外，一切都模糊到无法分辨。
这个时候，莎羽走了进来，手里端着水盆，这两天，也没有少照顾自己吧？看到寒烟醒了过来，莎羽也异常高兴的过来问候。
“好了吗？这两天真的很担心你呢……”
也许是留意到了寒烟脸上的一丝落寞，莎羽把手中的一块如玉般的结晶递给寒烟看。那个结晶，寒烟也有一块，那个是王木给自己的，是王木的“分身”，如果王木死了，那么，这个结晶也会失去生命。显然自己隐藏的事，莎羽打一开始就知道。
“为什么，没有选择留下来？”
“因为王木希望我能够到外面的世界来……也许这样对他来说才是最好的答案，所以……”
说到这里，莎羽无法控制自己流出了泪水……
“对不起，我出去一下……”
说着，莎羽把湿了的毛巾递给莉莉可，便离开了房间。看着离去的背影，寒烟说不出任何话……
醒来的芙妮只是看到了流着眼泪走出去的莎羽，然后疑惑的看向寒烟，但随即被寒烟醒来的喜悦所覆盖。不自禁的也流出了眼泪，趴在寒烟的胸前抽泣，却说不出一句话来，又或者该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抱歉，让你们担心了……还以为这次要死了呢！不过也算是知道心脏被贯穿的感觉了……”
寒烟笑着看向莉莉可和芙妮。
“虽然不明白对方为什么没有杀我，但是，我还活着这个事实是不会改变的……”
试着起身，但却因为失血过多造成的晕眩而再次跌倒在床上。莉莉可拿过床边的水杯递给了寒烟，喝了几口，在芙妮的搀扶下终于坐了起来，活动了三天没有动过的身体，感觉上，严重的伤已经好了。然后从旁边的衣服上也取出了与莎羽相同的结晶，沉静无华的白色结晶已然失去了生命的气息。
坐了一会儿，感觉好了许多。
“我去找莎羽谈谈，你们先休息吧……有关王木的事，明天再说吧！不用担心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似乎含着那么一丝的无奈，寒烟走出了房间。张口想要阻止寒烟，可是始终没能说出口，因为那不是自己能够涉入的领域，那是从第一次见到寒烟时就了解的事实……
短暂的休息，让自己的体力恢复了不少。如果自己没有猜错，这种时候，多数都会跑到房顶上吧？
沿着楼梯向深处走去，尽头，便是通向房顶阁楼的玄窗。有少许吃力的爬了上去，在从窗子里出来时则是差点摔了下去，幸而旁边伸出的手拉住了自己。
“果然在这里啊？”
“你……怎么来这里？才刚刚醒过来，不可以随便活动的啊……虽然说你是很强，但是身体现在正虚弱着也是事实吧？”
寒烟看着莎羽有些微红的眼睛，看来最近两天也没有少流泪吧，当然，不可能是为了这个没见过几面的自己！其实寒烟不知道，莎羽确实有为了他而哭过……
“能说说为什么会遇到王木吗？”
莎羽有些为难的低下了头，双手不安的不断交叠着。寒烟也没有期待莎羽会对自己敞开心扉，之所以这么问，只是想说说自己的事情而已。梦里的不安，自己也确实想找别人倾诉，只是，那些事情总觉得不能够和芙妮与莉莉可说。
“也许这么说有些令人怀疑，但是真的，我也失去过自己重要的人……明明知道，那很重要，但是……却完全记不起那是谁，只有模糊的影像偶尔会在梦里出现。有时候甚至，连自己都怀疑那是不是只不过是自己偶尔做过的一个梦而已！”
莎羽认真的听着，已经不再像刚才那般窘迫。
“我没有五岁以前的记忆，也没有想过要寻找，模糊的记忆是从五岁以后开始的……那是一个十分温柔的人，一直照顾着我，照顾着如婴儿般一无所知的我，教会我一个人类应该懂得的礼仪……可是，那样温柔的人，我却一丁点也记不得是什么样子……”
说着这些，寒烟哽咽了，为了不让泪水会溢出眼眶，寒烟抬起头来看着天空……天刚刚暗下来，残月还没有升起，几颗比较明亮的星星落寞的闪着微弱的光芒。
“七岁的时候，那个照顾我的人也去世了……有三只狂暴土龙侵入了当时的村子，为了保护我逃跑，那个人被狂暴土龙重伤……我记得，她是在我怀里死去的……”
纵然望着夜空，还是阻止不了满溢的泪水……顺着面颊流下，寒烟把手轻轻伸向夜空，仿似那里可以触碰到谁的温柔……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遗忘那些事，但是，好像是她去世前如此的叮咛了我……是不是有点可笑？连这种叮咛都真的遵守了，总感觉自己像是在逃避她的死，不想承认她的死……所以便故意去遗忘……遗忘所有关于她的事……”
就在这时，莎羽按住了寒烟的手示意他不要继续说下去……因为她了解当陈述这些时，是需要多少勇气，又是需要承受多少痛苦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