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恬最终还是没下口。
不是过不去心里那个坎，也不是穆红雨不同意，只是时间和地点不太对。
白恬记得他这个世界的历史，在古代女子被看了脚，那几乎就代表着以身相许，要那个看了她脚的男人负责的。
现在不是古代，平常也经常可以看到女子露脚，似乎证明着以前的经验不管用了。
但实际上经验一直都在，一直都是有用的，不过是随着时间递进，进化迭代了而已。
以前是看脚，现在就是亲密的摸脚，亦或者更夸张点……吃脚？
虽然总有一些特殊的例外，但是大部分女孩如果都愿意让你随意揉脚了，那估计也是有戏的。
而白恬和穆红雨已经不只是有戏了，他们是得到了父母承认的一对。
只不过，碍于时间和地点，以及还是高中生的学生身份，白恬觉得自己还是不能在这个时候太过于变态。
毕竟不是人人都是穆红雨。
真想要的话，等什么时候两人有了个自己的隐私小角落，怎么玩都是没问题的。
所以白恬是真做到了，“只蹭蹭，不进去”的精髓所在。
而屋外的雨终究也是停了。
就像是一早它来的突然，结束的时候也十分迅速。
大雨磅礴，总归是在这个本就不多雨的冬日，将雨水集于一瞬，倾盆落下。
现在，估摸着是一滴都不剩了，被榨干了。
只有大雨过后淅淅沥沥的浅浅雨丝缓缓飘在人的脸上，带来几抹独属于冬日的寒凉。
“那我就带小悠回去了。”院门口，陈千一说道。
“嗯，刚下了雨，回去的路上小心点儿。”
白恬嘱咐了一句。
他总感觉自己有点像是在送别……嗯，即将远行的儿子一样。
嘛，倒也没说错。
毕竟男生之间，我做你父亲，你做我儿子，这是很正常的事情。
谁还没有几个父亲呢。
“小悠再见啦！”
白芷也努力的挥着手，眼里满是不舍，毕竟她还没和林悠悠玩够呢。
如果不是穆红雨抱着，白芷怕是早就跑了出去。
白芷之前甚至都还想送林悠悠到家去，但是白恬给拦住了。
毕竟这小丫头还穿的毛拖鞋呢，又不舍得从温暖的棉拖鞋里出来，要是让她穿着拖鞋在外面这下了雨的路上一阵跑，回来指不定会变成什么样子。
所以，白恬就把白芷交给了穆红雨管着，别让她乱跑就行。
“嗯，小芷再见。”林悠悠轻声说了一句，随后转头看着白恬，眨了眨眼。
那一瞬间，白恬觉得，这姑娘已经不再是以前的那个人偶少女了，她的表情丰富了许多——想必用不了多久，她或许就会脱离现在的面无表情，成为一个完完全全的真正的女孩吧。
从昨晚开始她就有这个趋势了，想来是自己成为她哥哥这件事真的很让她开心吧。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才觉得陈千一有可能真的能在这个时候，融化开她对于陈千一的冰冷不待见。
这是机会。
“白恬哥和红雨姐，再见啦~”
“嗯。”
看着二人渐渐远去，消失在他们的视线之中，穆红雨看着白恬，轻声开口问道。
“小恬，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这么早就问这个了。”白恬笑了一声，抬头看着灰白色的天空，思考了一下，“嗯……要我的话还是女孩吧。”
“为什么？”
“因为男孩子总是有反骨的。”白恬逗了逗白芷，“而女孩子嘛，总是父亲的小棉袄。”
还有一句话，白恬没有说出口。
因为自己也算是养女孩子有那么一点经验，所以要选的话，还是可爱的女儿合适，一想到是臭小子白恬就有些绷不住。
大多数的男孩子小时候都是让父母头疼的，白恬又是个喜欢安静的主，当然是不太愿意养一个“聒噪”的臭小子。
“都说孩子随父母，我们两……应该是都没有反骨的吧，所以……也不用担心？”
穆红雨眨了眨眼。
其实她也还有没说完的半句话。
那就是白恬已经有“三个女儿”了，居然还想要女儿，这得是有多女儿奴啊。
嘛，虽然说作为精灵的花她们和人类正常的女儿肯定是不一样的就是了。
“谁知道呢？”白恬揉着懵懂看着他们俩交流的白芷的脑袋，笑着说道，“而且，你能说过你就很懂我了吗？我有没有反骨，你真的不知道吗？”
穆红雨听着，就想到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乃至于刚刚在床上……
她脸上顿时就飞起了一抹红霞。
“坏蛋小恬……”
“哈哈哈……”
“哥哥，雨雨姐，你们在说什么呀？小芷也想知道！”
“咳嗯，小芷，你听着，你哥哥就是个大坏蛋，以后一定要离远点他。”
“不不不，小芷，别瞎听你雨雨姐扯淡，是你更懂我还是她更懂我？想必小芷你心里是很清楚的吧？所以你坚持己见，相信我这个又是哥哥又是姐姐的就行了。”
“欸……”
白芷眨了眨自己那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表示自己的小脑袋运行稍微有那么一点过载。
……
微微小雨的路上，一大一小的两个身影打着伞，慢步走在大街上。
滴答——滴答——
雨水汇聚滴落的声音，从房檐到地面，从平坦到泥泞的小水坑。
雨丝清凉，带着冬日特有的仿佛风中裹挟着冰块的刺骨寒冷。
轻巧的打在纯白的伞面上，发出清脆但细小的噼啪声。
林悠悠在想，想着陈千一，这个几乎是从小看到她大但是一直不受她待见的临家大哥，同时也是姐姐的青梅竹马。
姐姐已经和他在一起了，他们在一起……说实话，林悠悠一直就有这种预感，这一天迟早会来的，只是没想到的是来的这么快。
本来二人间的关系在她这个旁观者面前，是如果不出现一些大的变故是不会有转机的，比如车祸、出国等等。
但很戏剧化的是，现实并没有像是小说漫画那样发展。
而是在她不知道的时候，陈千一自然而然的就和姐姐在一起了，甚至是在她还没有发现的时候。
也就是后来她才察觉到，姐姐和陈千一之间的氛围突然就改变了，就一个晚上的事情。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知道，自己的姐姐，以后就不独属于于自己了。
刚开始，已经执着了好几年的林悠悠不免也十分伤心，只是她向来喜哀不形于色，任谁看来都是一副人偶的模样，没有人察觉而已。
但等到缓过劲来后，林悠悠却又发现，自己似乎……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种过于勉强，反倒是没过多少时间就重新整理好了心绪。
林惠惠……在她的心目中，好像不是独一无二的了……
她的心中多了白恬的身影。
——这是她理想中的哥哥，也是一直幻想中的，如同英雄般的哥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