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月正是冰雪初融的季节,我独自一人步行翻越了高原海拔3000m的山脉。
哪怕一路上都是沥青路,可我胃里任然翻江倒海。
这是自从我初中毕业后第一次回到老家,前来参加我重要的儿时朋友的葬礼。
这里在西洋世界中被称作“西藏的地平线”,除了最后注视一次那些叼着肉飞在高空中的秃鹫,我已经对这里没有任何留念。
仿佛我与他们已经有思想观念上的隔阂,很难融入他们的文化。哪怕是我那位已经回归天空的朋友,我很难认同天葬,更不相信人的意识跟随碎成肉沫的身体升天。
为了缓解我这几个月来内心的压抑,我好像对生命的意义开始模糊了,我决定沿着雅鲁藏布江旅行,这是我内心的朝圣。
一晃便是二十多天过去,一路上我见过双手合十不断跪拜的朝圣人,也有挂着五彩绸带的牧民,为了安全起见我劲量避开陌生人。
某天清晨,我从小帐篷里醒来。最近,刚睡醒时总觉得脑子里仿佛被人搬空一般混乱。我翻开了手机,时间是2008年5月11日凌晨4时。这里没有信号,我也不记得睡了多久,但是外面任然在吹着暴雪。
此时,我仿佛从杂乱的风雪声中听到了鸟叫声和人踩在雪里发出的脚步声。原本恐惧感已经压倒了我,我无比后悔独自一人旅行的决定。那个声音渐渐消失,我安慰自己那是长期缺乏安全感造成的幻觉。
因为无聊,我来回翻越手机里存的短信,最为醒目的一条便是我的朋友在一年前发来的:
【阿塔,你在外面的世界生活顺利吗,我最近终于买到电话啦。自从你走后我每天都在想你,帮家里照看牛群时我经常望向天空发呆。听我们以前的老师说阿塔你的工作是建造航天器,我想问问,我们的天空从哪里来呢?哈哈,阿塔扎西德勒!】
往后陆陆续续收到过七十多封她的信,基本上都是生活琐事。
直到我留意到我的信箱里还有一封标记为未读的,来源于不久前的信。
信的内容相当长,而且大多内容竟然是以前的内容重新发一遍。我长按下键调到最低部,最后结尾有一句我从未见过的话:
【我想去天空上看看】
回想起那场葬礼,我突然感觉事情变得毛骨悚然。我吃掉了最后一罐随时携带的食物作为早餐,此时外面已经亮起来了。
我真后悔自己无端离开文明社会,不过此时已经没有回头路了,从包里翻出一台相机,这里是雅鲁藏布江的发源地之一,我此次旅行的终点——杰玛雍宗冰川。
雪已经停了,天变得晴朗,在太阳下看见远处脚下的雅鲁藏布江如一条深黑色的绸缎。
可不知是长时间缺氧亦或者失眠,当我站起身向远处高山上眺望时眼前一黑……
央宗从酒馆的屋顶上站立起来,此时是黄昏,可他刚刚觉得自己做了个很长很长的梦。因为弯曲着腿坐在屋顶太久,起来时眼前一黑。
他大口喘着气,看着自己手中的尤克里里,与远处夕阳染红的余晖和此时格外明显的泛着斑驳蓝光的屏障。这才得以让他平静下来。
“刚刚发生了什么,我居然唱歌唱着唱着睡着了吗?”央宗擦了擦口水,自言自语。
此时天窗的隔板打开了,冒出雪白色的脑袋。
“央宗先生,我整理好咯。”艾尔塔丽娅头上裹着三角巾,手里拿着掸子。
回到小屋的那一刻,周围的场景让他感到仿佛回到了从前。
废墟内部已经变回了他原本生活的样子,虽然床上只剩下木板,吧台里所有瓶子都整齐摆放着,但也都是空着的。
央宗朝着自己身后的阿塔问道:“这是神的魔法吗?”
艾尔塔丽娅鼓动着自己的单翼,拍着自己的胸膛说:“这是我的魔法,让万物抵抗熵增行为的力量!”
杰玛央宗并不想搞清楚这个魔法的具体逻辑。
“我有些饿了,稍微去包里拿点东西,正好我们边吃边聊接下来的计划吧。”央宗指了指楼上。
艾尔塔丽娅突然有些不好意思,只是回答:“我已经用过餐了,谢谢好意……”
央宗觉得眼前这个小女孩太过于害羞了。
“啊,下次吃饭要喊我啊,我可不想错过任何一段一起享用美食的时光。”
艾尔塔丽娅脸颊泛起微微红润:“那个,其实哈比族这方面更偏向鸟类……”
杰玛央宗皱了皱眉说:“我们不需要吃同一种东西,我尊重你们亚人的饮食习惯呀。”
等等,鸟类!杰玛央宗突然想到了鸟类特殊的习性,突然打住了这个话题。
“抱歉阿塔,我没注意……”
“虽然但是,还请不要把这种事情当成谈资!”阿塔垮起个泪流猫猫脸望向央宗,“也请有好吃的东西时不用考虑我的存在!”
阿尔塔丽娅坐在面对杰玛央宗的位置。
“我们接下来要做的就是——等!”艾尔塔丽娅说,“接下来会有好几路人马为我而来,只要阻拦住黄金卿,不论最后谁赢了都一样,只要拖时间就好。”
杰玛央宗问:“等?我们要在酒馆等上几天吗?”
艾尔塔丽娅摇摇头说:“这期间,我们要么制造混乱,要么得到更多人的支持。”
央宗听的云里雾里,斩钉截铁的问:“我们的目标是什么?”
艾塔毫无隐瞒的说:“凭借我的魔法激活一艘被埋在地下的大飞艇。”
艾尔塔丽娅张开双臂,在空中比划着。
“一艘覆盖整个苏拉索尔地区的飞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