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她们要打起来的时候,她们的战斗被打断了。
“不许动!”
装甲车的炮管对准了她们,几个士兵也从车上下来,掩护在车辆的两侧,他们的眼神中除了警觉之外,更多的是疑惑,几个小孩子挡在他们的面前,想要做什么?
来到这个世界之后,无论男女老少,他们可都没少杀,也不会因为她们是小孩而手软。
“杀了她们。”
刀疤只是看了拦路的人一眼,便下达了这样的命令。
那一瞬间,他的视线和夜月的交汇在了一起。
夜月愣住了,这张脸,早已深深地烙印在了她的脑海里,不管怎么努力去忘掉,她都始终忘不掉。
一直以来,她都以为,来到这个世界以后,过去的一切,都能随着时间,随着周围的人给她的爱慢慢淡化掉,只是,她错了。
这份恨意,从来就没有断绝过。
过去的画面又不受控制地涌现出来,让她头疼欲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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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夜月最后一次看到那个刀疤脸。
他攥着家里最后的一点钱,希望能够为遍体鳞伤的妹妹买一点好吃的,好让她能在她这悲惨灰暗的一生的最后,吃到一点好的东西。
只是,刚出家门一小段路,他就很不巧地遇到了刀疤脸,才跑出去了几步,就被他的手下抓住,摁倒在了地上,路过的执法人员只是看了一眼,就继续吃着甜甜圈离开了,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夜月也能猜到,毕竟A国的执法人员不干事,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只是这一次,他不能把钱交出去,至少,要让妹妹。。。
“你小子不还钱,想要拿钱去干什么呢。”
刀疤脸狠狠地一脚,踹在他的脸上,血从鼻子里不受控制地流了出来,随后用力掰开他的手,将最后的一点钱。
“求你,还给我。。。”
夜月扑上去,死死抱住了他的腿。
“妈的,脏死了。”
却被一脚粗暴地踹开,随后被揪住头发提了起来,往肚子上就是两拳。
“下个月的钱别忘了准备好,如果你不想再体验一次折磨的话。”
刀疤脸戏谑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夜月,用手托起他的下巴,让他的眼睛直视他。
“对了,那个表子,怎么样了,我上次啊,可是好好宠爱了她一顿,不过太瘦了,一点都不爽啊,一下就坏掉了。”
“我绝对要杀了你,你这个——”
话音未落,又是一拳,两颗带血的牙掉在了地上。
只是愤怒让夜月张开嘴,狠狠地咬在了他的手上。
“你TM,居然敢咬我。”
愤怒地将夜月撂倒,刀疤不顾自己手上的血,将他丢到了角落里,一脚接着一脚,惨烈程度连他的几个手下都看不下去了。
“走。”
直到黄昏,暴行才算是结束,血肉模糊的夜月昏迷了过去,一直到了晚上才醒了过来。
拖着残破的身躯,勉强回到了家里,当他推开房门的时候,却看到了妹妹颤抖着躺在角落里,眼睛中满是惊恐和绝望。
桌面上是刀疤留给他的纸条。
“这是你自找的。”
夜月绝望地哭了起来,他抱起了可怜的妹妹,此时的他,多么希望有神明存在,让他的妹妹能够有转生到一个快乐的世界里,有人爱她,保护她。
而不是和这样没用的他一起,度过这样悲惨的短暂的一生。
似乎是上天怜悯他一般,伴随着严重的伤口感染,她后来还是解脱了。
从那一天起,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夜月的心中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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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过神来,自己已经泪流满面了。
“月月?”
没有理会夜琳担心的关切,一把燃烧着的血刃已经出现在了她的手里,下一秒,伴随着大地的爆裂,以及划破空气的巨响,夜月就已经到了第一辆装甲车的前面。
仅仅是轻轻一挥,看似坚固的战车就如同豆腐一样,一碰即碎,血刃上的火焰瞬间点燃了周围的士兵,他们在哀嚎之中变成了灰烬。
刀疤则是被单手摁到了地上,清脆的骨头的碎裂声传来,被压住的右手臂的骨头直接粉碎了。
夜月的全身颤抖着,此刻的她只需要稍稍动一下手,就可以把眼前这个伤害过她无数次的人渣给粉碎。
她看着刀疤脸上因为痛苦扭曲的表情,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爽快感,只是,她还是忍住了,如果就这样把眼前的人渣弄死的话,未免也太便宜他了。
更何况,应该死的人,远不止他一个。
夜琳马上明白了那个男人的身份,她上前抱住了快要哭出来的夜月,温柔地抚摸着她的脑袋。
“月月没事的,剩下的就交给咱吧,咱会让他后悔他所做的一切,也会让所有伤害过月月的人付出代价,无论他们现在在哪里。”
靠在夜琳的怀里,夜月终于忍不住了,过去的种种委屈此刻全部爆发了出来,泪水止不住地流出。
夜琳也是心疼极了,怀里的夜月止不住地颤抖着,她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只是紧紧地抱住她。
夜白也是无所适从,只能站在她们旁边这样守着她们,她从来没见过夜月哭成这个样子,一直以来,她都以一副坚强的样子面对着一切,无论生活有多么困难。
这似乎也是第一次,她展现出了自己如此脆弱的一面。
不过,其他人并不会为这样一副场景动容,受到袭击的车队第一时间就联系了指挥部,在确认到对面有能力瞬间秒杀一辆装甲车后,便下达了马上撤退的指令。
“死龙愣着干嘛,跟上他们,看看他们的老巢在哪里。”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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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渊帝国 皇宫
在夜月哭累了睡着了之后,夜琳安静地起身,离开了房间。
夜白一直守在门外,看她出来了才开口。
“月月的状态怎么样了。”
“累了睡着了,现在是时候去算算账了。”
夜琳打开了皇宫下通向地牢的楼梯,沿着走廊一直走到了牢房的深处,这里是为重刑犯准备的地狱。
她看向了被数十条贴脸束缚住,身上插满了管子的刀疤。
“你好啊,能和咱聊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