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触

作者:苍白树枝 更新时间:2023/6/1 20:06:08 字数:7319

这里是我之前来过的餐厅,我和怀特站在人群中间,望向这里的最高处,也就是我和格林曾经待过的平台。只要打开那扇木门,就能看到一个走廊,里面有很多房间,但是没有一扇门是打开的,地板是瓷砖地板,非常光滑,踩在上面奔跑有摔跤的风险,为什么印象这么深刻呢?毕竟之前被那样的怪物追赶,魂都要吓掉了。

周围的人都在窃窃私语,他们大多都是成年男性,空气中混杂着各种味道,香水味、汗臭味、煤油味、甚至还有脓包烂掉的气味,我和怀特捂住口鼻,灰溜溜的逃到了人群后面,这个过程并不轻松,因为这些家伙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喜欢挤在一起,我们花了挺长时间,才穿过他们,抵达相对空旷的地方。

这后面还站了五个人,全都是女生……最大的看起来有20几岁,最小的大概就是我和怀特这个年纪只有14-15,看起来庄园主并不在乎来者是谁,又芳龄几许,她只在乎在这些亡命徒中,究竟谁会胜出。只是看着这些处于豆蔻年华的女孩们,来参加这种残酷的赌博游戏,心里总有股不好的滋味,这感觉就像是在嚼某种黑巧克力,刚入口时能尝到让人无法自拔的香醇,但等到它在空中融化以后,在舌尖弥漫的却是足矣让人反胃的苦,我的舌根抽动着,不禁又咽下几口唾沫,似乎是在抗拒将这块巧克力吐出来,但又没办法将其真正咽下。

说起来,她们都长得很漂亮,但是散发的气质却又截然不同,从衣物可以轻易的看出她们之间的贫富差异,也能从表情看出来她们对这场游戏的态度。其中有一位女性算是深深的吸引了我的目光,她穿着墨绿色的战壕风衣,黑色牛仔裤上有些许破洞,嘴里正叼着没有点燃的白色烟卷,干净利落的黑色短发垂在面颊两侧,眼睛是深棕色,右眼眼角留着一条淡淡的白色疤痕。她很淡定,举手投足间有军人气概,眼神平静,背部挺的笔直,黑色的军靴上沾了些许黄泥,应该并没有经常清洗,虽然外表很年轻,但散发的却是中年人的气质,她侧了一下脑袋,我的视线正好和她撞在一起。

“生面孔。”那少女看着我的眼睛,说道。听语气她似乎有些难相处,是一个沉稳冷静的人。

“我叫卡纶,请多指教。”

“我叫夏,请多指教。”

剩下几名少女,很自然的将目光放在我身上,毕竟我是新来的,而且是在不适宜的时间里出现,这种反应倒也正常。

“奈莎去哪里了?”怀特疑惑的问道,表情有些严峻。

“她死了,因为害怕所以想要在晚上偷偷溜出庄园,你应该明白不好好待在房间的后果,那孩子……”夏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

“我没能给她捡个全尸。”

“她是个胆小的人,怎么可能敢一个人溜出去,你最好解释清楚。”怀特的态度很强硬,像是在威胁对方似的。

“但事实就是这样,那些行尸把她撕了个粉碎……怀特,该解释的不应该是我而是你,你前天晚上究竟去了哪里?明明大家都被锁在7号展厅,那一晚只有你不见了。”夏一转攻势,瞬间就将怀特的问题堵了回去。

我感觉现在气氛有些微妙,周围都是质疑的目光。我也不好替怀特解围,因为七号展厅是什么我都不清楚。

“怀特那晚去检查通风口了,所以你们才没有看见她的身影,这件事她只对我说过。”

说话的是一位金发少女,她的头发呈波浪状,眼睛和头发颜色一致,身材纤细苗条,身上穿的卫衣洁白而又干净,听口音她大概受过非常良好的教育,应该是某位富家小姐。她的脖子很洁白,并且有些瘦削,即使身上的衣物很宽松,也依然也掩盖不了她玲珑的体态。

现在的季节是夏季才对,可是周围的人却都穿着长袖,整个大厅似乎就我一个人穿的比较清爽,他们都不怕热吗?

“嗯,当晚通风管道经常发出异响,我怀疑是进了异物,所以就去检查了,结果不小心中了机关。”

说着,怀特拉开了自己的衣服,露出昨晚刚缝合完的伤口。

“如果不是我当时及时爬出管道,然后遇到了卡纶,说不定我当时就死了。”

夏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就和刀子一样锋利,那似乎是一双可以刺穿一切谎言的眼睛,虽然我内心有些慌乱,但我不会将这慌乱表现在脸上,这当然也是家族训练的结果。

我点了点头,表示默认。

看到我的扑克脸,夏也不好再继续说些刁难的话,只能保持沉默。

“这种情况就不要继续说些不利于团结的话了,大家理应互相扶持。”金发女孩平静的说道。

接着她转过头对我说:“我叫赛利卡,请多关照。”她的笑容有些暧昧不清的意思,看来在我刚刚帮忙说谎的时候,我就已经和她定下了什么古怪的契约。

“请多关照,赛利卡小姐。”我礼貌的回应道,她带给我的第一印象其实挺不错的,只是像她这样的女生,何苦来参加这场赌博游戏呢?

“那么总结一下目前的状况吧,大家应该都明白,这座巨大建筑里埋藏着许多危险,所以单独行动绝对是只有傻子才会做的事情,所谓的危险不是木门夹坏你的手指,还有脚底板踩到积木那么简单,它们可是实打实会杀掉你的东西,你们中间的大部分人都没有外出的经历,所以……”

赛利卡转过头看了眼怀特。

“怀特小姐已经是第二次参加这场游戏了,我们要听从她的意见,切忌擅自行动。”

那些女孩的脸都露出了紧张不安的表情,看着她们的样子,我突然感觉自己的反应是不是有点太平淡了,要不要加入他们呢?

“游戏的本质呢,就是在这座建筑里活下去,但为什么要被称作赌博呢?很简单,把整座建筑想象成巨大的赌盘,我们即是注码本身,打算通过冒险来换取更有价值的东西,输则死,赢则拿走奖励,当然你也可以试着和周围的人赌一把,当然他们遵不遵守规则我就不清楚了……”

怀特思索了一会接着说道,“建筑里会藏有很多金钱,或者交换物,在这里货币可以随意流通,你可以拿去和周围人交易,也能直接向主办方购取道具,但我想说的是生命至上,千万不要被不必要的引诱给迷惑了。”

最后一句话我觉得很多余,毕竟大家都来参加这种游戏了,这不就是不要命的体现吗?

“那么游戏有时间限制吗?”我问道。

“鸣钟的时候,就是游戏结束的时候。”

“那……那……那不就是……”

一个女孩的肩膀颤抖了起来,她哭泣着,眼睛瞪的很大,嘴唇都挤在了一起。

“没错,并没有人告诉你,游戏究竟该什么时候结束,这全凭庄园主的意愿,当然了,你也可以主动去缩短游戏时间。”

“怎么做……”

怀特意味深长的看向周围的人,她的微笑很诡异,可以说是皮笑肉不笑。

我瞬间就明白了她的用意,是啊,只要把你的竞争对手都杀光了,游戏不就会很自然的结束了吗?这就是那个家伙,安排这么多人参赛的用意。

“总之呢,这期间最好不要受伤,虽然庄园里有些房间,藏着专业的医疗器械,但我可不觉得大家有能力给自己手术,当然有我旁边的医生在,大家的健康应该不成问题,只要你们不把自己直接玩死就好。”

周围人再次把目光移到了我的身上,她们的表情大多是难以置信,毕竟我只有14岁就当上了医生,怎么想也不太可能吧?

但,怀特明明更离谱啊……说实话我已经感到为难了。

“总之——”我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喉咙像是卡了东西。

“那……那就拜托卡纶小姐您了……”

“请……请多多指教!”

看到她们的反应,我突然意识到医生在这里是多么重要的职业,说不定还能成为用来保命的筹码,而且……既然是赌博,我靠这个专业狠赚一笔,应该不是问题吧?

当然,这个想法我并没有说出来,毕竟现在就喊着我要收医药费,那些家伙不得扒掉我的皮,这可不利于接下来的行动。

“我会尽力帮助大家的,所以现在除了怀特以外,应该没有人受伤或者染病吧?”

“没有……就是昨天吃饭的骨头咽太急,感觉肚子有些不舒服。”

“只是心理作用而已啦,只要不卡住喉咙,或者在消化道里产生嵌顿,就不会有什么问题。如果有问题的话,你也不可能好好站在这了。”

“哦哦……也是……”

“那么,来参加游戏的,有几位女生呢?”

“减去死掉的那一个,算上你的话一共有八位。”

“那还有一个人去哪了?”

“她叫格林·科莱菲尔,是个沉默寡言的家伙,我们没有和她接触过多少。”

听到这个名字我不禁心头一紧,是啊……现在可是十四年前,看来这位格林大概就是本尊了,我一时有些五味杂陈,说实在的,我也搞不清楚自己对格林究竟抱有什么情感了,或者说,我不明白哪个才是真正的她……人是可以复制的,可以被代替的,人为什么可以被称做人,我又为什么可以被称作我?我真的就是那个独一的存在吗?倘若,一个和我长的一模一样的人现在就站在我的面前,我该不该杀掉她呢?她到底会不会承认我的存在?

当一个和我完全相同的个体出现在我的面前,我意识到自己并不是独一无二的那个,我开始疑惑,执着于真假,执着于究竟谁才是那个本尊……那么矛盾的源头究竟是什么呢?我不知道,我也没有勇气去思考,只是我依然想去试着靠向这个我熟悉但又感到陌生的名字。

我把头转过去,我似乎被什么吸引,那是说不上来的宿命感,是一种召唤。队伍此时已经分散开来,嘈杂声减弱了几分,耳边传来的嗡鸣高低不齐。

透过几根柱子,淡金色的光芒就像纱布一样倾垂而下,很快,周围就安静了下来。我没有继续旁边人的表情,或者嘴里在念叨什么,我只知道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她站在不远不近的地方,顺着楼梯口望去,对……就是那个之前被子弹轰碎过的地方,她就站在那里,把手放在光洁的木质护栏上。

她面色苍白,有一头黑色顺滑的长发,身材瘦削,像是刚从坟场里走出来一样。

她的眼神平静,仿佛流淌着月光,我不知道她到底在看着什么,她的眼前空无一物,那里只有过于空旷的现实罢了。她在悲伤吗?她在担忧吗?她现在,大概也只有14岁吧?

“格林……我会为你祈祷的。”我轻声念道,这句话只有我自己听的清楚,我在胸口画着十字,然后亲吻了一下握紧的拳头。即使,我从来没有真正信仰过神明,但……我希望能得到祂的回应。

***

“所有因为生活所迫以及受欲望驱使的勇敢者们——欢迎你们来到永恒的乐园,奥格洛斯……面对这激动人心的时刻,我相信大家都已经做好了充足准备,因为你们马上要面对的……是一杯最为独特的烈酒,我保证,她的冰冷,她的刺骨,绝对会让你们永生难忘……哦,看看你们这些快要掉进钱眼里的家伙,放心吧……朋友们,让我们把视线重新聚焦,请你们把所有注意力的都注入在接下来的狂欢中!相信我……你们会得到一辈子都不敢奢求的回报,但前提呢,是你们必须要努力活下去,然后胜出才行。”

我认出了说话的人,他是之前来接过我的司机,他穿着漆黑的军服,在平台上走动的时候,能听见长筒军靴踏地时发出的脆响,他的脸上依然缠着那些古怪的绷带,上面画着熟悉的猩红图案,那是一只古怪的眼睛。

这场小型游戏算上我一共有45个人,大家看上去似乎都是新手,但也不排除有隐藏自身经验的家伙存在,我观察着周围的人,他们有些已经开始惊慌失措,抱着脑袋蹲坐下来,有人则握着拳头,强忍着自己想要哭出来的欲望,在这些人之间,我和怀特、夏以及赛利卡简直就是异类,当然了站在不远处的格林,根本没有加入进来的打算,她不属于我们中间的任何一个人。

现在……也该到入场的时候了……

“那么我宣布……游戏正式开始!”

***

我们7个人,在走廊里前进着,夏走在最前面,我和怀特则站在最后面,这里空间相比于之前的长廊窄小不少,只有一侧布有房门,另一侧则是玻璃窗户,阳光正从外面洒进来。

我换上了稍微合群一些的衣服,一套轻薄的黑色风衣,内衫是白的,领口系着一条黑色领带,裤子和短靴也是黑色的,总之是菲利格恩家的日常穿搭。

怀特身上背着一个吉他包,里面大概装的是之前房间里摆着的猎枪,而我的武器呢则藏在口袋里,大家似乎都不喜欢让别人看到自己的防身装备。

我双手插着兜,肩上是黑色医疗箱上面的吊带,这期间我时不时观察着那些暂时能称作同伴的家伙,我想知道她们的底细,至少知道她们是为什么来参加这场游戏,除了怀特以外,其他人我都可以用一无所知来形容……总之,绝对不能轻易的相信她们,即使是怀特也不行。当然了,我也做好了最坏的打算,那就是和格林走上对立。

来介绍一下我周围的人吧,这些浅显的资料应该有点价值。

首先是夏,年龄24,从她的穿着和气质,可以看出是一位佣兵,当然最重要的是她握餐刀的时候第一反应是以小指、无名指、和中指握住刀柄,食指靠上,用大拇指抵住其背部,这可是老式长军刀或传统式格斗刀的握法……

赛利卡,年龄17,受过良好教育,并且行事冷静,是个有主见,拥有领导能力的人,但战斗力并不强。其次,她似乎是久病初愈所以肤色惨白,说话也带着点病弱的感觉。从她之前帮怀特打圆场的做法来看,应该是可以暂时相信的潜在盟友。

怀特,年龄15,掌握一定的防身术,会使用刀具,甚至是散弹枪,她的体能似乎并不会输给一位成年男性。她拥有名为无想的疾病,所以幻觉对她而言是不起作用,没有人清楚时代症的原理,也没有人会把这种病当成是种祝福。

纳希,可爱的小女孩,年龄11,身上的衣物比较整洁,大概是庄园提供的,她不会使用餐具,且不识字,可以看出她并没有接受过太多教育。她是在另外几人里最冷静的那个,也许是一名孤儿。

诗,名字大概是化名,年龄19,自称是学者,但是她并没有透露自己的专业,身上穿的是白大褂,近视,不懂医学知识,可以暂时排除从事人体实验的可能。我不想和科学家打交道,虽然她给我的感觉也不是很糟糕。

琳达,就是之前那个哭出来的女孩,年龄16,自称是工厂老板的女儿,为了挽救父亲的工厂,所以才偷偷参加游戏,这一点似乎和怀特之前的经历很像。看她清纯惊慌的样子……她大概是我们中间这些人里,最贴合少女身份的人了。

最后是我,卡纶,年龄14,职业是医生,受过良好教育,但对那些多余的礼仪其实嗤之以鼻,患有名为思疮的时代症,拥有让死者复生的能力,但前提是我能接触到那个人的尸体。能够熟练使用枪支,略懂化学知识,对数学和政治一窍不通,拥有系统全面的解剖技巧,对药品的知识非常广博。

“有人了解过这座庄园的历史吗?”我向周围的人问道。

怀特思索了一下,刚想开口,就被赛利卡打断了。

“奥格洛斯,是一座未被纪录的大型军事堡垒,后来经过改造和扩建变成了今天的模样,关于它的记录少之又少。据传,这是已经从祭辰录抹去的,遭受诅咒的财产,在这里,你能见到邪神的影子,或者听到诡异的美妙歌声,也能见到相貌怪异在建筑外游荡的恐怖生物……”

“总之呢,最后一点得到了证实,到了晚上一定要锁好房门,不要离开建筑。”

“唔……那前面说的……大概……是传说对吧……?”琳达弱弱的问道。

“放心好了,至少我之前没遇到这样的事情。”怀特用轻松的语气回答道。

“但它们依然有可能发生,只是你恰好没有遇见罢了。”诗反驳道。

“之前有警察还有探子试着潜入过这里,但他们一个也没有回来过,但在传回的任务简报里,有人发现了类似的描述……古怪的影子,以及歌声。”

“也许是那些叔叔或者阿姨出了什么幻觉吧?纳希也经常这样……”小女孩下意识抱住了我的腰,她的身体很软,而且非常娇小,她的头发是浅棕色,眼睛则是罕见的灰蓝色,就像是弹珠一样。

“那个……为什么抱我?”

“因为姐姐是医生,大家都说医生会帮助和我保护我的。”她抬起头,用天真无邪的表情看着我,对这样一个小女孩,我是没有抵抗力的。这大概就是人们常说的母性?但对我而言是不是太早了。

我也不知道该回答什么,只能摸摸她的头,以示回应。

“也该去探索一下周围的房间了。”

怀特来到一座木门前,然后熟练的拿出撬锁工具摆弄起来。

我没学撬锁的原因很简单,那是因为我没办法盯住一个小孔看,如果这样做,我的思绪就会被拉进那个孔洞,很难再出来。

很快,门栓发出一声清脆的咔哒声,木门被缓缓推开。房间里面很干净,散发着一种淡淡的柑橘香味,屋内的家具很朴素,没有什么特别的装饰,让我印象最深刻的是周围被刷至惨白的墙壁,剩下的无非就是双人床、衣柜、书桌、以及木椅,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

“先搜搜看吧。”我说道。

我打开衣柜,里面的空间还蛮大的,应该能藏下四个人左右,只是里面空无一物,没有衣物,没有杂物,甚至连根衣架都没有。但是里面,贴了一张破纸,上面的字迹已经模糊,但还是可以勉强阅读。

【所有人都来了,他们中间还混进了陌生的家伙,当然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都带着武器……暂且忽略他们的身份吧……总之我们都要完蛋了,知道吗?继行者的精神状态都不怎么好,如果不让医生和护工看管,他们就和失去控制的野兽没有区别,学会已经做了最大的努力……剩下的,就只能看那群小家伙们自己了。】

“喂卡纶,你找到什么了吗?”是怀特的声音,我慌乱的盖上了柜门,心想这东西绝对不能让其他人看见……

继行者就是字面意思,指继承和承接之人,我们家族的人都是这样,但我们比较稳定,原因是我们可以选定记忆来让后代继承,而不是像大部分的继行者一样,承担上一辈的所有记忆……这会造成什么可怕的影响不言而喻,你会找不到自我,迷失在记忆和记忆的厮杀中,更又甚者还会发展出了第二意识……总之,你能想象体内有个家伙一直想要取代你吗?

我看到辛德尔克留下的印记……那是一家奇事研究机构,他们专门收容那些无法用现代知识解释的异常,是一家神秘而历史悠久的组织,他们并不属于政府没人知道他们的来历,至于靠什么盈利……那就更没有人清楚了。

祖母带我和他们打过交道,当时我们是去贩卖一批精神稳定药物,当时我因为好奇,所以一个人悄悄溜进了病房,我当时差点就被一个疯子掐死,还好当时我谨遵家族的教诲,所以武器从不离身。

我用小刀捅了那个男人的肩膀,然后趁他吃痛的时候踹了他的隐私部位。

我当时因为跑的太急,所以撞到了一位医生,那个医生很吓人,手臂都是金属的,脸部也被烧的面目全非,但他很和蔼,似乎是个温柔的人。他带我找到了祖母……当然了,我免不了一顿臭骂,还被关进了小黑屋。

“喂,有人知道这个是什么吗?”说话的是赛利卡。

赛利卡发现了一个暗匣,它嵌在墙体里,匣门是与墙壁相同的白色,就藏在书桌后面,里面放着一小罐猩红液体。

上面的标签是【N3——Vellore】

N对应神经学,维洛尔则是药剂名,效果是强性镇静,常被用于催眠疗程,还有缓解剧痛,当然了你也可以把它抹在武器上增加致死率。这种药剂的管控相当严格,从色泽来看,这一瓶的品质可以说是相当不错了……可是,只是一瓶维洛尔,为什么要藏在暗匣里?

我解释了一遍上面的说法,总之这东西还挺值钱,不知道庄园里支不支持药物贩卖。

在我思索之际,赛利卡已经将瓶子取了出来。

“这东西……好滑……好黏……”

“怎么会?”我凑上去后,赛利卡按我说的翻转了一下瓶身,我并没有发现这瓶药有显露迹象,但是我听到金属撞击玻璃的声音。

“里面有东西。”但就当我们要继续检查的时候,赛利卡却晕倒了,她的手上仍然死死抓着那个瓶子。

“要命!有人在上面涂了毒!”我大喊道。

该死……先不说解毒剂的问题……判断她中的到底是什么毒就先是个大问题,但是好在……能通过触摸就能染毒的东西,用手指就能数的过来……

“她中的不是毒。”诗站出来静静的说道。

“你们没有办法理解这东西的价值。”

我能透过对方的圆形镜片,看到那双锋利的眼睛,这让我想起了杰斯,想起了所有菲利格恩家族成员基本上都具有的特征……冷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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