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们圈子的内战中，林天属于食物链的中间层。
偶尔能赢一下我和另一位朋友，但大多数时候都在吃瘪。
我们之间的职业对局也很经典：剑魂打战法，剑魂打红眼（狂战士），红眼打战法。而那个时候还不会炫纹浮空连，只会扫地的林天打这两个职业伤害大多数时候都是不够三套起手取胜的。但另外两个职业打战法就不一样了，三套起手在不失误的情况下足够取胜。
虽然我的身上没有无色，但剑舞和猛龙两个技能不要也罢。虽然拔刀斩打不出剑气少了一个大范围攻击手段，但对付你足够了。
妖王这么想着，握紧了手中的木剑，而木剑却仿佛不受他掌控般微微颤抖着。
“这么早就开破极兵刃，不怕剑断了吗？”
“对付你一个没炫纹的战法足够了。”
“战法炫纹在这里是整不出来，可惜你不知道后续版本有些改动。”
然后，他看到白鸢摆出另一个他未曾见过的架势。
阵阵熟悉感传来，白鸢露出一个微笑的同时向前猛冲。虽然与游戏中的架势不同，但同样对她起到了加持效果——这就是战斗法师游戏内的炫纹系统伤害被大幅度削弱后得到的补偿技能“战斗本能”。
技能的描述也很简单：战斗法师激发潜藏在身体中的战斗本能，在增益时间内提升技能攻击力和基本攻击力。除此之外没有其他效果，只有一个简简单单的增加攻击力。
但在这里“激发潜藏在身体中的战斗本能”似乎能够给予原本炫纹使用时才能获取的增益效果。
显然猛增的速度和带起的风声让妖王意识到“后续版本的改动”可能有一点大，至少没有他想的那样让自己有着压倒性优势，反倒是自己吃了大亏。
先逼开她。
他向侧面闪去，好似先前白鸢闪开电弧星攻击一般，这一身法闪避转瞬间吸引了场上人的注意力。
“看来这两家伙真的认识。”先前站在妖王身旁，后丢剑给他的男子自言自语道。
“我就不留手了，既然你这家伙故意要整我。”
听到这句话的妖王扭头看向她，只看到她脸上不带表情，挥舞木矛横扫过来，他急忙移剑格挡，一次猛震。刚想回击的他又受一击猛震，长剑险些脱手，整个人向着侧面一滚协力重新站稳来。
“不要脸的家伙。”
妖王对着她半带嬉笑的表情，无奈地骂道。
“那你倒是也用无色就是了。”
她将长矛舞转半圈后向前猛刺，意识到情况不妙的妖王急忙又是一滚，金色虚影刺穿原先所站之处后缓缓消散。
“这家伙哪来的这么多无色。”妖王在心里暗骂道，脸色已经渐渐黑了下来。
“认输吧？我想你也知道继续会发生什么。”
少女周边隐隐有着金色光辉凝聚，在她身上流转，将原先白色的挑染长发染上一层淡淡的金色。
“我认输，打你这种无色不要钱一样甩的家伙没法打。”
当妖王说出这句话时，不由得想到更久以前——那时林天的主职业还不是战斗法师，那个时候的决斗场限制并不严格，而那时二打一和林天对决都很少能赢。对方只是一直走位，一直丢技能，剑魂和红眼上蹿下跳根本无暇他顾，而当时间拖到一次觉醒技能解禁时场面就成了完全一边倒的局势——强化系的一次觉醒技能显然比剑魂红眼两个除了打点伤害以外别无他用的技能强多了。
直到林天换了职业，再次练级上来时花了不少时间——已经打不过勤加练习的两人了。
那时的林天也是这种风格。只要能压制就往死里压制，技能消耗从来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想到这里的妖王叹了口气，将木剑丢回原先主人的手里，转身离去。他已明白身前的少女就是林天，一样的网名，一样的风格，还有那明显带有深意的挑衅话语。
无非是不想跟自己聊聊罢了。
“算了，等你想好再来找我吧。”
他叹了口气，走向通往出口的过道。
“你等等。”
少女迅速跟上，伸手去扒他的肩膀，待到妖王回头时将一袋东西放在他手上。
“先拿着用，随便用，用完了也无所谓。”
然后她越过挡路的自己走了，妖王打开袋子一看，半满的袋子里全是泛着淡淡灰色的无色晶块。
你为何要躲着我呢？
妖王叹了口气，刚想离开，又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他转头看去是先前与林天较量的“电弧星”老哥。
“哥，教教我怎么撩妹好不好。”
“没空，下次再说。”
他随意敷衍了一句便也走出决斗场，取回寄存在门卫处的光剑剑柄，留下电弧星一人呆在原地。
林天，或者说白鸢，现在心很乱。
他，或者说她，当然明白自己的各种消息情报对于好兄弟是多大的帮助，而且两人结伴行动比一人独自行动效率高多了。
可她还是没想好怎么面对对方，刚刚的一场决斗不过是一时兴起的冲动引导着她赢下了那一盘。
可她心中现在没有多少胜利的喜悦，有的只是苦涩。
她难以面对自己，或许这也正是刚刚“使徒化身”释放失败的原因——尽管旁人看起来变身将要完成，但那种能量并未进入体内再次提升白鸢的身体机能，只在表面流动起到了增加防御力的作用。
“已经删除的技能也能用，只要你大致知道那是什么东西，然后跟着感觉走就可以了。”交换情报时的店长是这么告诉她的。
也就是说，使徒化身的释放失败，完全是她自己的问题。
这倒是和各种小说、游戏中的大道理对上了。无法正视自己的人是无法继续突破到新的境界的。
而使徒化身是二次觉醒技能，游戏中二次觉醒的含义是全新的开始。
还是说，这里也遵循着游戏内的变身限制，只能用三次觉醒之后的“太古化身”？
林天越想这些事情，心就越乱。走走停停间发现自己又走到了一楼的拐角，向里一拐就是“以物易物”，店内似乎正在讨论什么东西，众人目光都聚集在中间柜台的店长身上。
罢了，也没什么地方可去。
她快步走进店内，一片寂静，所有人都看着她这位不速之客。
“怎么又回来了？”
“找个地方休息一下。”
“随便找个地方坐就行。”
“我想要个房间。”
店长脸上露出犯难神色。
“暂借一下，不会在这里长住的。”
看到认真看着自己的少女，店长最终点了点头。
“走廊尽头左侧最后一间。”
她走到走廊尽头，拧开门把手向里探头望了一眼，随后走进房间内把门带上了。
“那女人是什么情况啊，店长？”
“少打听。”
店长随意挡掉别人打探的话头，敲了敲桌面。
“继续议题。”
众人心照不宣地没说什么无关的话。
房间的隔音效果很好，关上门之后一点外面的声音都听不见。房间内的陈设十分简单，一张床，一个书架，一张小桌和两个不带靠背的椅子。
“倒是把办公场地借给我了？”
林天走到书架前，书架上摆的东西并不多，一层摆着散乱的纸张，背面透出字迹，一层摆着两本书脊上不做任何标记的书。正想打开看看，但想到还有一大堆事情要解决不由得叹了口气，转身走近那张小桌，桌上摆着几张白纸，一支常见样式的黑色水笔，除此之外空空如也。
“这签字笔……”
提起一看，笔芯还有一大半。拔开笔盖往内一看，笔盖壁上并无任何墨迹，若非用笔人特别注意，这只能说明这支笔据开封使用到现在还未过去多久。
她转身去翻书架上的纸张，看似不多，但实际上堆了厚厚一层，多数都写到半满。
这个消耗速度，只用了一半不到吗？不太对。
当事情多起来的时候，有些事情就会自然而然的往后退位。显然，林天现在遇到的就是这种情况——大脑高速运转，结合之前从店长口中拿到的消息……
这位做交易的店长忽略了一些部分，没说全部的可能性也是有的。这样，一切就解释的通了。
然后还有什么事情？她坐到床边半撑着头思考。
侧后方传来不轻不重的敲门声。
“麻烦把放在房间里桌上的纸笔拿出来给我一下，谢谢。”
“稍等一下。”
开门，将纸笔递给门外不认识的陌生男人，关门。林天继续思考，但思路已经被打断，难以接上之前的想法，无奈之下顺势往后一躺，渐渐意识模糊了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