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间白鸢就出现在裁判所的会议室内,她按照记忆中熟悉的路线走出会议室到达大厅,然后跨出大门离开裁判所时,听到脚步声的哨兵回过头来看着她,一幅见了鬼的样子。
他先前才把人从旅店送走,现在人就从裁判所里出来了?
“你是……什么时候进去的?”
“传送进去的,别紧张。”
他松了一口气,告知她如果想要找狸梓或者海风的话,现在应该人都在比武场,直接去比武场找就可以了。
“对了,今天的暗号是什么?”
哨兵听到她这么问愣了一下,随后对她说:“不知乘月几人归?”
“落月摇情满江树。”
哨兵摇了摇头道:“你这水平,下次我该跟他们说换点抽象点的暗号了。”
“怎么个抽象法?”
“还能怎么抽象,黑话喽。”
“很难想象你们会用什么样的黑话、”
“我也很难想象我能想出什么样的黑话,不聊那么多了,你去吧。”
第二日的战斗相较于第一日激烈很多,海风自然知道这是为了争夺所剩不多的名额的缘故。当他眼角的余光看到与白鸢相似的身影时只是扫了一眼,确定是她后点点头便又将视线放到擂台场地上去。
台上正是清水弦铃,刚刚上台的挑战者似是下定决心般效仿前面被随手丢出的几人一样主动发起攻势,结局也和其他人差不多——对方在接近某个距离时她只是一掌推出,对方便被一股无形阵势直接推下擂台场地。
“又一位被清水弦铃一击打败的选手,还有谁能够挑战她?有吗?有吗?”
解说的无厘头声音并未激起其他在候选区休息选手的战斗热情,当解说再一次询问时还是无人上台,便用高昂的声音宣布:“首位守擂将其他选手打到不敢应战的选手出现了,那便是这位新星,清水弦铃!”
场地中一片寂静,海风咳嗽了几声道:“清水弦铃并不是新人,实际上,她是第二轮次的优胜者选手,败给她并不丢人,关于她的特殊晋级事宜裁判组还在商议,被打败的选手也不要灰心,第二天后续的赛程还是可以照常参加的。”
见观众席早已坐满的白鸢只好再次走到裁判区找了个空位坐下,而看到她坐下的清水弦铃很快便跟来坐在她旁边。
“看到了没?你要是实力不行的话,我也会一下把你送下去的。”
“是他们太弱了才会被这样送下去的吧?”
“在我看来你也不比他们强多少哦。”
“我不这么觉得。”
“既然这么自信,我们打个赌如何?我两各自进到最后一天决赛碰面,谁先被淘汰了算自动认输,决赛碰面的话谁赢了就是最后的赢家。”
“赌注呢,赌什么?”
见白鸢没拒绝自己的提议,清水弦铃微微一笑道:“我已经想好了,如果你输了,你就是我的人了,如果我输了,我就是你的人。”
“这样一来横竖都是你赚翻了啊。”白鸢用饱含深意的眼神打量着她,清水弦铃只是保持着那微笑,不再言语。
“如果你能赢我,那就成立,如果你输了,那就作废,就这样吧,我接了。”
狸梓从远处走来,看到她的白鸢向她招了招手,她先是对白鸢点了点头,看到白鸢身旁的清水弦铃后径直走了过来,将一块与先前白鸢拿到的木牌相仿的牌子丢给她道。
“商量完了,你用这届中州的名额。”
“中州还有名额的?第二轮次我不都是自己打上去的。”
“有的,只是之前默认取消,第二轮大战是三个保送加七个外围名额,对吧?”
清水弦铃点了点头,但又想到什么便转过头问狸梓:
“上一届是哨塔也没来,那按这样算,五个秩序区如果哪次各自保送一个人进第五天,不是有一个人那天半决赛直接轮空?这样优势也太大了吧?”
“哨塔没名额,哨塔只负责最后一天派个人过来看看进展,顺便以备不时之需,毕竟最后一天是无限制比赛。”
清水弦铃看向白鸢,她只是耸了耸肩道:“文件里写的,你不知道吗?”
“规则文件除了写细则和最后一天赛制是无限制以外,哪里会写这种事情。”
“我也没说是从规则文件里知道的啊。”
“你就杠吧,今晚看我怎么收拾你。”
清水弦铃正欲伸出手去调戏她,狸梓却用尾巴一扫挡开她的手道:
“晋级选手和往年一样有单独住房,你的打算怕是要落空了,白鸢,需要给清水弦铃单独安排住房吗?还是让她继续跟你住在一起?”
两人却见白鸢露出解脱神色般长出一口气。
“我知道了,那就分开住吧。”狸梓转过头对清水弦铃说:“你跟我来一趟吧,我带你去住的地方,比赛结束前你都可以住在那里。”
清水弦铃一脸疑惑地看向白鸢,两人的视线恰好相碰,随后她看到白鸢只是闭上眼摇了摇头。白鸢再睁眼时已经转回头去,视线放在了比武场的擂台上,两位选手刚刚登台,正要开始比试。
清水弦铃见状,只好快步跟上已经走远的狸梓。随狸梓刚刚离开比武场出来,清水弦铃便问她:“白鸢她到底在想什么?为什么这样子对我啊?”
“你们两人之间的事情,当然只能靠你问她本人才知道。”
狸梓好奇地看着她:“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啊,我很好奇,怎么一晚上没见她对你这么冷淡,你该不会是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吧?”
“我也不知道啊,我也没做什么啊。”
清水弦铃对着狸梓喊冤,狸梓听完她对于昨晚情况的大致描述,心里已经有了猜测,但白鸢的情况她也不好直接明讲。
于是沉默地走了一段路。快到住宿地点时,狸梓安慰清水弦铃与其在这里纠结到底是为什么,不如好好准备最后一天的无限制决赛,在无限制决赛中赢下赌约之后白鸢应该不会赖账,这样无论她想做什么或者问些什么,都能够得到解答,听到这话的清水弦铃神色稍好一些,但还是始终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遭受到如此不公的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