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职对策管理局的第一日，就这么简简单单的结束了。
第二天清水弦铃从沙发上坐起来伸了个懒腰注意到盖在自己身上的被子愣了一下。
但随后她想回忆昨天晚上上车后的事情时一点都想不起来，才真正意识到使用须知中关于使用副作用和注意使用时间的告诫不是空谈。
或许不该用冰爆术的，为了试试极限到底在哪里，还想耍个帅才这样子用，效果是很好，但是这副作用有点超出预期了。
她把被子随意丢在一边，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放在桌上的手机，打开手机时一个带着红点的App吸引了她的目光。
天机？什么时候装上的？
点开App弹出来的第一个提示告诉她这是天机系统的脱机离线版本，每次回到基地连上基地网络时会自动查阅系统情况下载更新。
第二个提示是个是否需要进行新手教程的页面，令人无语的是只有一个确认，没有其他按键。
新手教程也就是给你看一眼各个功能按键怎么打开，要怎么用。打开物品栏看到右上角的经验金币数字时清水弦铃又打开商店对了一下数。
一个可以算得上是小Boss的庞贝，给了一百金币五百经验值，而商店里面最便宜的道具“请假条”都得一千金币。
她试着点了一下，提示未联网无法兑换。而且有几个功能还是灰色的，点了没有作用，如果想要用上的话可能问问基地网络是怎么连的。于是她打开微信点开折叠的群聊找到工作群问网络怎么连，今天有没有什么安排？
过了几分钟，到了十点半，没人回复。
她点开日历一看，没错，是个工作日。
忙到没时间看手机了？
于是她洗漱一下换身衣服又伸手去按宿友房门的把手。按不下去。
“醒了，我锁门了的不用按。”
听上去不用操心的样子。
“昨晚谢了。”
门咔哒一声开了，门后的她已经换上了熟悉的黑衣黑裙。
“对哦。那你的衣服是哪里来的。”
“朋友送的。”
能送女装的朋友？该不会是……
“女朋友？”
她看到白鸢急忙摇头解释。
“网友，网友。”
听到她这么说，清水弦铃没来由地松了口气。
白鸢的房间内没有什么特别的布置，只有开着游戏的电脑，丢在角落的已经空空如也的包，和一大堆插在排插上的充电插头和数据线。
这倒是很符合某些刻板印象。
“所以为什么你还在这里打游戏，不是到了上班的点吗？”
“今天中央来人过来，没时间搞新人培训的事情，所以调休一天。”
“调休……干脆点给我们放假算了，又不是我们想调休休息。”
“说是可能那边会砍HC。”
“HC？”
“Head Count，就是所谓的人头数，可能觉得对策管理局人太多了要清走一些。”
“这又是哪门子术语。”
“互联网的。”
“互联网公司黑话是吧。看来我还得学习一下。”
“多待一段就知道了。不知道问我就行。”
她又坐回电脑桌前去操作游戏，清水弦铃扫了一眼，发现游戏内的角色装扮与她现在极其相似，只是游戏内的角色是一头白发，而她是一头黑发。站在她身后看了半天也没看到她操作什么特殊的东西，多半时间都在刷手机，偶尔想到什么点一下好像是在确认数量。
“日常都清完了，我看你也不进什么副本，挂在这里折腾什么？”
“刷个在线时长之类的，有蚊子腿奖励。”
“那电费？”
宿舍住是不用钱，但是水电费还是得自己出的。这点之前狸梓抽空已经和两人说过了。
“月底再说！这又用不了多少钱！”
总之，二人同住的日常算是就这么开始了。
待到中午清水弦铃再次接过外卖摆在桌上，她才想到一个很严肃的问题。难道她两就一直吃外卖不做饭？好像生活成本有那么一点点高。
这是个很严肃的问题。
而白鸢走出来看到她站在桌旁只是拿过塑料袋把两人点的外卖分开，拉开椅子坐下便准备动筷子。
“怎么了？”
“我在想我们总不能天天吃外卖吧。迟早会吃腻的。”
“没锅没冰箱没刀没案板，你还想做饭？”
“你会？”
坐在对面的黑发少女抬起头用一种“你该不会不知道怎么做饭吧”的目光看着清水弦铃，而她只好点了点头。拿出外卖坐下掀开饭盒准备动筷子。
“为什么会有女生不会做饭啊……”
“你该不会是指随便煮个饭炒个青菜就叫做饭吧。”
“炒菜，很难吗？看个视频学一下不说多好吃，起码能吃吧？”
“那我还真没看过，谢谢你的指点啊。”
白鸢低头吃饭没回她，于是这一轮嘴上功夫的斗争姑且算是双方平手。
好景不长，很快她便抬起头来。
“有这功夫吐槽我不如下次悠着点，昨晚把你搬上来累死了。”
“还不是因为你什么招都用不出来……”
她的视线落到对方手上，红色表盘仍然在她手上戴着，转着圈。
“你该不会从昨天晚上开始就没摘下来过吧……”
“除了洗澡的时候摘了有几十分钟吧。”
她将筷子往塑料袋里一丢。
吃完了？这么快？清水弦铃看到她伸手去抽纸巾擦嘴，随后将垃圾都往外卖的塑料袋里一扔。
“那你想做饭吗？”
白鸢站起来，以一种俯视的视角看着自己，但清水弦铃可不会被这种简单的视角转换给唬住，料想她是不想做饭的了，才这样站起来问自己。
“做饭能便宜点吧。”
“不是一点，而是很多。”
“那为什么不做饭？”
“不想，累，切菜洗锅之类的不麻烦，就是费时间。”
“你做饭，我洗碗，怎么样？”
白鸢看到清水弦铃说这话时眼睛都亮了，不忍拒绝的她只好扭过头去。
我是在想什么啊这不是自找麻烦吗……白鸢这么想着叹了口气，又开始另找借口想让她回心转意。
“事先说明啊我只会几种菜，多的我也得现学现做。”
“没关系，我不挑的。”
虽然她未曾说过同意二字，但清水弦铃权当她是已经同意了。无论她后续说什么都不再回话，只是低头吃她的外卖。待到自己吃完饭收好桌子时发现她又不知道从哪里拎了个袋子准备出门。
“顺手把垃圾倒了？”
她看到黑发少女叹气的样子觉得煞是可爱。
再掏出手机看工作群时，狸梓说连基地的WIFI就算是连上基地网络了。清水弦铃对着工作群发的名字和密码连上WIFI之后又过了一层网页验证，刚准备点开天机时又有一个没见过的群聊名弹出提示。
点开一看才知道是她和白鸢的二人小群。
“为什么两个人你也要拉个微信群？你不是有我好友了吗？”
“这样群收款方便些。”
“这不都是点个人群收款。”
“你管那么多干嘛？你吃米还是吃面。”
清水弦铃刚准备平平常常的打字发送，突然又想到什么在要发出去的消息后添了一笔。
“我吃米啊，吃你家大米。”
“你最好能吃我家米。”
“你做的就算是你家的。”
她没回消息了。不知道在逛街的她是否有露出什么表情？想到这里的清水弦铃不由得嘿嘿一笑，但她马上又回过神来。
不行不行不行，这样我不就成什么钓鱼的**了，这样可不好。
于是她静下心来开始研究这个不知道什么时候装上的脱机版天机App，最后得出一个让她不太意外但是有些失望的结论：
天机现在里面并没有什么实际的玩法，充其量就是一个带点游戏元素的工作App罢了。
就好像工作就是工作，只是带了一点点自己喜闻乐见的游戏要素，这两个虽说有交叉有重合，但终究还是不能互相替代。
至于精简人员……她想到什么便发消息问狸梓。
“白鸢还是没什么特别的，不至于辞退新人吧？”
狸梓秒回。
“不好说，我看那人的意思是中层砍一些，高层换一部分人进来，新人大部分都换掉。”
“新人多吗？”
“不算特别多。你们这是正经编制，而还有一部分合同是在另外的子公司名下的，虽然说待遇差别不大，但是也算是内外之分鲜明，中央来的人意思是把新人都转到子公司名下去。”
“不就是变相边缘化么。”
“毕竟人家是要正规转型的。”
“那老爷子怎么想的，这不是变味了？”
“老爷子有事出去了，委托海风和面具处理这个事情。”
“那海风和面具怎么想？”
“挺配合的。”
“该不会把我们转出去吧？”
“不会，昨晚的冰爆术的评定结果出来了，现在系统里面你的等级是五，但是注释是潜力巨大，很有可能短期培养后升至九级，把你送出去是肯定不乐意的。”
“那白鸢呢？”
“这我就不知道了。晚点再聊，有事情来了。”
不知道吗……是安慰我的说法吧。
有人在外面敲门，清水弦铃站起身来看到的是拎着东西的白鸢，她把袋子放在桌上又从后面推出个购物车，把各种厨具放到厨房里又接好电源位置，试了一下煤气灶发现可以用便说一声“大功告成，让我想想晚上吃什么呢……”
“随便炒点你的拿手菜就好啦。”
清水弦铃转过身去免得让她看出有什么自己表情有什么异常。
刚刚开始，就要结束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