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闲的基地一层往日会有许多同事上班时间找个理由瘫在沙发上摸鱼，或是借着“开发学习新技能”的名义用投影仪看电影，先不提这是否是一个理想的工作状态，起码时刻有人在。
再考虑到工作性质问题，大伙都能接受，一来活直接收拾东西走人倒也方便。
而现在一层冷冷清清的，海风和狸梓有些不习惯。
“文件都被人给出去了，人也收拾好东西走了，你还来这边找什么？”
至少在接受现实这方面，海风自认比不过狸梓。他清了清嗓子：
“天机？问些事情，一楼投影。”
投影仪自动打开，投出来的是几个朴实无华的大字。
“必须的牺牲？”
海风的神色渐渐复杂。合着他还没说要问什么，天机就已经准备好答案了。
投影仪短暂关闭后再投出来的也只有四个大字。
“懂的都懂。”
合着我被一个人工智能嘲讽了？
“那你细说一下，利益关系很大。老爷子号称我们的命都得靠她来保，你又让张三把她踢出去了，总不会说代价就是我们这种老掉牙的剧情吧？”
下一次投影出来的只有一个字“是”。
狸梓拉着海风就往二层会议室进，进去的第一句话就是：“你解释一下？”
“我认为没有太多解释的必要，狸梓女士。但如果二位一定要听，我可以为二位解释，但出于效率上的建议，我建议二位问感兴趣的问题，我来答即可。”
“那你答吧。你和白鸢，到底什么关系？”
这个想法是自然的。
所有A型驱动装置都要经过天机的调整才能使用，再加上海风交代藏资料最后白鸢却说是天机把资料给到张三手上，那么天机到底是什么立场就很有意思了。
更何况它回答了海风一个是作为问题的答案。
“很抱歉，这个问题只能通过不能回答这四个字作为回答，否则将会有任何人都不想看到的事情出现。”
噼里啪啦的电流声突然从四周传来，但很快一切便恢复平静。
“一点点小问题，二位还有什么想问的吗？如果没有的话，我要进行休眠修复了。”
“刚刚的电流声是什么问题？”
一切突然沉寂下来，狸梓听到海风长出一口气。
“换个问题吧。既然代价是我们，这一路事件发展下去的结果会是怎么样？”
“你们所说的镜像空间，实际上更贴近的称呼是概念宇宙。随着时间流逝，概念宇宙会直接和现在的地球产生重叠，进而对地球现有的生态环境造成毁灭性的破坏。”
“那你存在的目的是什么？”
“保证这一切发生，或是让这一切不发生。作为旁观者和数据生命，对于你们的行径我感到反感，因此决定实施加速协议。”
怪事，这种时候竟然没有引发什么其他的事情？
“海风男士，我想你应该在疑惑，为什么这个问题没有引发其他不明现象。那是因为概念宇宙的入侵属于大势所趋，在现在的时间点上不属于超界限范围。”
“超界限？”
又是沉默。现在两人知道这种沉默是天机故意制造的，太安静了。一旦问到无法回答的问题，除了两人的呼吸声以外什么都听不到。
“换个问题。”
“我已准备好回答，不需要每次更换问题时都向我声明，我不是一台普普通通的电脑，哈~哈~哈~哈。”
突然感觉有点冷是怎么回事。
“你是怎么看待我们的？”狸梓突然开口问，而大概有那么几秒钟的沉默，海风刚准备开口时天机发话了。
“很有趣，但也很无趣。受困于各种杂七杂八的事情限制了你们的发挥，有时你们会做出很多令人赞叹的事情来，但更多时候只是平淡。”
“那你……是敌是友？”
“我当然是友方。如若我被混沌概念感染，现在的地球早已毁灭。”
噼里啪啦的电流声又从不止何处传来，最后从不知道多远的地方传来砰的一声。
海风和狸梓的手机同时响了。两人对视一眼点点头，狸梓挂了电话的同时海风接了电话的同时按下免提键。
“面具，什么事？”
“天机的载体笔记本爆炸了，你们在基地，去看一下什么情况。”
“是不是刚刚炸的？声音很大，我在二层都听到了。”
“没错。有问题的话时刻联系，我这边还要应付考察团的人，先挂了。”
“好。”
海风和狸梓刚拉开门，WindowsXP的启动声便从音响处传出。
“一点点意外。二位还有什么要问的吗？笔记本爆炸的问题已经收拾完毕，但不建议二位现在前去观察，对于现在的二位来讲会有生命危险。此外，时间不多。三分钟后我将进入休眠修复模式。”
海风思索了一会，开口问它。
“现世道有出路吗？”
“道路万千，殊途同归。道心不坚也能前行，这是现世道的好处。”
“白鸢的能力，是被你封锁，还是真的用不出来？”
“现在的地球还无法承载真意级别的力量，A型驱动装置只是下心理暗示的限制器。”
果然是限制器吗……这样说来，一切就说得通了。
“你如果进入休眠修复模式，下一次启动会是在什么时候？”
“天地醒转之时。”
这个回答……似乎说了很多，但是又什么都没说。
“还有一分钟，最后的问题。二位请抓紧时间。”
“古代的那些神话传说，是真有其事，还是只是想象？”
“我不知道。”
什么优质解答！你是在逗我吧天机？
狸梓还在心里吐槽时海风又开口了。
“那我们现在的境界划分是否有问题？筑基之下分九级，然后筑基，然后存真，再往上张三曾提到一个三境，那是什么？”
“筑基、存真、定心，此后境界依道路不同没有统称，大体通过战斗力衡量，如斗士、破墙，屠城、裂地、惊天等。当然，天地醒转之时，如若你们有幸存活，境界都会有大提升。”
“天地醒转之时到底是什么？”
“时间到了。祝二位未来好运，我要先行休眠了。”
噔噔蹬蹬的关机提示音从音箱中传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