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公鸡所言,穿过传送门就到了绝艺盟的会议室,三人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等了一会,公鸡便和尚夺尔一同推开门来。
尚夺尔看到三位先是点点头说:“倒是我要赔一声不是,无缘无故就请三位过来。”
他看到白鸢头上的等级数字已经变成“45”时动作明显顿了一下,然后咳嗽两声,公鸡恰合时宜的关了门发出咔哒一声。
于是尚夺尔看向清水弦铃和茉莉,说:“其实你们二位听了下面的东西可能有些云里雾里的,但既然来了,听听也好。”
白鸢听到这话就问:“和她们无关的事啊……新卡佩纳的事情吗?”
“没错。不过后面的事情她两可能比你清楚些。”
尚夺尔将一套牌摔在桌上,几张牌在桌上弹了一下散开,白鸢看了一眼就知道这套牌可能大半都是以“绝艺盟”家族势力背景相关的牌构成,而尚夺尔从里面挑出一张牌放在桌上。
那张牌画的是一个人正背对着高台外倒下去的情景,牌名叫做“谋杀”。
尚夺尔将牌亮给三人看后说:“说来有些难以置信,我过去的记忆非常混乱,只有这两个月的记忆非常清晰,而这两个月的记忆中最清楚的部分,就是从零建立起绝艺盟的过程……我想我的这位同事已经想到了一些东西。”
尚夺尔看了眼清水弦铃,继续说:“新卡佩纳,实际上就是五个黑帮家族联合起来掌管的赛博朋克主题城市,而自从我对这方面起了疑心,我就仔细地回过头去翻那五个新卡佩纳的英文故事原文——没翻译版,我也没办法。”
他将“谋杀”法术牌放在桌上,读出它的卡牌风味故事文字:“欧尼希兹认定,掌控新卡佩纳最迅捷的办法,便是篡夺此城既有地下势力网。尚夺尔的绝艺盟最先遭殃。”
然后,尚夺尔看向白鸢问:“你应该是了解一些的吧?新卡佩纳是个相对来讲算得上新的扩展包。”
白鸢摇摇头说:“我只是知道一些,看看卡图,具体的剧情发展我并不清楚。”
“那么我便直说了,现在有几个疑点,我需要你们的帮助。”
尚夺尔从散在桌上的牌里面挑了一下,最后从里面挑出几张牌,三人看到它们的牌名分别是“华艺家安海洛”、“走私客分赃”、“五霸会晤”、“敌意接管”、“渐强终响”,然后尚夺尔再将先前拿出的谋杀叠在“渐强终响”上。
“这就是五个剧情故事的故事脉络。新卡佩纳的设定很经典,但故事却没有一一讲出来,商业作品的通病……”
尚夺尔叹了口气。
“这几张牌对应的东西,我找不到,但偏偏这些牌在故事里面代表的东西又很关键。”
他一张张牌开始给三人讲这几张牌为什么如此重要。
华艺家安海洛,是他发掘了新卡佩纳的主角人物“艾紫培”加入绝艺盟,同时也是绝艺盟的第二代家族领袖。
走私客分赃,绝艺盟派给艾紫培的第一个考验任务。
五霸会晤,艾紫培通过追索走私赃物的考验之后,见到了新卡佩纳家族背后的五位首脑,五位首脑已经意识到了恶魔鹏洛克旅法师欧尼希兹的入侵,以情报作为报酬委托她去对付欧尼希兹。
敌意接管,作为新卡佩纳故事间章欧尼希兹出现情景的对应故事卡牌。
渐强终响,新卡佩纳故事的最高潮,欧尼希兹通过收买人心方式利用这个舞会试图血洗五个家族,而且险些得手。
谋杀,尚夺尔被内奸引诱到舞会现场追寻他想要的宝物,然后被欧尼希兹亲手杀害。
“至于我为什么如此在意……自然是因为这两张牌。”
他从旁边拿出不知何时找出来的一张法术牌“谗言入耳”,然后盖在“谋杀”上。
“如果现实世界中的事情按照剧情一样发展,我会死。可我还没活够呢。”
白鸢听到尚夺尔这么说,不由得笑他:“问题是这里谁又能和旅法师对上号呢?旅法师可没我们这么弱。”
尚夺尔摇了摇头说:“曾经在技术部中收纳的藏品中有一件来自于异想天开的小说概念品‘覆写模因方块’,它没按照计划被带回镜像空间内,而是失踪了。”
清水弦铃一下站了起来问:“失踪了?它不是被带回去了?”
“说辞罢了。”
尚夺尔又摇了摇头,看向清水弦铃说:“这是一致决定,只有这一件东西对不上号,但其他的东西丢了造成的损失有机会挽回,覆写模因方块丢了那可是大事……对于恢复秩序可不妙。”
清水弦铃点点头又问:“那你退出管理局的原因呢?”
“记忆很模糊,可能已经被篡改了。”
清水弦铃顿了一下又问他:“那内部的通缉令?”
“你又怎么能肯定那不是被篡改之后的结果呢?”
清水弦铃默然,坐下,看向白鸢说:“这正是覆写模因方块被评为最高危险度收容品之一的原因,顾名思义,覆写模因方块能够强行改变他人认知,一旦发动,真伪难辨。”
尚夺尔继续说:“而一旦注意到这一点,你又怎么评判什么是对,什么是错?知情者不多,但我听说后来多半都陆续退出了管理局,而原来被指定看管方块的红叶小姐更是成了内部头号通缉犯被逼走……”
尚夺尔这么说着看向白鸢:“所以我说,前面的剧情故事对于那二位来讲听起来有些云里雾里,但对你来说或许刚好。而后面关于模因方块的事情,她们比你清楚些。调查真相对我来说是关系性命的大事,对你来讲,则是恢复朋友名誉的目前唯一明确办法。”
“所以你希望我帮你?”
白鸢看向尚夺尔,而他露出郑重表情点了点头说:
“没错。我还是要问那个老掉牙的问题了,你看到了多少?公鸡将你的预知能力说的神乎其神的时候,我就有这个想法了,到了现在,你能否告诉我那到底是什么?”
白鸢长叹一声对他说:“我不知道。你听说过既视感这个词吗?我的所谓预知未来,也就是那样的东西罢了。”
这一回答出乎尚夺尔的意料。
“那魔女可有办法?”
“预知未来是禁术。”
茉莉说完又看向尚夺尔说:“地球人不避讳谈论这些东西,我在这两个月已经见识过了,但我希望你们地球人记住,想要预知未来不是什么好事,有不少曾比精灵更强盛的种族因此灭亡。”
“为何?”
“因果报应。”
茉莉这么说着在空中画了个圈,然后又画出一道斜线将圆圈切断。
“事物顺序的先后是客观不变的真理,或许有些循环,但总归是有先有后的,如果为了一己私欲乱了先后因果,日后总是要还债的。”
尚夺尔微微对她鞠躬说:“受教了。”
清水弦铃看到白鸢欲言又止,最后作叹气状。
她或许并不认同这话……也对,既然那个未来的她能干出从未来干涉现在这种事情,又怎么会在乎这种东西呢?想到这里清水弦铃又偷偷瞄了一眼茉莉。
还好茉莉没注意到。
似乎对于精灵来讲谈论这些事情是非常严肃,容不得马虎的事情。
大概沉默了几秒,白鸢开口了。
“这事我会放在心上,对了,你知不知道夺取焦点这张牌,哪家用的多?”
尚夺尔听到白鸢问这个问题,就看向她说:“乐舞会的有些人喜欢用这套,不过我下面有些人也用,怎么?今早的事情是被操纵的傀儡干的?”
“其他三家呢?”
“用得少。但也不是没可能。”
“线索完全断了啊……还有什么别的情报你要告诉我们吗?”
尚夺尔思索了会说:
“镜像空间的传送门近期又要开了,会不断有外面的人到自治区来,城里也不安全。而且我听说魔女的停留许可快要到期了吧?”
白鸢看向茉莉,看到她点了点头说:“嗯。这次我必须得回去了,不过我会尽量快点再从机神殿那边拿到资格回地球来,你们这里谜团太多。”
尚夺尔站起身来,看了眼手表又对三人说:“那么这次简短的会面就到这里吧,我会和下面的人声明你们是我们绝艺盟的参谋,紧急情况下他们任你们差遣。”
他这么说着,又用意味深长的目光看着白鸢说:“我倒希望你是主角。”
“我希望不是。”
“哦?为什么?”
听到尚夺尔这么问她笑道:“这样你还有活路。这是需要不按剧情出牌的时候啊。”
她这么说着站起身来。
“弦铃,茉莉,我们走吧。”
尚夺尔看着她走到大门又回过头来说:“查查底下,小心内奸。或许已经开始了。”
往外面走了一段,三人便看到守在走廊入口的公鸡。
白鸢开口问他:“你是否还有别的代号?”
“没有。”
白鸢点点头继续往外走。心里却在猜测:真的没有吗?这位副手实在是有些过于夸张了。
除了尚夺尔的五十九级,白鸢暂时还没见到绝艺盟中的任何一人的等级数字比他更大,而那天晚上不知用什么方法短暂飙升的等级更是目前所有人中等级最高的。
八十。比茉莉还高,虽然只有一下,但很多时候一下就够了。
尚夺尔似乎很信任他。
“三位是传送回去还是有什么其他的安排?”
听到公鸡这么问白鸢摇了摇头说:“我想在周围转转,周围安全吗?”
“周围的三条街区我们现在有绝对的掌控力。”
“那就好。”
白鸢带着两人在周围找吃饭的地方——为此她还向茉莉郑重地道了好几次歉,而就在转过一个转角时她的脚步突然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