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无论怎样……
这是事实……
程琳任由水滴溅落在自己身上，被水珠打湿的她一言不发。
她确实错了……
错在没有早一点发现时诺的谋划……
倘若……能够早一点……就早一点点……
“看来……是我弄错了……[未缪]大人，请坐吧。”
程琳有些失神般的坐了下来，她现在的脑子里已然成了一片浆糊。
“一切都过去了……虽然说有些事确实无法让人释怀，但……想来她也不希望看见你这般模样吧……”
“你说得对……但……我还是想知道，你究竟是谁？”
程琳抬起头，她的表情有一种憔悴和无力的感觉，可能是这一瓶水让她彻底的放下了戒备。
“严格意义上来说，我是维尔纳的校长，江时芸。”
江时芸……
从来没有听说过的名字……
程琳微微沉思，这么说来……江时诺似乎从来没有和她谈过有关她家里事情……
“你可以去[国家]的档案库里调查一下江家的资料，比我直接告诉你来的有说服力的多。”
“那么……”
“江时诺确实是我姐……但是她打从心里不喜欢江家，自打她很小的时候便离开了江家，同时这么多年来也一直没有和江家有过来往。我算是个特例，直到她死之前，我和她保持过一段长时间的联络……但也仅仅只是联络而已，我甚至都没见过我的这位姐姐……”
说的通了……
程琳这才意识到问题所在。
“所以……你在失去你姐的联络后，一直在找她的踪迹？”
“……”
江时芸不可置否的点了点头。
“是啊，调查花了我一番功夫。但结果却不尽人意……我最后查到的地点，在那个地方所滞留的人……只有你……但具体那个地方发生了什么，[国家]却将消息全盘封锁了……因此我猜测，她的死必然有蹊跷……而你的嫌疑，结合你当年所流传下来的风流事，我一度怀疑是你情杀……”
啊这……
很有理有据的分析……
个鬼啊！
什么情杀啊……
“但后来想想，情杀这种事要是出现在你的身上……似乎更加不合理……”
“打……打住。”
程琳开了口。
“所以你现在知道确实是我杀了她，反应就只是泼了瓶水？”
“毕竟……她当时确实是和我说她有一个计划，只是我当时没有太过在意而已。刚刚听你说到计划两个字，我现在想想，多少能够理解了，这一切不过是她咎由自取罢了。”
……
是这样么……
真的只是这样么……
不对……
程琳突然意识到还有一个问题没有解决……
而迎上少女平淡的目光，她顿时有一种被看透的感觉。
“好了，现在[未缪]的事情就算解决了，我们该谈谈入职的事了，程林教授。”
果然……
她果然知道自己就是[未缪]……
程琳叹了口气，随即解除了变身状态。
“程林教授不愧是最强的魔法少女，若不是提前知道，恐怕无论是谁都猜不出来你的身份吧……”
“这也是她……告诉你的？”
程林的模样依然低沉，但以男性身份来看却多了几分忧郁的气质。
江时芸没有否认，这更加让程林确定了内心的猜测。
“这么说来？是你邀请我来入职的？”
“那倒不是，是洛雅向我提议的，我刚好愁怎么巧妙的让你来一趟维尔纳学院，这就送上门了。”
“那确实是巧啊……”程林无奈的耸了耸肩，“我需要去哪里办手续？”
江时芸顿了片刻，她的眼神里突然闪过一丝讶异。
“不……看来你是办不了手续了。”
？
程林有些疑惑的望向江时芸。
此刻的她冷静的站起，这么望去，她的身高确实是要比时诺高一点，身材似乎也比时诺丰润一些。
“接下来我所说的话，还请程林教授记好了。”
“……”
她缓步走向门口，神色之间略显仓促。
“我是[花忌]的魔能继承者。”
“什么？”
“我们现在所处的空间，是一个名为魔塔的存在，它是一件由学院的守夜人所掌控的神器。”
“？”
“程林教授，如果有一天，你觉得我不再是我了，那么请毫不犹豫的将我杀死，就像对待江时诺一样，千万不要手软。”
“我说……”
她的身影如同泡沫般消失在了程林面前。
程林还未反应过来，一股恍惚感油然而生，一切来的都太过突然，那种反常的感觉让程林回想起一段时光。
就像是在梦境中……
梦……梦境？
程林的脑海中开始翻腾，隐约中他感觉到一张似笑非笑的脸在不远处望着他。
不用猜……
不用猜都知道是谁……
陈晓！
程林试图睁开眼睛，但漆黑仿佛才是此刻应有的主旋律……
他根本无法脱离这一切，直到……
一只不算粗壮的手臂将他从恍惚中摇醒，程林抬起头，看见一张熟悉的兽脸。
“程林教授，您这样可是会吓死我的。”
赛尼克斯有些担忧的望着躺在沙发上的程林。
“刚刚发生了什么……”
“你刚从我这离开，就昏倒在地了。是低血糖还是什么？”
“不清楚……”
昏倒？
这样么……
也就是说……刚刚看到的一切……都是幻象么……
不……不像……
与其说是幻象……倒不如说更像是真实未来。
只是……程林有些想不通……
江时芸为什么会知道那么多？
难道……
赛尼克斯去给程林泡了壶热茶，在他回来的时候，程林向他提问道。
“赛尼克斯教授，您对江家有所了解么？”
“江家？那是B市的顶级家族吧……他们来头听说不小，尤其是这一代的家主，江时芸，她的手段可不少。”
听到这话，程林轻轻的抿了一下嘴唇。
看来即使是梦境……也仍然有许多有理有据的东西。
“多谢了。”
赛尼克斯无所谓的摆了摆手。
“诶，谢什么，举手之劳而已，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能答应之前合作的事……”
“诚意，合作自然可以，但重要的是诚意。”
赛尼克斯有些犯难。
“不知……程林教授要的是什么诚意。”
“告诉我你背后的人是谁。”
听到这话，赛尼克斯顿时长舒一口气。
“原来如此，既然这样，我也就摊牌了，是[国家]的领导人俞天明，这个名字你应该不陌生。”
又是俞天明……
程林扯了扯嘴……
这个男人自从[黯之门]开启后，所部署的计划恐怕还远远不止这些……
看来……
他还算是没有辜负自己的期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