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神情中流露出的那种发自内心的认同。
程霜语默不作声。
看来……过去对她的影响确实很深。
“你们倘若也日夜生活在那种困境之中的话，想来是会理解我的……时至今日，我仍无法忘怀那般惨烈的景象，天地如同布上血色的薄纱，无数怪物肆虐在这片已然寸草不生的土地……挣扎在水火中的人们……曾几何时，我也只是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平民之一，吃着残存的城市中所剩无几的食物，在绝望中祈求着希望能够降临……”
程小琳也沉默了……
虽然说她和程霜语并未亲身经历过，因此无法全然感同身受，但就可供观看的影像来说，那段历史无疑是图灵兰最黑暗的日子，她们明白那是什么样的日子。
倘若没有［未缪］的话……
很难想象现在的图灵兰会是什么鬼样子。
“那段日子……我不愿提起，但也不可能忘却，如今［黯之门］再临，虽然现在明面上有魔法少女的存在，但谁也不能保证万无一失，几乎没有人知道［未缪］当年在和什么样的存在在战斗。”
……
似乎是感觉氛围有些太沉重，希尔娜决定撇开这个话题。
“好了，悲伤的故事也该结束了，以后再聊这些吧。”
“我先和你们两个说一下你们未来的任务吧，免得你们一直云里雾里的。”
希尔娜将落在车里的一张清单交于后座的程霜语。
程霜语伸手接过那张单子，程小琳也探头凑了过来，两个小小的脑袋紧紧的贴在了一起。
“［国家］培训计划特别篇，俞天明特制版……俞天明，是哪个？”
程霜语眯起眼睛，她似乎从未在电视上看到过这个名字。
［弧光］听到了她的呢喃，随后头也不回的解释道。
“俞天明啊……他是［国家］实际上的最高领导人，只是他这个人一般比较低调，在公众场合基本没有露面过。你们通过电视上所熟知的，应该是安弥生那个家伙，他全权负责［国家］的形象方面。”
原来如此。
不过……
程霜语的脑海里闪过一个淡黄色头发，胡子拉碴的中年男人，原来那个人是负责［国家］形象方面的么……
这也太……
寒颤了吧……
“安弥生那家伙整理干净确实是一个帅哥，只不过平时要他处理的事情确实不少，有些时候出面是迫不得已，他自己本人似乎也不介意外貌方面的事情。”
“所以……你们看的怎么样了？”
“感觉一般，而且这上面只是有关小琳的注意事项吧，我要被怎么安排？”
“程小琳待会会跟我走，有关魔法少女的事情还是需要保密的。至于你，程霜语小姐，你可以直接选择加入［国家］，看见我右手旁边的那个牌子了么？以后它就是你的了。凭着这个，你可以去［国家］的绝大多数地方。”
“我可以知道是谁帮了我么？”
程霜语皱了皱眉，她原本也只是为了帮小琳打掩护才跟上了这趟车，但现在发生的事情已经在逐渐偏离正轨。
“我也不知道，那位的权限比我高，但……权限比我高的实际上也没几位。”
希尔娜顿了顿。
“现在我不清楚，但不代表过段日子我不清楚，如果你真的想知道的话，过段时间来找我，那个时候我会告诉你的。”
——————
“乔治叔，早上好。”
程林的左手提着一个黑色公文包，在他嘴里叼着一个啃了一半包子。
他一副兴致缺缺的朝着门口站岗的乔治叔打了个招呼。
“小程啊，最近那个新街的新闻看到没，那场面看得我心慌慌的啊。”
程林点了点头。
“确实，安全最重要，我记得［红思］里面好像有紧急逃生装置，里面的空间研究应该能瞬间传到别的市，如果这附近有危险，您大可以放心。”
“唉……反正对我来说也无所谓了……除了我那个小孙子还需要我担心担心。其他的，我还有什么期望的呢……”
听到这，程林稍稍有点印象了，乔治的家人似乎是在［黯之门］入侵的第一天便离他而去了，他在几年前的一次晚会上有提到过，不过他比程林想的要坚挺的多。
这么多年，他更像是看开了一样。
不过度缅怀过去，也不失为一种好的解脱。
“啊，对了，说起来我小孙子好像今天刚好去［国家］任职了。”
程林多停顿了片刻。
一个雄小鬼的身影仿佛出现在乔治身旁。
他的那副幼稚面孔不时闪烁。
“那小家伙，也成一名魔术师了？”
“是啊，明明几年前还只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屁孩，转眼间……也成大人了。”
也……成大人了是么……
程林的眼神里浮现出程霜语的身影。
他似乎一直遗忘了。
确实……霜语也到了这个年纪了。
……
——————
“程林教授，你还真是喜欢给我带意外。”
洛雅莫名其妙的出现在程林身旁，事实上她应该来了有五分钟左右，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看着程林吃完了早饭。
“连丁贞那种级别的历史教授都来向我施压，我很难想象这几天你都做了些什么。”
程林摆了摆手。
“你就当我找了个实验品吧，董事会那边应该同意了吧。”
“呵……岂止是同意，他们差点直接把董事会的席位全交给我了。”
“哦？丁老先生的影响力有这么大么？”
这下轮到程林讶异了。
洛雅捂着头无奈的解释道。
“这位可是在图灵兰活了不知道多久的老家伙了，光是他积累的财力都能震慑一般的小组织了，［红思］研究院在他看来不过是区区小地方而已。”
“那不正好么。”
正好个鬼啊……
洛雅有些头疼，俞天明昨天刚交给她一些任务，她还没来得及处理就被一个电话催到了研究院。
当她得知是因为程林接下了这么一个请求后。
她是真有点火大。
程林没有在意洛雅的状态，他开始专心致志的研究起面前桌上摆放着的文物，但片刻后，他突然像是又想起了什么。
“对了，还要谢谢你之前的提醒，虽然……我那天最后还是去了［新街］。”
程林看似漫不经心的话语，让洛雅感到十分无语。
“你该不会想说，你看到了那一场［黯之门］的爆发，并且亲眼目睹了整场案件的发生吧。”
程林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
“但有一点，你说错了。”
“？”
“我可不只是目睹，最后那个怪物实际上是我解决的，你信不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