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知地带 地下实验室
“你来了。”
一身工装的少女平淡的扭头看向来者。
男人有些随意的点了点头。
“这么多年没来了，看来这里被你打理的不错，苏朵。”
“没必要夸奖，我只是在尽我的职责而已。对了，这份基因检测，你一定要看看。”
少女推了推眼镜，随着噼里啪啦的键盘声响起。
在两人面前硕大的电子屏幕亮起，属于某种特殊物种的基因链被调出。
呈现出的非连贯的螺旋状结构，交织错落。
“……”
男人静静的看着这种奇怪无序的基因排列，不同的是，在他的眼神中渐渐多了些许凌冽。
“是［寒月］在S市解决的那个髅蛊族么？主基因段很相似，与先前所收集的那些片段整体差异不大，但在副基因段里……”
“嗯，感觉很奇怪是吧。”
苏朵站起身子伸了个懒腰，紧接着她拿着类似激光笔的东西将投影在画面上几个段的基因圈起。
“这些地方是突变了么……”
“不像是突变，我倒感觉更像是融合，至于方法……更像是人为的，你应该懂我在说什么，俞天明。”
……
俞天明当然理解。
他早就有过这种猜想，如今只不过是可能性变的更大了。
他倒是不怕［黯之门］后的幕后在谋划一盘大棋，毕竟图灵兰能走到这个局面，证明对面并没有必胜的把握，对于图灵兰而言依然还有不小的希望。
他真正怕的是……
连他们也只是棋盘上的一角而已。
“如果是我的话，我也会这么做，两个世界的战争，靠这些东西来当试探冲锋的卒子，无疑是再正确不过的事情了。”
俞天明略有淡漠的开口道，苏朵稍稍一滞，随后自顾自的点了点头。
“确实，像你这样的家伙，也不会是什么好心人。”
俞天明点了点头。
“我也从来没认为我会是什么好人，心慈手软，到头来只会失去一切，我可不会重蹈覆辙。”
“……”
少女思索着，俞天明的这番话很有道理，她还算认同。
“你叫我过来，也不只是让我看这个的吧。”俞天明顿了顿，“是你的研究又有新的进展了？”
苏朵摇了摇头。
她看向俞天明的神情有些奇怪。
“我在这下面找到了一份旧的资料，出于权限考虑我没打开它，但我感觉很奇怪，你能帮我看看么？”
“乐意至极。”
苏朵从身旁的抽屉里掏出来了一份皱巴巴的档案，也不知道她是从哪个犄角旮旯里翻出的遗存。
在档案上面写着绝密二字。
俞天明接过泛黄的档案，虽然说还未被拆封，但他知道里面有着什么。
又或者说，他一直都知道。
“可以和你说说，但这份东西，我不希望它继续留存世间。”
一团火焰莫名燃起，火光的一角下，原本的绝密文件渐渐变成飞舞的黄红间色蝴蝶，凌乱的消逝在了空中。
“那是［黯之门］还未出现之时，自我少年时的梦想。”
苏朵竖起耳朵准备洗耳恭听，她对俞天明的过往虽然谈不上充分了解，但大概还是明白的七七八八的。
两人都是在生物学上非常杰出的教授，同样也是兴趣使然让他们的研究逐渐走到了一起。
相处的时间不短，自然也就有过或多或少的了解。
“这份文件的代号，叫做［绝对］，具体研究的是血液造就胚胎的可行性实验，从我刚成年那会，便开始着手了这项研究。”
“血液……胚胎？”苏朵先是愣了片刻，她还以为她听错了，直到缓过来后，她随后立刻正声反驳道，“这不可能，就算是［黯之门］后的生物，研究到现在也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更何况是人……”
“万事万物，都有规则之外的例外。”俞天明稍稍笑了笑，“虽然说，这个实验最终确实失败了。”
“……”
“但……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算是成功了。”
他自然而然的将手搭在了苏朵的香肩之上。
很随意，但是更像是有预谋一般。
感受着身边传来的温度，苏朵的脸颊两侧不由得染上一抹绯红。
俞天明貌似还是第一次这么主动的对她动手动脚。
“知……知道了，把手放开吧。”
“你不想知道，后续么？”
“你会告诉我么？看你的样子，似乎不是很想聊吧。”苏朵幽幽的叹了口气，“既然你都选择亲自烧掉了，看来这份过往，对你来说应该很沉重，不揭伤疤也是好的。”
俞天明则是沉默了片刻。
“谢谢。”
他轻轻的将手抽回，随后略带歉意的往后退了几步。
刚刚……
他是真的动了些许杀意。
或许是在担心……
又或许是……在害怕。
如果她真的擅自选择打开了那份档案，看到了里面的内容，自己又该如何……
俞天明深吸一口气，他非常不喜欢这种无法由自己掌控的局面出现。
卑劣的过往只有被完完全全的隐藏起来，才能展露出让所有人都信服的光辉形象。
他当然不是什么圣人，但他需要成为众人眼中的圣人，因为图灵兰需要圣人。
仅此而已。
好在，现在已经不需要那份资料的存在了。
他又少了一个负担。
苏朵见俞天明稍有愣神，不由得晃了晃他的臂膀，俞天明这才脱离混乱恢复正常。
“有关我的研究报告可能还需要过一段时间，但这份基因结果或许会让我后面的整个团队研究方向发生偏移，计划赶不上变化。”
“所以？”
“只是和你说一下，俞天明。今天有空陪我出去逛逛么？”
“哦？像你这样的大龄剩女，怎么突然开窍了？”
苏朵略微抿着嘴看着俞天明。
“［黯之门］后都发展成这样了，灭市的灾难还不是随时都有可能发生，仔细想想我还这么年轻，要是没好好活过就不明不白的死掉了，想来有些不甘心，怎么说也要在最后的日子里享受享受。”
俞天明点了点头。
“苏朵教授的要求很合理，俞主席批准了。”
“哈哈（haha干涩笑），那还真是不幸中的万幸，我还以为会被你当场拒绝，现在看来还不赖。”
“我应该，还没有你想的那么差劲吧。”
苏朵认同般的点了点头。
“确实，你比我想象中的差劲，实际上还是要好那么一点点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