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诿三分后，程林还是把丁老送了出去。
在丁贞走后，洛雅给了程林一个感激的拥抱。
程林显得有些意外，他还是第一次从洛雅身上看见这种情绪，不过细想也是能理解的。
“能一下子从这老家伙身上薅这么多羊毛，还全都无偿捐给［红思］，说吧，程林教授，你想要我怎么奖励你？”
洛雅的视线游离在程林全身，程林被洛雅盯的全然有些不自在。
“要我说……奖励什么的就算了吧，但我的建议是，你可以带着这些东西去直接捐给［国家］，就不用走［红思］的账上了，免得被董事会的那些人惦记上。”
此时此刻，洛雅莫名觉得有些好笑。
望着桌上这么一大堆物件，到目前为止她还是真第一次看见这么多的极品器物。
这里的每一件都有可能成为战斗中的魔术师或魔法少女最后保命的手段。
但这个男人，却在得到这些东西后并没有对它们有丝毫的看重。
更像是在处理一些日常的物品一样，这种沉稳的心境不似作假。
洛雅愈发好奇程林的身份了。
“所以说，你都对［国家］这么上心了，却为什么一直不同意我的邀请？”
程林无奈的看了一眼洛雅。
“那种地方，不也同样是鱼龙混杂的地方么，又会比我待在［红思］好多少？”
“可是……”
洛雅试图找出能够反驳程林的例子，但却错愕的发现，她似乎就是最鲜明的反面例子。
“我明白你的意思。洛雅，真正能够为了图灵兰延续的，永远只有那么一小撮人会愿意放弃自己的全部利益来换取一个看似不可能的可能性，而你，就是那其中之一，我在你的身上看到了这一点。”
“没必要……给我戴一个这么高的帽子，我……”
程林摇了摇头。
“这怎么能算是戴帽子，像你这样的人恐怕整个［国家］里能找到的也不过寥寥几人，你不用想着反驳我，有关这一点，我有绝对的发言权。”
程林的话语掷地有声，洛雅被程林这番话说的有些不好意思了。
“这么说来，你对［国家］很熟悉喽？”
熟悉……
当然熟悉……
程林苦笑了片刻。
“你就当我熟悉吧，或许，我一直都未曾离开［国家］也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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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约的写字楼内，黑发美人无缘由的皱了皱眉。
她感到了一股无来由的因果倒置，但在图灵兰禁制的压制下，她察觉不到具体成因。
能够做到这种手段的，在她的认知中也并无几人。
是那些家伙忍不住来图灵兰探查了么……
不……如今新一轮的［黯之门］开启，对他们而言只会是新的一轮棋局，他们没有理由以身犯险。
她的目光看向不远处竖起的黑板，上面密密麻麻的写满了不知道什么东西。
在最前面的一段文字已经被划了两个大大的叉用来标记。
就在这时，一位戴圆片眼镜的古风少女出现在黑发美人身边。
黑发美人抬眸看去，那股熟悉的感觉扑面而来。
“［若雪］，看来你还是那副老样子，古板的让人厌恶。”
古风少女并没有否认黑发美人的话语，她反而是接着黑发美人的话继续说道。
“神教之人行事，必先尊其要义，我只是看不惯那些有违常理的革新而已，在我看来，插手图灵兰之事并非上选。”
“你想说……［玲心］和［福斯丽雅］她们做错了么？”
“你应该有读过那位菲兹朔克先生的书，世间从来都没有真正的对与错，充其量……也不过是一次又一次自我的抉择罢了，她们或许是对的，但我认为不妥。”
［若雪］微微叹了口气。
“倘若来到这片土地，真的只是为了自保而已，我想就不必去牵连这里的生灵，从而满足那些无法克制的淫欲了。”
黑发美人眨了眨眸子轻笑道。
“你确实是十教中的一朵奇葩，但我不得不承认，你确确实实把姜若雪的身份演绎到了极致，就从这一点来说，十教中无人能够与你相提并论，或许……就连曾经的那位［艾尔尼伯格］先生也不及你。”
“过誉了，如今，我只在乎［黑钥］的行动如何。”
［若雪］抛出了她来此的目的，这个看似简单的问题却让黑发美人感到颇有些头疼。
“她总是喜欢一个人独自行动，和［蔷薇］那家伙一样，像这样的独行客，我也无法确定她的具体意图，或许［玲心］会知道也说不定。”
“是么……”
［若雪］若有所思道。
“那我就不奉陪了，在那个事件未到达之前，我不会再出现。”
她推了推那副圆片眼镜，眼神中的清明无可附加。
黑发美人微笑着回应道。
“本来……也没指望过你会有所作为，现在仅有的八席，真正能为暗月神教干实事的，我想也屈指可数。”
“若非［西里尔特］被那个家伙一剑绝杀，我也压根不会想到他们的队伍已经膨胀到那种实力了。”
［若雪］的话语渐渐冰冷。
“谁都想活着，毕竟只有活着才是一切存在的基础，但在那般实力严重不对等的情况下，选择逃避……并非是一件见不得人的事情。”
“你说的没错，但或许，是我们一开始就选错了，图灵兰确实是一个用来逃避现实的好地方，但其监狱的本质不会改变，若非［黯之门］的突然到来，或许我们这些困在监狱里的家伙们，早就已经不复存在了。”
［若雪］点了点头，有关这点，她同意黑发美人的这番说辞。
“目前看来，［福斯丽雅］的计划还算成功，几个市的权贵都被她那一派系的人所掌控，所散发的谣言也得到了许多市民极大的响应，［国家］表面上云淡风轻，实则估计已经快焦头烂额了，按她的意思，当政局动荡之时，就是该我们挥水摸鱼的时候了。”
黑发美人继续道。
“至于［玲心］，虽然她在那天的会议上没有成功，但也得到了不少情报，［国家］似乎已经知晓暗月神教的存在，那位俞主席估计是在某个地方顺藤摸瓜察觉到了什么。”
［若雪］摇了摇头。
“［国家］么……除了那位实力超然的［未缪］需要提防，我看应当也并无其他威胁，难道他们还有能够分辨暗月神教之人的办法？要那样的话，我们是活不到现在的。”
黑发美人闭目略微思索，［若雪］的话不假，但她总感觉漏掉了些什么。
似乎有什么至关重要的东西，被忽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