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信仰,有关这点你或许并不能理解,正如我当年也不理解一样,选择进入[国家]的大部分人都是愿意为了图灵兰的未来而奋斗的有志人士。虽然我并不否认,在[国家]的高层中确实有着不少害群之马,但正是因为有了这股信仰,即使是这些害群之马,也无法在许多重要事情上搬弄是非。”
“这样么……”
程霜语思索着,片刻后,她在文件上缓缓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顾雨庭随手接过这份文件,眉宇间露出几分欣慰的神情。
“我很高兴你的抉择,欢迎你愿意加入[国家],程霜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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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望无际的草原,稀碎的紫烬花零星的遍布在草原之上。
那是在黄昏的点缀后呈现出的鎏金色的天空,搭配着地上暗沉的阴绿海洋,自东南的飓风划过天之角,那番无尽的浪潮好似能将人从头到脚的碾碎。
这番场景并不美,却足够震撼人心。
……
随之出现的是一位黑发青年,他平稳的穿过那扇奇怪的传送门,直至阿斯通古高山之巅,他看着眼前这副奇怪的风景,不由得喃喃低语道。
“这是……又到了一个新的世界么……”
黑发青年沉稳的环顾着四周,在他左肩上,趴伏着一个看上去萌萌的圆毛绒球,它扭了扭身子,随后跳到了黑发青年头上。
在一瞬间,黑发青年的感知得以蔓延至远方。
所有地方都有着鲜明的标记与特色,那种感觉并非是虚假所能铸造的。
青年的眼神微微收缩,如今的他并不确定这方土地有什么,但有一点他能确定,且肯定。
“这里不是幻境,而是真实未来么……”
上一次的真实劫难[源天]还让他记忆犹新,在那种强者遍地的情况下,能够安然无恙的活下来或许都是奢求。
这里……又会是什么样的情况?
……
眼下的当务之急,还是要先找到他们。
几乎是想法产生的一瞬间,一道漆黑的影子划破空间而来。
“吴索未。”
属于暗影的力量转瞬即逝,那道纤细的身影突兀的出现在黑发青年面前,他的手里提着两柄看起来很普通的唐刀。
“我试着向路人打听了一下,这里是八十二浑纪的图灵兰,上个[源天]副本被那些人称为叹息监狱的地方。”
吴索未没有意外,他朝着来者开口道。
“八十二浑纪么……倒是离我们进入[始之塔]的时间并不遥远……这地方被称为叹息监狱并不夸大,我确实感觉到了某种禁制的制约,那些在[源天]中所修炼的力量所剩无几,不过……这禁制似乎并不能约束[多尔]们的力量。”
他肩上的圆毛绒球晃了晃脑袋,那双大大的眼睛眨了眨。
吴索未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
“[阿尔莫斯]估算我们在这里的生存率高达99.999999999%,嗯……还真是第一次出现这种荒唐却又奇怪的数据,你觉得我们该怎么做才能脱离这个世界,建?”
范建收起刀沉思了片刻,他向着黑发青年谈了谈他的看法。
“刚刚[米尔诺斯]顺着联结找过来的时候,我发现这个世界似乎在遭受着莫名的灾难,那些应对灾难的人实力并不差,但那副严阵以待的架势让我感觉到不安,从那种一直萦绕着的感觉上来看,我看像是另一个位面的入侵。”
“唔……看来这里也遭到异世界的入侵了么……”
吴索未微微皱眉。
“我们一时半会应该是离不开这里了,这次的副本或许是有关救赎与存亡的,在世界支的干涉下,只能先试着找找线索看看了。”
范建点了点头。
“看来……你已经摸索到些什么了,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向我开口。”
“现在就有一件事,不过我想应该不用我多说什么,你应该会去做的。”
范建轻笑一声摇了摇头,随后他的身影像是凭空堕入阴影之中,彻底抹去了他存在过的痕迹。
吴索未将脑袋上的圆毛绒球取下,轻抚了几下后向它问道。
“[阿尔莫斯],有关刚刚的探查,你还有什么别的发现吗?”
[阿尔莫斯]活泼的动弹了几下,这是独属于[多尔]一族的能力,意识与心灵的深层联结。
它的回应透过心灵,直观的传导到吴索未的脑海之中。
[未者,据我的观察,这个世界的能量波动非常混乱,混乱的似乎不像是真实世界,但却又充斥着属于生命的气息,这在我的世界并不多见,因此我无法判断现象产生的具体成因。并且,在这个世界的背后似乎有还一股强大的力量在影响着整个世界,有关这个世界,或许并不像我的数据所分析的那样,必要时候,你要小心应对。]
听到这个消息,吴索未显得并不意外。
他望着远方,淡淡道。
“既然如此,就先找个安全的地方休息一下好了,接下来的时间,暂且走一步看一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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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是来了,我原以为这个浑纪不会出现像你们这样的变数,但似乎还是出现了可能性之外的意外。”
白发少女站立在男人身前,她打量着这个如今仍旧轻稚的家伙,眼神间却充满了对过去那一位的怀念。
男人带着质问的声音问道。
“守护存恒……你为什么会得到这份力量?”
白发少女没有回答男人的问题,她那副直勾勾的眼神盯得男人有些头皮发麻。
“你不应该问问,为什么你会死么?那副模样死的多凄惨,你游戏人生,最后却又得到了什么样的下场?”
男人沉默了片刻,仅在这几句对话间,他原先所展露出的,对守夜人的敌意完全消失不见。
他并不了解守夜人,但这位守夜人似乎完完全全的了解他。
“未来……既定事实,就连我这样的玩家也会在未铺设好的路上死么……”
他的声音中透露着不甘与疑惑,这副熟悉的样子,和她第一次见到的陆仁贾别无二致,可惜眼前的这位只是那位鲁仁义而已。
又或者说,他一直都是鲁仁义罢了。
真正的那位陆仁贾实际上早就已经死在了过去,死在了她的心里。
“离开这里,我并不希望再看到你,至少如今在图灵兰,你不应该与我有任何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