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你有没有听说，V市昨天遭遇了恐怖袭击？”
“恐怖袭击？我从我二姑父的小姨子的三舅公的重孙子那里听说是化学工厂大爆炸，据说场面特惨烈，死了好多人，也不知道真的假的。”
“管他呢，反正和我们有什么关系，隔那么远，总不能要我们送物资到那边吧。”
……
两位物流组的成员嬉笑着从程霜语的身边经过。
程霜语将他们说的这段对话一字不漏的听了进去，有关人性，她并不好去评价什么。
自她来物流组报道已经好几天了，说实话，［国家］里的人情世故确实不是很重，先前顾秘书长说的话没错。
这里的一切都显得很稀疏平常，甚至这么多天她都没见过物流组的组长，这种松散的氛围对她这种小白来说自然是再好不过。
如果说有什么美中不足的地方的话……
这么久没看到程林，心里多少有些不安分。
“啊，顾小丫头还真是的，居然安排来了个这么年轻的女娃娃。”
正当程霜语还在发呆的时候，一位拄着拐杖的老婆婆面露揶揄的出现在不远处，她只一眼便盯上了坐在位置上的程霜语。
程霜语刚想扭头看去，但那张老脸已经出乎意料的贴在了面前。
！
“你可别把人家吓死了，安柏莱老太婆。”
一头金发的青年自然而然的从安柏莱的身后显现，他的话刚说出口，便被一道蓝色的弧形圆圈封住了语言。
在停滞片刻后，青年挥了挥手驱散了那道被施加的咒术。
“说你老太婆你还不乐意了？没说你是老妖婆就已经算是夸你了，都已经说了这么多年了，怎么还在计较嫌好嫌歹的。”
“闭上你的臭嘴，格沃尔，少说几句不会死的。”
程霜语缓缓的向后退了几步。
这是个……什么情况？
“自我介绍一下，小家伙，我是物流组的组长，格沃尔。”
站在安柏莱后面的金发青年面露和蔼的笑了笑，他那副变脸的速度堪称一绝。
“我前面的这位老太婆，是物流组的副组长安柏莱，别看她长的很老，但实际年龄应该还没我大，不过你就叫她老太婆就行了。”
这两位……是完全没听说过的家伙。
犹豫中，她并没有展露出对两位的敬重。
“所以，两位组长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只是来看看你而已。毕竟能让顾秘书长推荐的小家伙，没有理由不来看看。”
安柏莱露出一副和颜悦色的模样。
但眉目中的微表情，让程霜语总感觉有些不对头。
真的……只是来看看么……
“有些可惜了，你不是魔术师，倒是让我原本的准备显得多余了。”
格沃尔摇了摇头，他的话让程霜语听得有些云里雾里。
“说起来，小家伙你应该也听说昨天V市的事情了吧，就那么一会就闹的沸沸扬扬的，他们那些人还真是能折腾。”
程霜语停顿了几秒。
“从各个渠道都有一些了解，但不清楚具体情况。”
“具体情况……反正迟早也要爆出来的，就和你讲讲好了，你想深入了解么？”
格沃尔顿了顿，在看到程霜语点头后，他继续说道。
“就在昨天，［魔法士］的魔术师毫无征兆的组织了一场暴乱，V市大约三分之一的魔术师死亡，还有不少的魔法少女也殒命在此。”
格沃尔所说的一切，让人触目惊心。
虽在意料之中，却又在意料之外。
程霜语还以为发生内乱这种事情早就已经是过去式了，没想到还是会在这个年代看到这样的局面诞生。
“［国家］应该在V市有分部吧，怎么会突然出现这种事情？”
“［魔法士］的大部分魔术师和得了失心疯一样，完全没有办法去抑制，他们擅自启动了原本一直封存着的魔能武器［晟弹］，仅在一瞬之间，V市中心地带方圆几十里的土地被夷为平地，没有任何反应时间，驻扎在V市的［人民会］成员几乎全军覆没，只有十几位A级强者侥幸逃了出来。”
话说到这里，程霜语已经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了。
“那么现在V市是什么情况？”
“……或许，你自己看看也未尝不可。”
一副画面随着投影凭空出现在程霜语的面前，这是魔能传导技术，凭借魔能机械在现场的实时录制传达到观察者面前。
眼前的场面……
程霜语难以言喻。
焦黑的土地，残破的建筑，掩面而泣的民众。
如果不是清晰的画面，她甚至还以为是在看学校里的纪录片。
惨烈……已经不能用惨烈来形容这片废墟了。
“……”
像是看出来了程霜语眼神里的震惊，格沃尔叹了一口气。
“曾经的战场比这还要满目疮痍，透过这番画面，我仿佛看到了过去的缩影，那些修炼者在绝望中葬送生命，奋力争取一线生机，最后却谁也无法逃离得了被阴影缠怨的宿命……”
安柏莱没有作声，他们作为前异调局成员，本身就是在过去苟活下来的修炼者，是最能感受到那段艰难的时刻的一线人员。
几乎每时每刻都有修炼者在自爆，那般绝望与挣扎，无疑是当时最贴切的交响曲。
即使如今并不是因为［黯之门］变成这番模样，但如此惨状，仍旧在他们的脑海里记忆犹新。
或许是因为调来了这么一位不知身份的普通人，格沃尔这家伙比平时的话多了不止一丁半点。
程霜语硬着头皮发问道。
“所以那些发动暴乱的魔术师……”
安柏莱凝视着程霜语，嘴里沙哑的声音传来。
“据说大部分在启动［晟弹］时，便已经灰飞烟灭了，剩下来有被当场击毙的，也有被送去监押的，总而言之，这是一场对图灵兰势力与实力的重创。”
……
程霜语在思考。
直到现在，她仍然不知道为什么这两位要到她的面前来说这些。
让一个普通人知晓这些……如果单是从培养人才的方面来看，显得很没有必要。
如果硬要说的话……
程霜语猜到了一个极大的可能性。
她想应当也只有这个可能性，才会出现这种看似几乎不可能的情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