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其他……
除了这场V市的动乱，似乎目前也没什么要紧的事情了。
如果硬要说有什么事情的话，程琳更想知道先前从霜鸦嘴里说出的，那个有关当年的真相。
连她这个当局者都无法分辨，还能从哪里得知具体的细节？
［国家］么？
不可能的，以俞天明的认知来看，这显然已经超越了他的能力范围，况且，她也不认为俞天明会干出这种事情。
……
［乐园］的那几位或许知晓一切，在图灵兰背后操纵着一切的他们不可能会对于自己的事情一无所知，但那些管理者是不可能将背后发生的一切诉诸于她的。
即使自己如何去威胁，也是无动于衷的事情。
有关这点，她在年轻的时候便有过尝试了，最终得到的结论是，即使是毫无意义的死，陈晓也决不会透露任何东西。
这般死板的模样……
也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明明本身看起来是个放荡不羁的贵族。
更何况……在那之后她还欠了陈晓不少的人情。
想从［乐园］打听消息是行不通的。
难道说……
真的只有从那只让人不安的乌鸦身上，才能得到她想要的答案么……
暗月神教……
程琳沉下眸子，看来，她有这个必要和这个组织打打交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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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写什么，凡塞尔校长？”
白发少女如同鬼魅一般站在凡塞尔身后，这般突如其来的话语让凡塞尔显得略有慌乱，但他在理清来者是谁后，很快便镇静下来。
“守夜人先生……”
像是看出凡塞尔脸上的困惑，守夜人轻咳了一声。
“不好意思，没敲门是我的问题，虽然说校长办公室就在魔塔里，但我却唯独忘了这点。”
凡塞尔顺势伸了个懒腰。
“啊哈哈，没事没事，刚好您来了，看看我亲自写的这份建议书如何？”
守夜人望向眼前的白纸，用魔能勾勒的文字整齐，看得出来是费了凡塞尔一番功夫。
上面写的是与［国家］的培训交易，大致的款项记载的不少，但守夜人敏锐的注意到了其中的一条。
“和［国家］进行交换生学习？有点意思，这是你的意思？”
“这个啊，也不全是，俞天明给过我一些建议，他对维尔纳学院的教学十分关注，也一直有这个能够和我们进行深度的交流互鉴的意图。”
守夜人停顿了几秒。
“交流互鉴……说的倒是轻巧，偷师恐怕才是真正的目的，他们那套训练魔法少女的方法简直低级的不能再低级了，之前［缠怨］告诉过我［国家］大致的训练步骤，依我看，以那种方式来训练，就算再艰苦也只不过是培育在温室里的花朵而已。”
“额……”
凡塞尔略有些尴尬的看着守夜人。
“所以您的意思是……”
守夜人歪着头露出一副古怪的表情。
“为什么要来问我呢？难道维尔纳学院办事需要理由吗？凡塞尔，你要记住，现在你才是维尔纳学院的话事人，身为维尔纳学院的校长，如今学院的一切事物皆由你来全权操控，难道你真的以为校董会只是随便把你推到台前的？”
“……”
凡塞尔就算是脑子再不灵光，他也听出来了守夜人的话外音。
只是……
凡塞尔略微苦笑着。
他是真的没有准备好抗下如此重的担子。
如果说先前的代理校长，凡塞尔只当是虚职，他定然不会如此，那么如今得到守夜人首肯的他，必然要承担着他所要承担的一切。
对于他来说，现实可能还是有些残酷了。
守夜人望向仍在犹豫着的凡塞尔，一直以来，凡塞尔上任后的怠惰她都看在眼里，她知道凡塞尔此时此刻在犹豫着什么。
“你的果断，机智，以及过往的种种经历，都足够你肩负着校长一职，凡塞尔，你不必妄自菲薄什么，在你的身上，我看到了多尔利西的缩影，尽管他最终没有落得一个好的结局，但不可否认，于图灵兰而言，他是一个真正的好校长。”
“您还真是会安慰人啊，守夜人先生……”
凡塞尔忍住了从衣服中掏出落迭的冲动，他的手微微颤抖着，像是回想起了那段不堪的过往。
他整个人的状态顿时萎靡了几分。
守夜人怔了怔，她叹了口气。
“我知道我不该拿多尔利西那家伙举例，毕竟他的死就像是一个天大的玩笑……但有一点必须要承认，他身为校长的时刻，为学院做出的贡献是有目共睹的。”
“贡献再多，又能如何呢……当我成为学院的老师的时候，我就知道多尔利西那老家伙最后的归宿了，如此纯粹的人……论实力论资质，整个维尔纳学院可以说是无人出其左右，可他最终死的却是那般轻率。”
守夜人沉默着，她之前有查看过参加［百汇之战］的修炼者的记忆，自然是看见了多尔利西因何而死。
战场中第七扇的［黯之门］在突然间冒出一只黑紫色的触手，那只触手几乎没有丝毫拖泥带水，强势般的出手，仅一击便将他的身躯拦腰斩断。
死不瞑目。
即使多尔利西拥有先神的修为，身上还携带着守夜人亲自交给他的神器［束法链］，也终究还是没能躲过这突如其来的袭击。
“那么……难道逃避就可以不用死了么？”
守夜人的目光锐利，印象中，她似乎在很多年前也这么问过堕落的陆仁贾。
虽然话语有所不同，但所指的寓意却没有什么大的差别。
“当然……不可能。”在守夜人极具压迫感的目光下，凡塞尔冷静下来继续说道，“所以……我必然要成为维尔纳学院不可或缺的顶梁柱。”
“那么凡塞尔，你确定，你已经做好准备了么？”
坐在椅子上的男人深吸了一口气。
“我确定，但我不能向您保证什么，如果硬要我说些什么的话，我只能说，未来，我会为维尔纳的一切，鞠躬尽瘁。”
“大可不必如此。”
守夜人笑了笑。
“做好你自己即可，凡塞尔，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法，多尔利西是为了他自己的坚守，他是为了图灵兰的未来而作战，而你并不是他，现在也不是曾经的那个混乱不堪的图灵兰了。”
“……”
“现在就有一份摆在你面前的，独属于你校长的工作，还需要我多说些什么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