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他确实是对暗月神教恨之入骨。”
有关这点，程琳其实也算能感同身受，正如同她对［沙涂］那般愤恨一样，或许暗月神教在某些方面也给N留下了什么难以忘怀的经历。
“所以在那之后，你就把他任命为行动组的组长了？”
程琳的问询并未让俞天明思考太久，兴许是早有预料，他缓缓开口解释道。
“差不多，直到我确切的看到暗月神教的成员所干的那些事情后，我才认识到N的所言非虚，从而，我选择放任他自己一人独自行动。”
“……”
“事实上，很多时候我并不认同他那般激进的做法，一言不合就动手的做法虽然干练，但这种行为显得太过突兀，事后还需要行动组的人来为他打扫烂摊子，这并不是一个聪明人应该做出的事情。但不得不说，我倒是很赞同他的某些想法，像暗月神教这样的毒瘤确实不该存在于图灵兰，她们的存在太过危险，其所使用的手段更是闻所未闻，肮脏至极，N能在这个时候站出来绝对不会是一件坏事……”
这番话……是指先前的血祭么……
程琳并不明晰暗月神教，甚至严格意义上来说，面见霜鸦才是她第一次正经的接触暗月神教。
不过倘若仅从血祭这点出发的话，暗月神教在程琳这里已经足够判以死刑了。
“稍后我会为你联系N，但他不一定会回应我，我想你最好有个心理准备。”
“不论怎样，我还是要谢谢。”
手机从耳畔处移出，正当程琳想挂断电话的时候，俞天明突兀般的发言打断了她的动作。
“我记得，你似乎和那位程林教授的关系不错？”
……
程琳停顿片刻。
虽然记忆有些久远，但她还是反应过来俞天明为什么会这么问。
“所以，你希望我该怎么回你？”
“有关家常的事，我就不过多问询了，但我需要见见那位程林教授，麻烦你能为我引荐一下么？”
程琳叹了口气。
“知道了，我会为你去问的，所以，还有别的什么事情吗？”
“暂时……没有了。”
通话在此处中断，程琳的眉头紧锁，她缓缓的放下了手机。
电话那头的俞天明是什么心情她不知道，但她感觉她要是再多聊几句，指不定俞天明就要趁机再找些别的什么话题了。
她可还忘不了早些年的俞天明是怎么追求她的。
在她面前，俞天明真的就像个纯情小处男一样，这个男人倒是愿意将他所有的锋芒完完全全的藏匿起来，一切恰到好处的表达，只为换取能让自己多点时间来理会。
如果不是因为程林的这层身份才是主体，在俞天明的那般攻势下，或许没有哪个女生能够摆脱这种来自温柔乡的怀抱，就连她也不例外。
……
不对，怎么会有这种奇怪的想法。
程琳晃了晃脑袋，她严重怀疑刚刚俞天明偷偷用了什么手段来加深了她对他的潜印象。
无端的猜疑终有不妥，好在程琳也没怎么放在心上。
不过……有一说一，在做丈夫这件事上，程琳确实承认，俞天明在很多地方都要比身为程林的自己优秀。无论是担当，还是其他什么方面来说，他所展露出的种种，都让程林有些自惭形秽。
当然，这并非是用程琳这个身份逃避现实的借口。
至于……
她为什么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告诉俞天明自己的真实身份，程琳其实也不知道为什么。
或许是因为最初那会有些看不惯俞天明的作风吧，所以想用［未缪］的身份戏耍一番，况且那时候的俞天明也不过是个小组长而已。
但是后来……她不是没想过向俞天明主动坦白程琳就是程林的这个事实，但每次到了他的面前，却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有些怯于开口，一来是身份被自我揭穿的尴尬，二来……程琳感觉如果就那么将真相如实告知的话，俞天明这家伙最终可能会承受不住这个看似荒谬的结果。
毕竟当年为了瞒住程林就是［未缪］这个身份，她确确实实做了不少的准备，现在想想，［媛姬］那家伙假扮［未缪］，似乎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
很难想象，一旦俞天明知道自己这么多年所做的全部事情都变得毫无意义之时，他的心态会不会发生什么颠覆性的变化。
程琳苦笑着，她宁可假装给俞天明一点希望，也不愿意看见他颓废堕落的模样。
一切……也就当是为了图灵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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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是没有明白。”
黑发少女的目光看向那只姿态矫作的乌鸦。
“你为什么会选择在这个点搞大动作？如此得不偿失的暴露，会瞬间扼杀暗月神教这么多年所铺设下的积蓄，即使你是有意为之，那么目的究竟在何处？”
“如果你这么简单的就明白了，那我还是那位［源天］的大阴谋家么？”
霜鸦微微一笑，它像是不打算为少女继续解释什么，在简单的巡视了一圈四周的布置后，霜鸦稳稳的落在了少女的肩头上。
“带我去见那位希罗多德娅女士吧，她现在应该也算是暗月神教的一员了，之前我的一具分身夹杂着［朵］的傀儡线，在死后成功的种在了她的身上。”
［黑钥］嗤笑一声，她并没有拒绝霜鸦的提议。
“连［魔法士］也已经被完全渗透了么？看来在这段我们没有见面的时间里，你倒是干了不少事情。”
“在合乎礼度的前提下，我只是在尽可能的争取所能利用的一切而已，就像是下棋，一位没有兵力的主帅，即使再强，所能做到的事情终究有限。”
“停停停，冠冕堂皇的说教就不必了，霜鸦，直接告诉我接下来你准备做些什么就可以了。”
黢黑的脑袋微微上抬，目光中，来自少女那副精致的面孔上写满了高傲与轻浮。
“你大可以尝试猜一猜，毕竟即使我告诉你消息，也可能都是假的。”
“我可不想猜。”黑发少女当即摇了摇头，“你知道的，我不是一个会自找没趣的人，虽然说，很多时候我更喜欢打破规矩。”
“那还真是，让人感到可爱，可惜……依旧是无可奉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