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的基调。
老者将视线移向一旁落座的程林片刻，在他眼神里透露出了几丝别样的慎独。
“程林教授，没想到能在这里遇见您。”
温和的话语，像是在叙旧一般，程林顿了片刻，他没想到莫格希尔一上来就点破了他的身份。
按理说，他与莫格希尔应该毫无交集才对。
“你……认识我？”
莫格希尔肯定的点了点头。
“三年前，在W市的那场‘关于图灵兰的未来何去何从’的历史讲座上，我去现场倾听了所有专业教授的演讲，其中，对于您当时的那番说辞，我深感认同。”
三年前的讲座么……
程林思索了片刻，当时好像是林澜硬拉着他去凑数的，如果不是莫格希尔提了这么一下，他或许早都忘了。
“那我还真是感到荣幸。”
程林苦笑了片刻，能被莫格希尔如此夸赞，他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并非人人都能看得到图灵兰的未来，我们都是在这条道路上的践行者，只是手段各有不同而已。”
莫格希尔将目光放回前方，那位镜缘子小姐在简短的招呼后，已经开始随着音乐的节律舞动起来，她那绝美的身段摇曳在舞台中央，底下的欢呼声也随之高涨。
还真是出乎意料的回答。
相较一直以来的猜测，程林对于莫格希尔的认知更进一步了。
“所以，你最终又想看到什么样的未来？”
莫格希尔的表情平静，但那副平静的样子却让程林看到了很多答案。
“借刀杀人，卸磨杀驴，有些秩序本不该存在于现在的图灵兰，倘若仅是用一些渣滓的性命，就能换来更加纯粹的现实，我想，一切也都是值得的。”
……
如此极端么……
看上去莫格希尔有着极为明确的理想抱负，但以直接危害图灵兰的安危所换取的未来，他想终究会是一条与民众所相悖的道路。
不过……和一个仅是有过见面之缘的人谈论这些，是不是有些过于奇怪了？
除非……
“那么，你是否真的为了图灵兰？”
“或许吧，我也只是在黑暗中尝试性的摸索，因为我始终看不到未来前进的方向。”
莫格希尔摇了摇头，他的脸上流露出了浓浓的怅色。
“程林教授，说实话，我对于你的这层身份感到很意外，但这并不妨碍我坐在这里和你谈论着这些，我确实想知道，我该走什么样的一条路。”
果然……
这种老狐狸怎么可能会认不出来自己的目的。
只是对于如何前行这件事，他们似乎都很迷茫。
“这么说来，下面埋着的那个东西，也是你的主意了？”
既然莫格希尔选择摊开来说，程林也不打算继续藏着掖着什么。
莫格希尔重新审视了片刻眼前的程林。
“你居然还能察觉到这个么……还真是有能力啊……”
“看来，你已经和暗月神教有所关联了。”
在听到暗月神教四个字的同时，莫格希尔当即已先前从未有过的凝重态度对视着程林，这个名字仅是在脱口的瞬间，那股强烈的震感便让他无所适从。
“我只是，衷于我的本心而已，一个好的治理方式，自然会带来一个崭新面貌的图灵兰。暗月神教让我明白了很多，如今所做的一切，也不过是悉数奉还罢了。”
程林摇了摇头，说到底，莫格希尔还是和先前的［沙涂］，走了一样的路么……
“既然如此，我也只能失礼了。”
莫格希尔略微叹了口气。
“或许，我与你想的有所区别，但不妨再等一会，程林教授，就再等一会就好。”
——————
“接下来，我要演唱的是，《爱的再现曲》，一定要让我看到你们的热力应援哦！”
镜缘子的食指搭在嘴边，无来由的魅惑感觉顿时腾现，随后她高高举起话筒，任由现场的氛围继续堆叠。
“镜缘子！镜缘子！”
“镜缘子！镜缘子！”
此刻，拥挤且疯狂的人群内，两个身影正不断的转移着位置。
“那个，霜语，你有没有感觉越来越冷了啊。”
叶萱有些发抖的不停搓着手，明明还是夏天，却有种寒冷直通骨髓的感觉。
程霜语认同般的点了点头。
“确实，像是现场启动制冷了，但我觉得完全没这个必要，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不行了不行了，快让我抱抱，就抱一会。”
耐不住叶萱的叫嚷，程霜语有些无奈的看着主动贴近自己的少女。
找到机会就吃豆腐的习惯还真是怎么样都改不掉嘛。
不过……
程霜语望向舞台上的镜缘子，她总感觉和印象中的那位镜缘子有很大的区别。
在她的眼里，程霜语全然看不到对音乐的尊重与热爱，这是在往常的演唱会中从未有过的。
她不清楚是不是因为什么引起了变故，镜缘子小姐显得有些更加野性了。
或许……她是想往演员的这条路上发展？
也说不准。
谁又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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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星夜》诶，这首歌超级超级抒情的，我初中那会真的天天听都听不厌的。”
［白芷］有些激动的说道，［浔雨］闭上眼睛慢慢品味着，虽然只是现场原声，但配合镜缘子的嗓音却有种独道的魅力，能够让人静下心来去聆听。
“啊咧，原来这是镜缘子小姐的歌么……我还以为是府谷的歌，它所蕴含的艺术成分确实有点高的。”［注：府谷是图灵兰的当红流行歌手，素有专辑《卡蜜拉之夜》、《工夫时刻》、《心眼》等。其中广为流传的一首歌为《找寻来自背面的你》。］
［楠瓜］毫不吝啬的夸赞着，她一向凭自己的本心说话。
“那个，可我感觉好像有点问题。”
程小琳有些惴惴不安的开了口，她的话顿时引起了三位魔法少女的注意。
“你们难道没有感觉到，她的歌声里夹带着一种古怪的能量波动吗？那种感觉很难形容，就像是浪潮不断冲洗着岸边，却在每次离去时都留下了一个永远无法抹平的沙坑，并且随着时间的加剧，它显得越来越大了。”
［浔雨］摇了摇头。
“完全没有，会不会是你最近压力太大了？”
［楠瓜］同样摇了摇头。
除了能听到优美的歌声，她和［浔雨］没有任何异样的感觉。
“本身就是来放松的，别搞那么紧张嘛，就算是没问题的事情都能有事情了。”［白芷］自信的拍了拍程小琳的肩膀，“再说，就算出了事情，不还有我们三个在嘛，不会有事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