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和俞主席报备一声，事关机密，我并没有这个权限同意你的请求。”
很合理的发言，作为曾经体制内的一员，程林自然知晓这片基地对［国家］的重要性。
“当然，不然我们两个也不会是在这里谈话了。”
苏朵拨通了俞天明的电话，在与俞天明稍微交谈片刻后，她将手里的手机递给了程林。
“他同意了，不过他说……他有些事情想和你再谈谈。”
“……”
俞天明要和自己谈谈么？
他貌似也有些事情要和俞天明算算账。
程林的表情稍显暗沉了些，他接过了递来的电话，先是熟悉的问候声响起，紧接着，俞天明略显生硬的声音传来。
“程林教授，这么看来你其实也不是很安分啊……”
……
“我可不相信洛雅副组长从来没有和你谈起过我，俞主席，还是说，有关我是魔术师这件事，你只是单纯的不相信而已？”
电话那头的俞天明右手食指敲打着桌面，他顿了顿。
“那倒不会，我可还要感谢程林教授你，你能在那种情况下把莫格希尔完完全全的牵制住，这和我预想的有相当大的来去。尤其是……还在那个家伙手上夺下来了莫格希尔，我应该找个奖赏来宣扬一下你的功绩。”
还是……更在乎利益么……
和这家伙聊天……真是自讨苦吃。
“这种社会情况下，功绩也都只是虚名而已。我倒是有个问题，俞主席，不知道是否方便回答一下。”
俞天明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他的眼神有些认真起来。
“说吧，我想我应该知道你要问什么。”
“既然如此，我确实要问问您，A级和S级的魔能差的可不是一丁半点，在没有明确对方真实实力的情况下，洛雅副组长的这场行动抓捕究竟是怎么被应允的？”
……
俞天明沉默了片刻。
实际上，在得知莫格希尔是一名S级的魔术师后，他也在第一时间就做了反思。
这一手，［沙涂］实在是藏的太好了，莫格希尔在那些余党中完美的演绎了一个空有抱负却没有能力的魔术师，他靠着精练的演技成功的诓骗住了所有人。
以至于所有人都轻视了这个人前圆滑的老头。
当然，这个问题本身的态度也值得深究，俞天明知道程林为什么会这么问。
“你是想指责我……我的这个决定，差点让霜语送命是么？”
他的话语十分平静，言语间透露出的那种，无所谓的感觉让程林的右手微微有些颤抖。
“所以，从一开始你就一直知道她在现场，是么？”
“知道。”
“你知道那里究竟有多危险么？”
“知道……”
“那你，为什么不让她提前离开？”
“……”
俞天明深吸一口气，程林的这番指责并非毫无来由，对他来说也确实是个无力的辩解，不去谈那个已经被程林毁掉的术阵，单是莫格希尔本身就已经是一个定时炸弹了。
更何况，现场还有暗月神教的那些人……
他确实没想到局面居然会演变成那种样子。
“她想要看这场镜缘子的演唱会，毕竟是镜缘子表演的最后一场了，我……只是不想让她的期望落空，留有太多遗憾。只是后面发生的一切太快，我所做的大多部署都被那些家伙牵制住了，好在我提前和N有过联络，因为他的出手才避免了这场悲剧的发生。如果你对我的这番解释不满意，我不介意你现在就过来揍我一顿，那我也认了。”
“……”
程林张口想说些什么，但俞天明的这番回答再一次噎住了他。
这算什么……
这算什么啊……
苏朵看着脸色不断变差的程林，她虽然不知道程林此刻在和俞天明聊些什么，但仅是打个电话就能被气成这样，她很肯定俞天明绝对是干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
“我现在不会来找你，也没这个必要。但往后，霜语如果因为你的利益谋划而受到一点伤害，你可以提前做好后半生下不了床的准备了。”
俞天明还没来得及回话，程林便直截了当的挂断了电话，他把手机还给苏朵，那副阴沉的表情尽可能的舒展开来。
“没事，苏朵教授，只是一个小插曲，我和俞主席只是还有些事情还没解决，刚刚的聊天也算是将这段破事告一段落吧。”
“听上去，那些事情并不像是我能接触到的。”苏朵浅笑片刻，她的目光看向路边，“既然如此，我们现在就出发吧，事情还是越早解决越好，图灵兰或许已经没有那么多时间等着我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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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白的空间，四周像是被完完全全的白色笼罩，压抑的氛围萦绕在每一位观看这个空间现状的专员身上。
此时此刻，一位老者正萎靡的端坐在正中间的白色长椅上，他眯起眼睛，像是在盘算着自己如今身处何处。
“莫格希尔，说起来，这是我们第几次见面了？”
一道疲倦的声音响起，莫格希尔抬头望去，那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空间内，他那副憔悴的面容比起莫格希尔来也好不到哪里去。
“安弥生，不过成王败寇而已，落得如今的地步，我亦不悔。”
“你倒是豁达了，莫格希尔。那些因为你们的放肆而死去的图灵兰人民怎么办？他们这些人难道就该去死么？”
莫格希尔颇为诡异的摇了摇头。
“该……他们本就是该，你也不用为他们怜悯什么，与其想着为那些死人节哀，不如想想怎么保证活人活的更好才对。”
“罔顾事实，胡言乱语……还是说说看，你把剩下的那些［沙涂］余党全都藏到哪了？”
安弥生的这番话让莫格希尔不由得嗤笑了一声。
“死了，都死了，那些人都该死，他们都已经化作了［黯之门］的养料，在那片毫无生机的地界发光发热，或许就算这样，他们中的有些人还会感激我也说不定。”
听到这话，安弥生皱了皱眉。
“我可不相信你会把［沙涂］的所有人都献祭掉，听说你在几个月前就送走过一批［沙涂］成员，他们如今又去了哪里？”
莫格希尔淡淡的看着安弥生，已经进了这种地方，他反而不是很在意了。
“你不妨猜猜看，或许，会是个出乎意料的答案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