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了这么久……还是一无所获么？”
凡塞尔静静的看着窗外，就连学生会和风纪委员会那边他都去动员过了，但时至今日也无法查清先前的那道［黯之门］究竟是怎么出现在学院内部的。
一般来说，这种跨越世界的空间传送是绝不可能凭空出现在被魔塔所屏蔽的空间之中的。
唯一的可能，只会是有人特意定下了锚点。
身为校长……
在这件事上的处理未免显得太过失职。
“或许是之前守夜人开放［模拟源天］的时候被某些心怀不轨的家伙带进来的，我想仅凭我们的那些学生，恐怕还没这个本事。”
卢迪在办公桌前认真的写着些什么，他的这番话语很中肯，凡塞尔算是勉强赞同了这个观点。
“即便如此，还是要理清究竟是什么人，如果是［沙涂］倒还好，但背后之人若是暗月神教的话……”
“连守夜人自己都不是很在乎，我看我们其实也没必要如此小题大做。”
那位坐在角落的温婉女士开了口，但就在她说完的下一秒，这番话立刻就被凡塞尔反驳了。
“罗副校，我知道你对你自己的实力很自信，但你并非来自［源天］，根本就不懂暗月神教这四个字的恐怖之处……”
“是么……？”
女士有些不解的看向卢迪，卢迪停下笔，他稍显沉默的点了点头。
“那本［司书］记载，［源天］最大规模的动乱，就是由暗月神教引起的，在那场动乱中，某些上位的法则对撞甚至可以做到完全摧毁图灵兰。”［注：［司书］是一本在［源天］流传已久的书籍，它记录着很多有关［源天］的秘闻，并随着浑纪的更替而不断更新。］
“那么，你们这些所谓的［源天］神明，没有亲身参与么？”
卢迪摇了摇头。
“我最高也不过普通神明，还没有资格参与那种史诗层次的事件……”
凡塞尔不安的吸了几口落迭，有关那段［源天］的过往……他说不好。
“我虽然已至先神，但对于当时的那些人来说，却也依旧如同蝼蚁般可笑。有关这点，我有去询问过守夜人先生，至于他给我的答复是……就连他，那会也不过是一枚可用可弃的棋子而已。”
“那听上去还真是有些……精彩。”
外部不仅有［黯之门］这个威胁……
内部还有［源天］这个劳什子的暗月神教么……
这么说来，学院里大概率也是要忙起来了。
“总之，还是先相信守夜人的判断吧……毕竟仅靠我们这些人如今所能做的，还是太有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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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一扇门被推开，身着黑袍的白发少女淡淡的回过头去。
映入她眼帘的是一位长相俊美的黑发青年，那副自信的面孔让他的到来显得并不那么冒失。
果然是他么……
“你应该清楚，没有我的应允，你进不了维尔纳这个地方。”
守夜人淡淡的看着黑发青年，那双毫无波动的眸子像是想要把他这个家伙完完全全的吃透。
“当然，咳，守夜人女……先生。恕我的冒昧来访，我只是想看看，对于和你第一次见面的我来说，我在你过去的印象里，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存在。”［注：在来之前吴索未有去询问过守夜人的具体性别。］
“现在……你知道了？”
黑发青年点了点头。
“看起来，这个结果并不算坏。”
守夜人的表情渐渐趋于平和。
先前赶走鲁仁义的原因，是因为她不想透露太多导致干预那些既定事实，虽然说那会身为陆仁贾的他也不记得过去究竟发生了些什么。
但吴索未，却不同……
“智者，这个年纪的你，已经走到了哪一步了？”
并未猜想到会有这种问询，吴索未一怔。
“勉强，可以算作一位预言家吧，我需要学习的东西还有很多，切身实践也还需要相当长的时间。”
守夜人凝视着眼前的青年，动用魔塔的能力，她勉强看到了青年过去所经历的残影。
“说实话，智者这条路……并不好走。”
吴索未叹了口气。
“但……总要有人去走，我们的所行也正是为此而存。”
“那么，现在又是因为什么呢？是［始之塔］还没有给你们明确的指令么？不然，我想你也不会来我这里了。”
吴索未同样凝视着眼前的这位守夜人。
果然如同鲁仁义所说，这位守夜人对于他们非常了解。
有关［始之塔］的秘密，除非是亲口告知，不然无论如何都无法通过现有的手段探查到。
这之后，他像是认可了守夜人的发言。
“不仅如此，来之前，我曾思考过一件事。”
“是……什么？”
“我们四个冒失的家伙，该如何更加值得的离开这里。”
守夜人没有说话，吴索未继续了他的发言。
“因此，我到这里来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向你求证一件已经发生过的事实。”
无言的沉默，【真视】已经让守夜人明晰了吴索未的请求，但她不知道有关这个问题她该不该回答。
将选择权交于自己了么……
片刻后，像是下定了决心，守夜人的唇珠轻启。
“你们……没有人真正意义上的死过，直至这个浑纪的这一刻。”
“多谢，告知。”
吴索未的表情没有一丝变化，他像是早已猜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你似乎，并不在乎？”
“在乎，这关系到我的朋友们的生死，关系到我们未来所要走的每一步。我们四位毕竟还活在上个浑纪，能有个明面上的结果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这位智者，还处在理性独存的那一步么……
对于守夜人来说，却并不是一个好消息。
如今的霜鸦就潜藏在图灵兰，一旦吴索未被它那些极致的理论所诱惑，那对于图灵兰可绝对是一个不定数。
正当守夜人思考要不要暂且先用魔塔扣押住吴索未的时候。
那位黑发青年朝着守夜人微微鞠了一躬。
“作为得到答案的回报，守夜人先生，我同样会为你回答一个一直困惑着你的问题。”
回答……一个问题？
守夜人显得有些奇怪。
“为过去，或者现在，任何稀奇古怪的问题，都可以试一试。”
啊……稍微有点印象了，是那个［阿尔莫斯］的能力么……
有关吴索未的［多尔］，她以前也只是从陆仁贾那里听过一些只言片语。
不过既然如此……
“我想要知道，那位大阴谋家来图灵兰的目的是什么。”
……
联结毫无反应，反常的事实让吴索未微微皱起眉头。
“这个问题，它无法回答。”
无法回答么……有关这种事情，守夜人也并不意外。
“那么，你在图灵兰剩余的时间内，是否会选择与霜鸦合作？”
吴索未眯眼看向守夜人。
“如果有这个可能的话，我未必不会与那位大阴谋家合作，不过这个答案……甚至不必动用［阿尔莫斯］，守夜人，你应该早就已经知道了。”
早就已经知道了……么？
守夜人像是猛然反应过来了什么，她有些怔怔的看着眼前的吴索未。
原来如此……
难怪……难怪当年会是那样的自我介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