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冰调动着自己的魔力,帮助芒多的魔力如同潮水一般退去。
没有交流,她们都睡觉去了。
迷迷糊糊之中,冰冰还是觉得有点不对,那股来自芒多的力量不知能使用在什么地方,她模糊的概括了一下,没有找到用武之地。
不知道什么时候真的睡着了,冰冰再睁开眼睛,马上想自己刚才是不是还在想关于芒多的事,不过应该过了很久了。
有时候冰冰会想,时间会不会跳一下,突然变得更快,她又捡起这个想法,猜测芒多的能力是不是与时间有关。
她问:“芒多,你不睡懒觉吗?”
卜络还在睡,她的帐篷根本就没拉开。冰冰比较喜欢多睡一会。
“我两个小时前就起来了。”芒多说。
冰冰说:“你好像比较喜欢起早床吧,上一次我也看到你比我先醒。”
“我是习惯早起。”芒多说。
“我就觉得这样很困。”冰冰也有早起干活的时候,不过后来她都喜欢睡到自然醒。她问:“你每天早上起这么早,是有什么事情吗?”
“习惯了就早起了。”芒多说。冰冰走近她,问:“你的那些魔力是不是与时间有关系?”
“可以说说你为什么这么猜吗?”芒多说。
“我感觉我睡觉的时候时间过得很快,一下子就醒了。”冰冰说。
“这又和你平时有什么不同?我觉得应该没有。”芒多带着笑意的说。
“确实是算无来由的猜测,可以说我是在瞎想,但是,也说不准嘛。”冰冰说。
芒多说:“我也觉得你很特别,主要是魔力特别厉害,也算是魔族中的佼佼者了。”魔族法阵可以学,如果别人画好的话,可以想方设法的强记,如果要和魔力本身比较,还是要看魔力的优秀程度。
“你这么夸奖我啊,我怎么知道我就比别的魔族厉害了呢?”冰冰说。
“你的魔力素质明显就比很多的魔族优秀。”芒多说。
“那么和卜络比起来,你觉得我如何呢?”冰冰给芒多出了一道比较的题。
“你们两个各有特色,我看都是那种特别厉害的魔族啦!”芒多说。她掰了一个树的细干:“好像都是可以吃这种草的魔族。”细干在她嘴中变成草了。
她把树的细干抛给冰冰,冰冰接住,说:“我丢啦!我不吃。”冰冰双手下垂,要把包含着树梢的树枝丢掉。
芒多说:“丢了丢了呗,也许你今天不喜欢吃。”她说:“树脂也可以吃,树汁也可以喝。”
“我们进行的是野外吃喝项目。”冰冰补充说。
“这项工作,困难又艰苦,要忍受风吹日晒,要忍受什么都吃的条件——如果需要生存,这是硬性的必须的条件。但是我们好像不是在生存诶。”芒多说。她的手搭在树枝上。
“我们在野外品尝各种美食,这种独特的风味只有在野外才能尝到。”冰冰提示着自己肚子痛的经历:“纯自然生产野生无净化无过滤天然水,保障您的水源供应。以及你不断适应的肚子,一定能做到吃树枝,喝生水。”
“我为自己代言。”芒多说,“我在替你说。”
冰冰说:“这个树枝的味道,让我们品尝一下。昨天,开始赶路的第一天,我们没有吃到树枝,只是用树干和树干上的这些东西来烧火。卜络把这些东西压成了一块块的木头,她生出来的火果然很干燥。”
“还是要品尝一下木头的原产料,有请树枝。”芒多介绍着。
冰冰开始吃树枝,在芒多保证会保证她的安全前提的情况下。这是一个大胆而危险的行为,碍不过冰冰好奇,她坚持这样做,不过她想芒多会是一个很好的随行医生,并且她听芒多介绍芒多身上带着很多药品。
这也是一种测现在东西危险性的行动,这种行为很生猛,也很有效。冰冰一定要测出危险性,这项任务交给芒多还看不出来。
冰冰一边吃树枝,一边看天上,天空很蓝,没有什么转暴雨的不好的迹象。她不会被气象干预,也没办法找个理由克制自己的行为,阻止自己这场胆大妄为的冒险,不然就会丢面子,自己在心中就会扣自己的信誉分。这与芒多无关。
如果她一不小心吃死了,这就会是她看过的最后一面天空,最后的天空的样子。
冰冰大口大口的进食,树枝和树干一片片的被扫进她的嘴里,可以看出她是怪物,而且是那种行为有计划,进食符合条理的怪物。
芒多没有说话。
冰冰觉得吃撑了,停止进食。“我这早饭吃的真多。”她说。她已经扫出一片空地出来。
她的身体保持的是在她正常情况下被压制的状态,从之前喝生水的时候就是这样,比一般的身体好,比如牙齿更为锋利和坚硬,还有特殊性,那就是如果牙齿不用力,就看不出牙齿的特别,手指只会轻轻的在牙齿划过。芒多就自己试过。咬她的第二次冰冰给她轻轻咬了一口,带着牙印的伤口冒着血。
当时冰冰说:“你也不怕你的手给我的口腔带来细菌和病毒,然后我给你咬一口,它们又传到你的血液里了。”
“你主要是应该操心自己的口腔卫生吧!芒多说。她轻轻地含着自己的血,很快血就止住了:“你的牙齿太尖了,看起来身体外皮没怎么破,但是都咬坏了身体的内部结构。”
“这下要是有问题的话,你更没治了。”冰冰带着遗憾地说。
“我们同时死掉,因为都感染了同一种病菌。”芒多说。
“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我在说事实,起码我是一个使我自己放心的医生,虽然现在很多病我估计我都不会医。”冰冰说。
“但是信心摆在那。”芒多说,她这句话也算一种提醒,不要自大。
“旁人评价,不置可否。”没有人看着,冰冰出于一种有种想让别人看着,但其实根本不想让别人看着,只是想让有东西知道笑话然后自己能满足(别人知道笑话可能能满足她)的心态,说出了这句话。
芒多说:“不可理喻。”
对话真是精辟和言简意骇,把两人都有点想骂人,借此抬高自己的小心思表现出来的心态说的惟妙惟肖。
那时她们刚从巨轮捡完瓷砖回来,身上还沾着海水,也没有洗澡,都湿漉漉的。事件的起因只不过是因为冰冰的手机泡水了,她说怕自己的手机有事,但芒多不关心这件事,冰冰模仿自己进化出有孔的海洋生物,给她狠狠扎了一下,那一下咬的够痛,只是芒多身体外面看起来好,至少没有破,虽然有点红印子,但这映衬着白白的肤色。
把自己医好之后,芒多摸了摸冰冰的牙齿,什么也没感觉出来。她咬住牙。
然后给冰冰咬了一口。
下口要注意力度啊,芒多!冰冰只觉得一股剧痛。
而且她们的嘴里都一股海腥味,仿佛海腥味都腌到对方的血液里,因为她们吃了对方的血液,这股味道怎么都消失不了,用魔力也去不掉。回家吃水果才去除掉。
异味应该是真的去除干净了,冰冰吃木料的时候什么都没有感觉出来。水果居然有这样神奇的效果,不单单是掩盖了别的味道,还能彻底去除,简直不像是水果。
冰冰想象着自己在吃水果,大吃木头。
“你也不尝点吗?”冰冰吃完后,问芒多。
芒多发出咽口水的声音,冰冰知道她是装的。芒多说:“我看你吃就好了。”
冰冰说:“随时做好抢救病人的准备。还是要再重申一遍。”
“是的,这是严肃的问题。”芒多点点头。
冰冰敲了敲卜络的帐篷,她估计卜络已经醒了:“卜络你出来,外面现在有个人,不知道生死。”
卜络穿着休闲装拉开了帐篷的链子,沙的一声,她冒出了头,显然是在爬,随后她起身走了出来。
“咋了?”卜络不明白状况。
芒多向她解释冰冰不顾自己身体可能出现的状吃了很多很多树枝和树干,周围的这片空地就是她吃出来的,而且是有一扫而光的气势。
卜络看着周围空荡荡的一片:“真的是你干的啊。”她从帐篷里起来,刚睡醒,刚刚注意到。
她们的帐篷不需要固定,直接放在地上就很牢固,如果有需要,底部有一条线,拉开里面的布料,可以扯出一块布盖住底部。但是没有人愿意,所以大家都是睡在树枝做成的木头板上,这是卜络昨天用魔法干的活。
卜络说:“我们先走走看,有事儿你就停下来休息,记得叫我们。”
三个人走在一起,不会分开,不会有那种因为特殊情况而离开的状况。
冰冰说:“我们在夜里居然不打着手电继续往前走,而是停下来休息,这真是一件怪事。”
另外两个人等着她开始走路,然后大家就一起赶路了。冰冰接着说:“休息和黑夜里赶路无异,都是一种放松,都会值得去追寻,那我们今天晚上为什么不试试夜里赶路?”
“你要是成了病人,还说什么追寻不追寻,这种话都不分情况,什么情况都是追寻吗?只能说是你偷懒不想动,这是你想要的情况。”芒多说。说的太好听不好,这是芒多的观念。
“那就试试吧。”卜络说。
她们走着路,冰冰因为吃饱了,不想走的很快,卜络和芒多边走边吃着早饭,不是指岛上的材料做的早饭,而是从随身仓库里拿出来的正经的早饭。
其实冰冰吃的那顿也很正经,虽然不说会因为这顿饭有什么大飞跃等着她,不过可以说经过魔法处理的木头确实美味。
树枝的内部被掏空,树汁和树脂被抹在树枝外部,不均匀但是被抹了好几层,每层美味相互渗透与融合,而且各有独特的风味,真正的天然风味。咬起来很脆,吃起来很香。
卜络晚起来了50分钟,也就是说,芒多是早上六点左右起来,冰冰是早上八点左右起来,卜络是早上九点多起来,她们起的都不是特别早,有精力支撑着夜游,即使她们之前都没休息好。
“你之前在考试中有没有花完你的精力呀?”冰冰觉得自己不会死,还有闲心问着卜络。
卜络走在冰冰和芒多的身后,此时她们两个的体位是冰冰在左后方,芒多在右前方,状况是冰冰正低着头看着地上,芒多盯着冰冰的影子。她正在看着树上光秃秃的样子。
“没有,我还可以很久不睡,对了,这树上怎么都不长叶子?”卜络说。
冰冰问:“芒多,你知道吗?”
芒多说:“我不知道。”她的手在上衣的白外套兜里转了几下,一把小巧的手电筒掉了出来,在地上扎了几个跟头,沾上土。
“但是我的手电筒已经配合着我要夜里行军了。”芒多边说边把手电筒捡起来。冰冰看向手电筒,很简约,筒身上面带有几道彩痕。
几个魔族的鞋底粘的都是土,由于踩的小心,只有一点土粘在鞋边。才出发第二天,她们已经各自清理过好几次鞋子。
冰冰说:“我知道为什么这里没有叶子,因为有人把树的叶子剪走了。”
冰冰接着解释:“树长的不高大,养分也不喜欢给叶子,只会结出类似叶子的东西,但这其实是它的果实。这种树几百年才结一次果,才长一次叶,叶子要维护好久,但是因为叶子本身不容易掉而且适应性好,所以叶子其实是很茂盛的。这种果子其实是树的水,有些果子经过树的酿造什么的独一无二。树如果应急情况下水不够了就会从叶子上抽水,就会分解那些叶子,叶子就会神奇的消失不见,就像被人摘走了一样。”
“就是说这里的树需要水喽。”卜络说。
冰冰说:“对啊。”
冰冰说:“你也喝这树的水嘛。”
芒多说:“干脆到树根去喝水,那里的水一点也不好喝,现在去找树的水,一片片叶子的摘,也太麻烦了。”冰冰看看芒多,芒多没有笑,脸上却像带着笑意。芒多眼睛很纯粹,带着一丝嫌弃与不信任。
“树根的水也可以喝,树也是从地下抽的水,我们也从土底下抽水,不就能喝到水了吗?”冰冰说。
“树喝的水又不是我们能喝的水,喝的量也和我们不一样,我们要喝好多水。”芒多说。
卜络说:“我们不管树怎么样,只是需要喝水,如果我们水喝够了,就放着树喝水。”
“我们需要生存嘛。”冰冰说。
“你要谴责我是吗?”芒多说。她的眼睛里不再是嫌弃,而是带着一丝抱有自己想法的厌恶。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讨厌,这一点被冰冰影响了,比较直率的展现自己的心情。
冰冰没有马上察觉到这一点,只是对这丝厌恶起了一丝反感,她想处理掉这种厌恶,就说:“我还以为是你要骂我,我并不想说我一定会抢树的资源的问题,我本身的资源是够的,毕竟原来是如此,我与它并不起冲突。”
“假如不够呢?假如你没有你带有的资源呢?”芒多直接问。
“那我只好抢了。”冰冰坦率的回答。
“有没有更好的处理方法?”芒多追问。
冰冰想了一下。之前从来没有答案浮现在她的脑海。她不太明白的翻找着已知的东西。
她应付着:“只好让拥有东西的别人协助我,获得我应得的并不存在的资源,从不存在里要出资源。”
“假如别人也没有呢?”芒多问。
“为什么一定要找别人要呢?我绝对不喜欢找我要的人。”冰冰说。
“能想出办法来吗?”芒多说。
“但是世界有很多很多面,也有很多很多可能,我们所知的只是一点,在什么面,就会有可能帮助所有人拥有各自的东西。我拥有的肯定是多,而且我不愿意帮助别人,也永远不会愿意帮助别人,因为所谓的帮助,就是把我自己拥有的东西永远的交出去。”冰冰说。世界本来就是这样的,这帮助了她。
“你为什么不愿意把你的东西交出去?”卜络问。芒多说:“你一定要回答。”
冰冰回答:“我总有一天会用到我所拥有的东西,哪怕有一点东西被别人污染,我就会难受,而且这些被污染的东西会影响我拥有的整体,使我的东西全部都被污染,即使使用起来没有什么不当,但我知道这些东西确实被污染了,就会被恶心到。更不用说会被具体影响到,这非常非常恶心。”
“而且我也不应该把我的东西交出去。”冰冰说。
夜里,冰冰跌跌撞撞,她们三个都摔了好几跤。芒多对冰冰说:“我想你早上说的可能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