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彦能理解他的不容易，但何彦觉得他活该。
一栋十几层的大酒店，大堂经理的工资怎么也得五六位数吧。
拿这份工资，就得遭这份罪。
何彦开始理解，或许是完整版十方敕令的影响，他逐渐理解那种上位者的心态。
经理是活该，何彦却还是要帮他说话。不是为了今晚回来还能有雪花牛肉，而是为了……
好吧，就是为了雪花牛肉。
“你要不先找个地方冷静下？这件事错不在你，我相信不止你一个人这么干。韩淑那边，我会替你解释其中缘由，你不用担心会被辞退。”
经理一脸肉疼，真的肉疼，主要是脸疼，巴掌太响。
对自己都这么狠的男人，果然能有一番成就。
千恩万谢后，经理还没忘让服务员下班回去休息。
税务局一来，加上命案，只要停业整顿几天。
吩咐下面留几个人值班，配合检查，顺带把前台给开了。
前台姐姐委屈巴巴的看向何彦，这个连经理都要巴结的小帅哥。或许是觉得何彦好说话，凑了上来，学着经理的模样，眼泪汪汪的拉住何彦衣角：“小弟弟，姐姐也没做错什么啊，你说是不是？”
的确，她只是说错了话而已。
不管是把行业潜规则透露出来，还是……在何彦面前自称姐姐。
凛寒柔隐身在一边，端着碗提醒到：“饭要凉了，再不吃的话，上学也要迟到了。”
何彦拉开前前台姐姐的手：“抱歉，我可能帮不上你什么忙。”
前台姐姐缠了上来：“你一定得帮帮我，你既然认识韩家大小，帮我找份新工作不就是一句话的事情吗？”
“抱歉。”何彦感到不悦，转身回到房间，关上房门，呼出一口长气：“都说人怕出名猪怕壮，的确麻烦。”
“自己选择的路，可不能后悔哦。”凛寒柔从碗里舀出一勺粥，放在嘴边轻轻吹拂，投喂到何彦嘴边：“姐姐可还等着你带姐姐享福呐。”
是啊，这种情况，早晚要出现的。
何彦接受投喂，拍拍脸颊：“这是一条但凡有点志气的男人，都会踏上的路，我记得之前还有觉悟来着。”
凛寒柔伸出手，也来何彦脸颊上凑凑热闹，轻轻一捏：“步子迈得太大，扯着蛋了呗。说起来，弟弟的皮肤是不是好了一些，捏起来比昨天手感好上一大截？”
“有吗？还是先吃饭吧，时间快快来不及了。”
吃完饭，凛寒柔送何彦出门，嘱咐他带好房卡，身影渐渐消失在空气中。
她有意隐藏，何彦也无法看到她。
类似幽灵的特性，让凛寒柔讨厌白天和日光，白天极少外出。
不过现在，情况略有不同。
等走出酒店，瞧见学校围墙，何彦才意识到，自己好像搬家了来着，不需要在路上花费十几分钟。
学区房是真的租不起。
旁边停车场，车辆寥寥，一辆自行车鹤立鸡群的靠在VIP车位里。
好像也用不着。
……
一天学业结束，放学在车棚找半天自己的自行车，差点没破口大骂，最后在凛寒柔的提醒下，才想起来还得去驻地训练。
去往市中心的路太远，自行车也派不上什么用处，何彦只得带凛寒柔去挤地铁。
这还是两人相遇后第一次进地铁站，琳琅满目的广告，让凛寒柔看花了眼。
何彦能看到她的眼睛在发光，又发现新世界的好奇，同时还掺杂着其他的情愫。
“那边有家服装店，要去看看吗？”
作为一个制服控，何彦非常愿意给凛寒柔买衣服！
“正好不用交房租，余出来一部分资金。”
老爹的赔偿金存在银行，那是何彦上大学的钱。
在那之前，何彦的资金都比较紧张，甚至现在用的都是大学的学费，暑假的时候都得想办法补足。
但现在何彦有工作了，大学还没上，就已经是正式公务员编制。
工资还不错，关键还有补贴和绩效。
“好啊。我也想看到弟弟你要用什么样的表情，一个人去买女性衣物。”连和女人调笑到，因为旁人根本看不到她。
看到了得出大问题。
“额。”何彦的确没想到这一层，但话已经出口，岂能收回：“这种地方的衣服，希望能入得了姐姐的眼。”
黑丝都是巴黎世家的，何彦根本不敢想凛寒柔那套默认服装价值多少钱。
她也就那么一套，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已经不能用可怜来形容了。
在没有浴巾的时候，洗完澡穿的还是何彦的T恤和衬衣。
廉价的地摊货一到她身上，瞬间上升几个档次。
主要是，老肩巨滑，着实难顶。
“我穿衣服，还不是穿给你看的，比起让我满意，让你满意才对吧。更何况，是你掏钱。”
可以买新衣服，哪怕是地铁站里的小店，档次也就比地摊强上一点。
有钱人谁坐地铁啊。
凛寒柔依旧很高兴，迈着猫步，高跟鞋踩在地上，‘嗒嗒’的踏入服装店，何彦紧随其后，全程盯着碍事的外套。
好吧，没有外套里面也是裙子。
“先生你好，要买点什么？”
真到这时候，何彦才感觉到什么叫压力：“额，我给姐姐买点衣服。”
是实话，但不完全是实话。
服装店店员，一看何彦的装扮就知道，是亲姐。
“女式服装在这边。”店员将何彦领到女式服装区，中间还有个货架，挂着大大小小的内衣。
衣服大多是夏季款，以T恤、衬衣、背心和裙子、牛仔裤为主。
凛寒柔自顾自的挑选起来，手指滑过一件件衣服，选中一条牛仔短裤，转头弱弱看向何彦，目光带三分渴求，三分狡黠，外带三分刁难和一分乐子人：“对女人来说，买衣服如果不能试，还有什么乐趣可言，弟弟你说是不是？”
轻咬嘴唇，眼中泛光，仿佛下一秒就会哭出来。
何彦咬着牙问到：“我可以试试吗？”
“？？？”店员同样发出从牙缝中挤出的声音：“可以！”
“哈哈哈哈。”
泪，真的流了出来，不过是乐的。
凛寒柔抹去眼角泪花，嗲嗲到：“我还想买套内衣，贴身衣物，连个换洗的都没有。”
“内衣……”何彦握紧拳头：“内衣也可以试吗？”
“！！！”店员深吸一口气，努力维持职业性的微笑，发出磨牙般的杂音：“可以，客人你要试什么尺码的？”
“什么尺码？”何彦斜眼一撇。
凛寒柔直接走到他身边，拉起何彦的手。
何彦保持手掌的形状：“大概这么大。”
打一棒给颗甜枣，她太会了。
发工资了还逛服装店。
店员发出疑似牙齿咬碎的声音，眯起眼睛，嘴角微微抽搐：“36E是吧，可以。”
事实证明，何彦还是太年轻了。
在店员用‘你要是敢不买，老娘让你躺着出店门’的眼神中，凛寒柔将何彦一起拉进了试衣间。
“只能这样，总不能让你在试衣间门口站着吧。”凛寒柔压低声音，销魂彻骨到：“乖，闭上眼睛，不许偷看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