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17:59,南山广场
吉斌带着些好奇的看向周围,芫惠仍旧那样在玩手机,王佐邴轻哼着歌,坐在喷泉前的瓷砖盘前摇晃着腿。
一分钟很快就过去,一直看着手机的芫惠最先发现,轻哼着歌的王佐邴反应最快,只见他耳朵棱动两下。
“来了吗。”王佐邴带头看向左边,芫惠和吉斌也随即跟上视线。
只见一名穿着得体的年轻男子已经站在那里,向三人微笑道。
“王佐邴先生,芫惠小姐,吉斌先生,这边请。”
男子微不可见的轻鞠一躬,给三人做了个请的手势。
三人中的前辈,王佐邴率先的从喷泉盘上跳起,芫惠和吉斌也跟着站起。
就这样三人跟着迎接者来到了一辆银色的轿车上,在引擎的启动声中,向着夜行者的基地进发而去......
一上车,芫惠又自顾自的玩起了手机,不过这次她拿出的,是夜行者证书。
吉斌本来也不打算说什么话,但前座的王佐邴突然回头向他们问道。
“哟,你们两个,都是最近成为夜行者的吗?”
“嗯,就在昨晚,其实也只是脑子一热,很多问题都还是在一知半解的状态。”
吉斌摸摸头,有些腼腆的说道。
“我的话,应该算三天了。”
芫惠低下手机屏幕默默的回答道。
“嗯...那你们有发动过自己的梦魇吗?”
“王佐邴先生,还请不要在外部聊这种事情!”
一直沉默的迎接者,听到王佐邴的问题陡然插话道。
“哎呀~有什么关系,反正你们的这种车辆也安装了完美的隔音功能吧。”
“但是......”
“只是悄悄的聊一下,为了让他们对即将开始的夜行者测试有一个了解,好吗?”
王佐邴带着有些狡猾的可怜眼神看向迎接者乞求道。
“......我知道了,但千万不能深入的去讨论相关话题。”
有些头痛的迎接者只能答应,因为以他对这位夜行者先生的了解,如果拒绝的话,他会用更多更令人难以对付的方法来死缠烂打。
“那个......梦魇是什么?”
见有了插话的空间,吉斌赶紧问道。
“哦~你看,标准的新人问题了,不过这边的女士看来是有过了解呢。”
王佐邴说着,看了无动于衷的芫惠一眼。
芫:“我看过了证书里的须知。”
王:“这样啊......”
王:“吉斌小弟,所谓的梦魇就是夜行者们每人所独有的,拥有着某种固定形态的能力,嗯...我想想,对了~”
王佐邴说着说着,好像突然想到了些什么,有些出其不意的伸出了右手,微微淡薄的旋风在他手上盘旋,突然间!扩散开!整个车子里瞬间充满了明显的强风,吹得几人衣衫摆动作响。
“王佐邴先生!”
迎接者顿时急得大喊。
“抱歉~”
王佐邴举起双手做投降状,然后用毫无诚意的语气进行道歉。
吉斌看着王佐邴的演示,有些不自觉的伸出左手,他回想起了那天,自己手掌即将被心魔扭断时爆发出的强大力量。
心中灵感无需多言,就像呼吸那般自然随意,吉斌身中微光乍现,一把断剑从他的身体中融剥而出。
“这是...”
“哦,看来你成功召唤了梦魇呢,是什么样子的?”
王佐邴看着吉斌身上一闪而过的微光,眼中发亮的问道。
“嗯...那个...好像是一把古旧断剑样的东西。”
吉斌也不确定,伸手想去触碰那他人眼里并不存在的事物,出乎他意料的,清楚扎实的手感传来,仿佛手中真的握住了一把断剑,虽然依旧无法对除了他以外的事物造成影响。
王:“呵呵,你感觉了吧,自己的梦魇只对自己是特例,可以观测、触摸、甚至...听闻它的话语......”
吉:“还有会说话的梦魇吗?”
王:“有哦。”
听着两人在热烈的讨论着,芫惠也不禁燃起了兴趣,控制自己的心魔狼人透过车顶伸下手臂,伸手握住,有些粗糙柔软的质感传来,能明显感觉到其的温度与肌体微不可觉的颤动,太过真实的感觉一下令芫惠有些厌恶,触电般的收回了手。
而如此明显的动作自然被王佐邴捕捉到,他马上把头转向芫惠。
“哦,芫惠小姐也接触到了自己的梦魇吧,是什么样的?是什么样的?”
“啊,是类似于狗的野兽,因为感觉太过真实有些被吓到了。”
“是这样啊,动物系的梦魇,那确实感觉很真实啊,据说贴近一点的话连呼吸声都能感觉到呢。”
王佐邴敲敲下巴,故作思考的说道。
听了她这么说的芫惠感觉心中越发反感起来。
而一旁的吉斌似在晃动他那看不见的断剑,有些不解的问道。
吉:“那个,请问如何确认梦魇的能力。”
王:“啊...这样啊,嗯具体的其实我也不是很懂,但果然还是‘直觉’吧。”
吉:“直觉?”
王:“没错‘直觉’,不过不是你理解的那种玄乎玩意,夜行者的直觉更像是某种明确感官,就像耳眼口鼻肤一样,它使我们对相关的奥秘知识能有一个超乎常人的理解与分析能力,当然‘直觉’的强弱也因人而异,比较强的人在召唤出梦魇的那一刻便能理解它的能力,比较弱的人则需要一点外部刺激才能理解自己拥有的能力。”
吉:“这样啊。”
听罢,吉斌手一挥,似乎把断剑梦魇给收了回去,这时候他意识到了,自己这不需要教导就已经掌握了如何将梦魇取消的知识不就是“直觉”吗。
“看来你已经理解了,芫惠小姐怎么样。”
王佐邴看着吉斌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微笑道,紧接着又看向芫惠。
芫:“嗯......我大概能知道,自己的能力应该是模仿——模仿别人的能力或动作等等。”
王:“哦!感觉是很厉害的能力呢。”
芫:“可能吧...但是有点奇怪。”
王:“奇怪?”
芫:“我似乎无法做到将梦魇自由的收回,并不是说我不理解收回的方法,而是我跟着直觉去那么做后,它还是毫无反应的继续存在。”
趁此机会,芫惠打算直接向看起来很有经验的王佐邴打探道。
王:“这......我也没有遇到过呢,迎接员先生如何。”
迎接员:“身为夜行者的您都不懂,为什么会想到问我这个凡人...虽然我确实对类似的案例有所耳闻。”
吉:“?!迎接员先生原来不是夜行者吗。”
迎接员:”嗯,因为拥有着夜行者天赋的人在整个国家来说都是少数,所以组织里的大部分人员都和我一样,只是一般人。”
迎接员:“说回刚才的话题,无法自由的掌控自己梦魇的案例,据我所知很久以前,一位人格分裂的夜行者有过类似经历,他似乎无法与主人格一样能随心的掌控属于自己的梦魇,只能任凭它自己行动,自然也谈不上将其收回,不过......芫惠小姐的状况看着也不像是这一回事。”
迎接员其实想说,通过对芫惠人生履历的了解,可以知道芫惠并没有出现过有关人格分裂的相关症状,但人生履历这种事情让本人知道感觉不太好,他便换了个说法。
王:“嗯~既然这样,我有一个推荐哦芫惠小姐,其实啊,最近月首市这边新上任了一个很厉害的执行官,啊,也就是指挥官,据说她神通广大,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如果有什么不懂的去问她肯定没有错。”
王:“所以啊~迎接员先生!全速前进吧。”
迎接员:“我已经在合法范围内最快的前进了!”
......
入夜6:40,月首市,斑联穗天公司前
经过近40分钟的车程,三人终于来到了夜行者的基地,既斑联穗天公司前,公司的规模很大,因此大多数制造基地都是建在郊区外,这是唯一临近郊区的市内基地,此地的检查工作十分严格,而且它面对外界也是国家的军事企业之一,所以这里还会有着军人在此驻守,在迎接员的指示下,三人拿出夜行者证书,并且经过了数道形式上的检查后才得以进入其中。
就算是进入到了里面也依然觉得十分广阔,迎接员仍开车将他们接进去,在走了一段不短的路程后三人才真正到达目的地。
“那么祝各位一切顺利。”
迎接员留下这么一句话就跟三人告退离去。
眼前的是一座十分高大并且整身由金属质感的物体建成的厂楼,楼的大门正中挂着班联国国徽,斑联穗天制造所,是这栋建筑的名字。
在王佐邴的引领下,两位新人带着各自的目光看过这一路上神奇的机械,其中令人印象最深的是一架黑色的巨大飞机,它为何有着正常飞机几乎不会选择的黑色外表,又为何有着目前公开的航空发动机绝对无法承受的巨大体格,这些疑问,引人猜想。
吉斌就像个小孩子一样,到处好奇,到处张望,像是来到了心目中的圣地,芫惠比较冷静一点,但偶尔也会被一些令人惊叹的事物吸引住视线。
在这份好奇下,厂楼中的移动很快就结束了,两人来到一处灯光炽亮的房间中,各种两人没见过的仪器样式在此缓缓着,而在这堆银白机器中间,一袭格外明显的墨绿色背影正在指挥着房间中余下两位白衣实验员做着些什么,似乎是注意到了身后的动静,他将手中的项目书收到身后的手中,转过身看向三人。
“来了吗,两位新人,我是夜行者虔虢,同时也是这个基地的副执行官,今后请多指教。”
虔虢走近,向两人分别握过手,一旁的王佐邴看见,也过来伸出手凑热闹,却反被去虔虢用计划书敲了一下手。
“那么,时间宝贵,我就直接开始向两位介绍一下今天的面试...不,应该说是测试内容,好吗?”
两人面对这位看似和善的副执行官,却感觉到一股莫名的压力,只是默默点头,没有回话。
“好,今天测试主要是为了确认两位的战斗能力,想必你们也了解到我们是需要时常与心魔这种危险怪物厮杀的身份,所以正确的战斗数据尤为重要,觉醒了夜行者能力的人,除了梦魇外还会有明显的身体机能上升,今天的测试内容主要的就是围绕这些来进行,在一共三次的测试结束后,组织会为各位评定出相应的战斗等级,用以在日后的任务分配当中,另外,无论测试结果如何,都不会影响组织对各位的接纳,所以不需要有压力,只管用尽全力就好。”
“鼓掌~”王佐邴在虔虢说完后率先的拍起手来,两位新人也不知所以的跟着拍起手来,甚至后边的两位白衣实验员也跟着拍起手来,引起虔虢的一阵沉默,芫惠虽然跟着风,但心中想着,像王佐邴这样的人,一定能排上欠揍同事榜的高位。
“咳!那么如果两位没有什么要问的话,可以开始测试了吗?”
试图找回一下严肃的气氛,虔虢干咳一声,再次向两位新人问去。
“嗯!”似乎感觉这位副执行官也不是那么可怕的人,吉斌率先的开口回答。
“好,那么,请两位分别跟着我们的实验员,到达测试用的仪器前。”
两位实验员也在这时候上前,一人一位的带领着各自负责的夜行者,王佐邴也想跟上去看看,却被虔虢紧紧的抓住肩膀。
“你 在 这 里,陪我计算校正他们两个的测试数据。”
虔虢一字一句间显得有些咬牙切齿,强行把王佐邴留下给自己打下手。
“唉~”尽管王佐斌语气失望,但还是乖乖的跟着虔虢到达了另一样式的仪器前。
上面配备有荧幕,能看到芫惠与吉斌两人现在的状况,他们正要进入一座四方形的小房间中,里面有很多小软管,由实验员来帮助他们贴到四肢,项脖,太阳穴等等部位,从荧幕中可以听到他们的声音。
“请小姐把梦魇给召唤出来,方法的话,如果不知道可以向我提问。”
“请先生把梦魇给召唤出来,方法的话,如果不知道可以向我提问。”
两位实验员说着公式化的话,慢慢的引导着两位新人做好测试的准备,而后...
虔虢与王佐斌身前的仪器开始有了数据的闪动,两人感觉各自开始操作起来,对各项变动的数据进行捕捉、修正、查验、复查、补漏。
而昏暗的房间中,执行官栗苑也在进行着同样的操作,只不过是单手,而且比起两人的认真,她散发出的,更像是一种百无聊赖的气场。
十分钟后,正副执行官将两边的数据进行重和验证,最终确定没有问题后才进行锁定保存。
此时,芫惠和吉斌两人也从实验房中走了出来,没有感到疲惫,但却有一种晕眩的天动地转感。
“辛苦了,两位现在先到休息屋中坐一会吧,晕眩是大量分析因子流过身体后产生的后遗症,不用担心,一会就恢复了。”
虔虢向他们两人打过招呼后,就由实验员把他们领到一个内饰干净简洁的木制房间内,不知为何,进入到相应的房间中,两人顿时感觉那股晕眩感缓解了不少,芫惠“直觉”性的就觉察到了是房间材质的原因,恐怕是用了什么特殊的,用于缓解实验后遗症的木制材料。
吉斌就这么直接了当的躺在了休息木屋的床上,看着自己的双手,心中隐隐有一份兴奋的好奇,自己的战斗能力会是怎样的级别呢,虽然不一定会很强,甚至可能会很弱,但对这种未知抱有美好的期待是他的本性。
大约二十分钟后,晕眩感几乎消除得差不多的两人被传唤而去。
这时,王佐邴已经不知道去了哪里,刚才的炽亮房间中只剩下虔虢一人。
“接下来即将开始第二项测试,既对两位的夜行者能力——梦魇的测试,在实验开始前,刚才的王先生跟我说,两位已经了解有关‘直觉’的事情,所以我想请两位由此来感知一下自己梦魇的能力,不需要太详细,大概能知道是属于攻击性、防御性、功能性这样的作用方向就行。”
吉斌听着他的话,本来空空脑海中,突然涌现过一副画面,他觉醒夜行者之力的那个夜晚,那股笼罩在自己身上的光亮,某种感觉令他呼之欲出。
“...防御性的能力,大概,可能还有自我修复的功能......”
吉斌摸着额头有些不敢确定的说着,显得十分疑惑,不过副执行官并没有因为他的模糊的发言有什么表示,反而认真的记录起来。
“我应该是功能性的能力,在它的作用下,我能去模仿大多数的事物,并获得与之尽量相近的能力。”
芫惠淡淡的说着,毫无保留。
“好...记录完成,接下来两位就跟着我去到下一个实验场吧。”
虔虢将两人的话在计划书上收录好后,就向两人示意往炽亮之房的深处走去,不同于刚才设置于房间内的小房间,这次的实验场是两个被隔绝在房间外的房间,看上去经过特别加工,十分的坚固,应该能抗住很强大的攻击。
“接下来两位只要进入到各自的实验房间内释放出自己的能力即可,房间由于特殊设置,所以在里面会感到微弱的呼吸障碍感,不过测试时间很短,也不会产生像刚才那样的后遗症,请放心。”
两人没有什么话要说,默默的走进各自的房间。
一进入到其中就能感觉呼吸开始困难了起来,不过只大概像戴上了口罩的程度,所以两人也没有露出什么反应。
吉斌勾动着那把潜藏于他身体中的力量,炽蓝的颜色转动而出,稳稳的被他握在手中,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自己变得更加老练了,默默的顺着直觉就这样发动起自己的能力,薄薄的微光再次笼罩而出,房间外的数据在这一瞬间炸动起来,副执行官没有动作,因为设置好的仪器会将这一切都捕捉起来,之所以不进行人力校正,是由于夜行者的能力实在是难以通过某种固定的公式来确认其作用。
此时,昏暗的房间内,栗苑首次露出了认真的表情,认真的分析着吉斌能力释放到结束一刻的数据变动,以及不断回放的现场状况。
芫惠这边也同样,她首先看向那个随着自己一块进入到房间中梦魇狼人,单纯的发动着模仿能力,但却没有对象,就这样经过了数秒,她又直觉般的回想起了刚才在车中王佐邴展现出的能力,下意识中,能力进入第二阶段,整个隔离房间内狂风躁动,其的剧烈程度远不是刚才王佐邴在车中释放的那种清凉小风可以相比的,就像在室内刮起了强龙卷风,但奇妙的是,这般强大破坏力下,房间不但毫发无损,就连摄像功能都能正常运作,将这一切完整的记录下来。
房间外,芫惠在发动第二能力同一刻,副执行官虔虢眼瞳一亮,一股冥绿的能量将她的整个房间内外都包裹起来,并在她能力解除的同一时刻解除。
......
实验结束,整个过程大概不到两分钟,芫惠和吉斌两人就走出了隔离房间。
“嗯,第二项测试也结束了,接下来可以马上开始第三项测试,当然两位中若是有谁感到劳累的话也可以先过去再休息一会。”
吉斌和芫惠互相看了一眼,确认了一下各自的想法,然后异口同声道。
“请开始吧。"
“好,第三项测试,实战测试,顾名思义,就是两位通过战斗来掌握并了解夜行者之间的作战方式以及提高对自己能力的熟练度,这是两位在刚才测试中大概被确定下的能力作用,虽然不一定准确,但结合各位的直觉,应该有助于提高对自己梦魇的了解。”
虔虢点了一下夜行者证书,向两人分别发送了各自的能力分析报告。
:“夜行者吉斌,能力作用,完全规避一次伤害(实验过程中防御能力短暂上升到无法数化的级别),常态性增强防御力与自我恢复。
:“夜行者芫惠,能力作用,能够模仿大部分事物及其能力(实验过程中模仿出夜行者王佐邴的能力,狂风领域,改变气候环境,令这片领域下我方奥秘都能得到风能量的强化,能力精度几乎于王佐邴本人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