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汪、汪、汪。”
斑点狗清脆的喊叫着,摇摆着身躯,挣脱了女孩的怀抱,向厅外跑去。
“啊,小白,等等我。”
女孩显然还想跟狗狗继续玩耍,不输它的向外奔去。
“哒哒哒。”
一人一狗就这么的奔跑到门前,名为小白的斑点狗就这么吐着舌头,绕着门口转了一圈,向小主人请求道。
“嗯?小白,你想出去玩吗?但现在还太早了,如果被奶奶知道了,会被骂的。”
小鹤从小就很受一家人的保护和宠爱,甚至到达了有些过分的程度。
早上7:50前禁止出门,晚上8:30过后必须回家,不准一个人去超过家一公里外的地方游玩。
她是乡镇孩子,所以邻家的小孩们比起她而言都要更加大胆且自由,甚至有的已经能独自一人出去看守摊位了,在这样的环境反差下,也养成了她心中的小小叛逆,她也曾因不能履行与朋友们晚上去抓萤火虫的邀约而和奶奶吵过架。
不过她对家人没有痛恨,有的只是希望能够快快长大,能够更加大胆且自由的探索这个世界的梦想。
“汪!汪!”
狗狗听不懂人言,只是再喊叫的提醒小主人打开门。
女孩回头看向钟表,时间已经来到了7:15,如果是往常的话,应该还会往后再挪二十分钟,但说实话,她一直不理解这几十分钟会带来怎样的世界差别。
抱着些好奇,女孩看向刚从楼梯中下来,走进到厨房里的奶奶,妈妈也正在做早餐,现在没有人看管住她,她那小小的叛逆心理又开始作祟起来。
轻轻拨动门锁,尽量微声的打开大门,女孩就这样与狗狗一起,悄悄窜出家门。
而在门外等着她的——
是明媚的阳光,是清新的空气,是夏日未盛,清温朝亮的季节。
家门对侧的百年古树还在吐着绿叶,仍遥远于秋日的红枯。
“汪,汪,汪!”
狗狗开心的跑到古树旁吓闹小鸟,跳跳蹦蹦的与鸟儿们在树盘下打转。
女孩也跟着跑了过去,开心的笑容挂在脸上。
(“这就是早上7:50前的风景,什么啊,根本没有什么魔鬼妖怪吗,和以往出门前的风景没有什么两样,而且空气还要更清新一些,奶奶真是个大骗子~”)
“哎呀,小鹤?今天这么这么早就出来玩了啊,你家奶奶不管你了?”
家的前面是一处便利店,所以早起开门的老板娘刚好看见小鹤出来游玩。
“啊,兰阿姨,那个,今天偷偷和小白出来玩一会,嘿嘿~”
在小鹤的眼中,自己是正在做一件坏事,所以她小脸一红,害羞的摸摸头嘻笑着。
“哎呀,这么调皮——”
还没等兰阿姨说完,一辆黑色的轿车就犹如失控般从道路侧角杀出。
然谁都能看出这辆黑色轿车的动向十分诡异。
一开始兰阿姨只是以为是司机出了什么事而导致的失控,来不及出声,就想赶紧把小鹤往自己这边拉过来。
但,比她更快的,黑车掠过,车门敞开,里面一个头戴蒙面帽子的人一把就把小鹤拐入车厢中。
只留下还没有反应过来的兰阿姨和正在狂啸追奔的斑点狗。
————
车厢内,小鹤同样没能理解发生了什么,她只觉一阵黑飞掠过自己身后,然后在无比的粗暴和疼痛下,她就一把被拐入了这个密封的世界里。
还没等她尖叫,一把帆布就勒入她的口内,令小鹤感觉嘴角边火辣辣的,呼吸难受,口腔中爬出了干呕感。
再然后,同样的,眼睛、手臂、大腿都被捆绑起来,方式都是如一的粗暴,仿佛根本不顾人体骨骼的组成,肆意折捆着,甚至最后连耳朵都被封堵而上。
一瞬之间,小女孩就失去了对空间、时间、声音的感知力,陷入了无尽的黑暗当中,只有自己满心的恐惧在此回荡。
“咕咙!咕咙!”的翻滚着,女孩单从身体反应上判断出了,自己似乎是在车上?
小鹤具有很严重的晕车征兆,这是从她妈妈身上遗传来的。
记得有一次,她因为搭了近三小时的返途车从而导致她跟学校请了两天假,在那两天里,连她最喜欢吃的牛肉面她都无法入嘴,胃中残留的,全是那晕车途中留下的翻腾感。
而如今,那股感觉再次袭来,也不顾到底发生了什么,难以言喻的恶心感在口腔中弥漫,这可不是干呕那么简单,如果是往常她还能够通过倚靠在座位上来缓解一下症状,但如今,嘴部被封住导致了她呼吸不畅,也进一步引起了她更为严重的晕车症状。
“呕呜!”
咽喉一阵润声过后,从胃中翻腾而来不知是胃酸还是没被消化完的残食瞬间溢出了小鹤嘴中,把捆住她的帆布浸湿,过量流体甚至从帆布的上下余角中挤出。
而车上的一众蒙面人自然马上发现了她的不对劲。
“唉,我*,这个小鬼吐了!”
“晕车吗......”
“他*的,恶心死了。”
女孩就像行李般被横躺在后排坐椅下,现在她嘴中帆布溢出了带着酸臭的呕吐物,鼻腔中因为刺激留下了清涕,在她头上坐椅上坐着的男子,感到厌恶,一脚的往她头上踩去。
“唔!”
女孩难受的闷叫了一声,倒不是疼痛,在这般不适下,她的身体感官已经变得十分模糊了,而在头脑被踩动的摆动下,又进一步刺激了她胃中的翻腾感,又是一口的。
“呕呜!”
这次呕吐物甚至流淌到了车板上,令他之上的男子不禁举起双脚。
“我*,又吐了,还好这辆车只是快要报废的二手货。”
“行了,别刺激她了,等下她因为呕吐物窒息就不好了。”
后排另一位男子把小鹤拎起来靠到大腿中,轻柔着她的咽喉,让她把滞留在口中的呕吐物又吞了回去。
而一旁叫嚣着恶心男子眼中更是嫌弃。
“不愧是有那种兴趣的...手法真是熟练到恶心......”
“***!难道你觉得你有比我好很多吗?!”
男子变态的趣味被戳破,有些恼羞成怒的骂道。
“嘿嘿,那我可你好太多了,我只是为了赚钱,你是为了什么...就不好说咯。”
“哈哈哈哈哈哈!”
车厢里的众人也纷纷嘲笑起那位有着变态趣味的男子,就这么带着清闲与淡然,好像在做着一件很平常的事,毫不紧张的向着目的地驶去。
而小鹤在途中就因为身体不适而透支了体力,陷入到了昏迷当中。
而犯罪一伙人在途中更是把黑车更换成了一辆样式名贵,而且十分晃眼的红色跑车,嚣张无比的逃之夭夭,逃到那个不为人知的,他们的秘密基地。
————
不知道过了多久。
一间黑暗的房间中,小鹤终于睁开了双眼,恢复了意识。
先感受到的,是腹中空洞的疼痛感,以及还残留些余力的晕眩感。
“呜呜呜。”
耳边响起了别人的哭泣声,周围一望而去,一共四名约莫和自己同样大小的孩子带着各个部位的淤青啜泣着。
如今她的眼睛,口鼻不再被捆绑,耳朵也恢复听力,能够重新观察起这片空间。
“这里是...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脑中还有些混乱,女孩回忆着发生了什么事。
“对了,我和小白跑到外面玩...然后。”
几瞬惊恐的画面闪过,如今再想起来,那被掠进车中的一瞬是多么可怕的体验。
再然后,手脚、眼睛、嘴巴被捆绑起来。
最后,自己因为晕车的严重不适而昏睡了过去.......
然后来到这里。
记忆成功拼凑了起来,但小女孩还不是不知道该如何反应这一切。
感觉“哐”的一下脑袋空空,小鹤有些不知如何的靠在了墙面上,慢慢的,随着周围呜声浸染,盈盈泪水也逐渐从她的眼眶中累积出。
“呜...呜呜呜呜!”
暂时比周围的孩子们更有活力一点,小鹤哭得格外的大声,声音似乎悲恸得能穿越一切,但果然也还是没人能听到,那扇紧闭的重门始终也没有展开。
缓缓的,她的声音小了下来,悲恸与恐惧仍在心中回荡,只是变为了更加沙哑,更加无力的状态。
如果这五个孩子中有一位特别的勇敢且机敏,那也许能成为他们当中的领心骨,给他们带来无比的勇气和信心。
但现在在这里的五个孩子,均是心智尚未成熟,仍处在一个对世界抱有各种幻想的年龄,他们的不安和恐惧只会互相传染,最终的...转化为绝望。
“咵啦啦”
在孩子们的低泣中,那大门被缓缓的打开,走进来一个样貌轻佻,却打扮得相当得体的男子。
在孩子们恐惧?哀求?疑惑?的视野中,轻佻男子又把大门有些费劲的拉上。
“哎呀,孩子们,过得还好吗,我给你们送吃的来了哦~”
他还有些笑得格外明媚,向着被捆绑着手脚的孩子们碎步跑来。
“呜呜......”
“好啦,别哭了,不管你们在怎么叫喊都是没用的,这里隔音是经过我们检验过的,哪怕是在这里开派对都传不出一点声音哦~来,吃。”
男子微笑着把手中面包递向眼前的小男孩。
小男孩看了眼前的面包一眼,然后像是把泣声强行闸断,似乎极为不情愿的向着面包一口咬去,面包被刻意做得十分松软,适合被捆住了四肢们而不能进行撕咬的孩子们进行食用。
男子看着男孩,冷呵了一声,然后渐渐把面包放低,放到地上,再从提来的桶中端来一碗水放在小男孩的旁边,如同喂食动物般对待着一众小孩。
之后的小孩们也一一向着地面上摆放好的口粮爬过去啃食着。
唯独小鹤带着仇怨,愤恨的眼神看着男子,坚决不过去进食。
但一旁的小孩们看着她,瞳孔微微颤抖着,仿佛就要发生什么可怕的事。
“嗯?”
男子眯起了眼睛看向小鹤,然后转而颜开道。
“哦~你是那个刚来的吧,哎呀,其实已经过去一天了哦,在车上的时候你一直在呕吐吧?真可怜,现在一定饿坏了吧?来,吃点吧?”
面对着男子虚伪得恶心的言辞,小鹤坚决的把眼睛闭上,把头一别,似乎在展示她绝不屈服的意志。
“啊?”
男子语气陡然转冷,站起身来就是一脚踢向小鹤的脸庞,把她踢得都撞上了后墙,脸上很快浮现出通红的印子。
“他*的,敬酒不吃吃罚酒,来!过来!再**给老子拽一个试试!”
扯着小鹤的头发把她举起摔到地上,然后冲着她的后脑不断踩踏,又往她的侧脸用鞋尖将她踢翻过来。
最后,男子再次拎起了她的头发,将她拖到房间的角落,一巴掌扇向她。
“来,睁眼,看好了,来到了这里,就得听话,不然的话就是这个下场!”
小鹤艰难的睁开双眼,但眼中看到的,却是她此生看到的最为恐怖的景象。
一名看上去与她年龄相近的男孩手脚被曲折,浑身伤疤血迹,牙齿血淋残挂,就像是垃圾般,躺在了这个房间的角落。
刚才由于房间中过于的漆黑以及情绪上的悲恸,她一直都没能发觉这件事。
“知道了吗!知道的话,就给我吃!”
揪着脑袋,男子把小鹤就这么横推到一旁,然后拿起面包砸在她的脸上。
心中体验着那从未体验过的恐惧,让她近乎苛求般挪动起身体,那面包啃咬而去。
“呵呵,就该这样吗。”
男子又拿出一碗水,却不平平放下,而是抛起,正正砸到小鹤的脸上。
“呜!”
瓷碗的坚硬令小鹤痛闷出声,然后望着洒落在地面上的水渍,男子恶趣味的说道。
“舔干净。”
小鹤恐慌的看向男子,见对方眼神中只有面对垃圾的居高临下,又望向一旁躺着的死尸,眼中鼻腔一股酸热,不甘的向地上的水渍舔舐去。
“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男子猖狂的笑声回荡着,就像是只癫狂的恶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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