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㼌抓住凤皇之后,为了避免出现之前那种被捅嗓子眼的尴尬经历,契㼌便要先捏死凤皇。凤皇在契㼌的面前小得就像一只虫子,就算凤皇的身体比正常人类结实,也无法承受住契㼌用力一捏。但凤皇也并不是完全没有办法。
在契㼌的手指发力的同时,凤皇也开始调动灵力在身体中涌动。巨量的灵力迅速在凤皇的身体外围汇聚,形成一股向外撑开契㼌手掌的力量。而与此同时,在灵力的作用下,凤皇周身的空气开始升温。这种方法的特点在于,这不仅很符合凤皇喜欢正面硬刚的性格,可以直接跟契㼌搞力量对抗。而且因为身体周围空气的升温,很快就会形成一个高温的屏障。就算在力量对抗中没比过契㼌,也能烫到契㼌抓紧松手。
但从另一个方面来说,这个方法也有一个美中不足的地方。不论是调动灵力去撑开契㼌的手,还是用灵力为自己打造高温屏障都需要一个过程。毕竟这个高温屏障不像季熙的琥珀色屏障。季熙那个是已经完全成型的法术,只要使用者足够熟练,基本上就是瞬时发动。但凤皇这个高温屏障属于灵力活用,并不是成型的法术,而发动时间则由凤皇瞬时可以调动的灵力量所决定的。只是这种速度再快,也无法做到瞬时。而凤皇所要面对的是契㼌手指间的发力,相比而言,契㼌四舍五入也算是瞬时攻击了。
当凤皇的反击对于契㼌来说,还只相当于被蚊子叮了一口的时候,强大的压力便从契㼌的手指传导到凤皇的身上。如果不是因为凤皇作为目摄魂,身体强度比普通人强得多,不然一瞬间就会被直接捏成肉饼。但就算有种族加成,凤皇也不可能在契㼌的手中撑多长时间。
在巨大的压力挤压下,凤皇一边挣扎着,一边恨恨地叫骂道:
“混蛋!放开本殿!”
看着凤皇挣扎的样子,契㼌自以为已经稳赢了,甚至一张覆盖着红色鳞片的牛脸上都露出了满意的表情。可是当凤皇的声音传到契㼌耳朵里的时候,一种怪异的感觉席卷了契㼌的全身。那种感觉好像无数的触手从耳朵里伸了进来,一直伸到了自己的大脑。那些触手肆无忌惮地在契㼌的大脑表层游走,不时还有几根触手挑弄着大脑皮层上的脑回。
这种感觉让契㼌一时间神情恍惚,自己捏着凤皇的手竟然如凤皇所叫骂的那样,松动开来。但几乎是一瞬间的时间,契㼌重新从那些触手的手中夺回了自己大脑的控制权,而那些触手则像从没有出现过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重新夺回身体控制权的契㼌立刻重新在手指间灌入力量,试图继续刚刚那个要捏死凤皇的进程。但刚刚它那一瞬间的恍惚就足以改变一切。尽管凤皇也不是很清楚契㼌刚刚经历了什么,但他绝对不会放过这个挣脱契㼌的机会。
就在这一瞬间,凤皇便利用强大的灵力将自己从契㼌的手里弹了出去。他精巧地控制着在空中的飞行,剑指契㼌的眉心冲了出去。
对于契㼌来说,一切都来的太过突然,而且根本不连续。明明刚刚自己还将凤皇捏在自己手里,但没有任何过程,对方就已经持着剑朝自己飞来。而且凤皇的速度之快,不要说让契㼌躲闪或者抵挡,就连让自己搞清楚怎么回事的时间都没有。
“去死吧!”
凤皇怒吼着,将剑锋刺入契㼌的眉心。就算契㼌脸上的鳞甲坚实厚重如钢板,但面对由季熙左臂化成的剑锋和凤皇强大的力量面前,契㼌的鳞甲一瞬间就被刺穿了。
在巨大的冲击力下,数十丈高的契㼌竟然直接被撞得朝后倒了下去,唯一来得及做的就是发出一声四分惊恐六分愤怒的嘶吼声。而凤皇则通过手中的宝剑,将大量灵力导入契㼌的头颅。那些灵力如同无数利刃,刚一进入契㼌的血肉中,便四散开来,搅动着契㼌的颅骨与血肉。
就像契㼌无法一瞬废掉凤皇一样,面对如此巨大的怪物,凤皇也无法瞬间将其杀死。重重摔倒在山体上的契㼌在本能地驱使下挥动双手,要将凤皇从自己额头上抓下来。但这一次,凤皇有了足够的时间应对契㼌。当契㼌的两只巨手朝自己挥来的时候,凤皇一只手握着剑柄,维持着对着契㼌头颅的灵力输出。而他的另一只手随着上半身向后转动,在自己的身后张开了一个巨大的灵力屏障。
已经习惯了内丹的凤皇竟然在一眨眼的时间,就将巨量的灵力转化为屏障。当屏障张开的一瞬间,契㼌的双手甚至被猛然张开的屏障给弹开。就算契㼌想要再次冲击这个巨大的屏障的时候,无论它如何用力去捶打,那屏障都纹丝不动。
明明之前还胜券在握,但转眼间就落入了绝对劣势的契㼌终于明白对方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了。这个看上去人类一样的家伙,竟然能够在张开如此巨大的屏障的同时,还将大量的灵力传导进自己的身体,试图破坏自己的颅骨。能够维持如此巨大灵力输出的存在,契㼌也明白了,对方绝对不是能成为自己猎物的存在。虽然契㼌对凤皇的评价,是建立在它并不知道凤皇的灵力来源于从潞婴儿抢来的内丹。但就算它知道,它对凤皇的评价也不会有什么变化。因为那个内丹只是给凤皇提供了灵力的来源,但能够瞬时调用如此巨量的灵力,这却是凤皇自己的本事。换句话说,如果潞婴儿有凤皇这样使用灵力的本事,季熙应该也没有办法将内丹夺下来。
尽管凤皇展现出来的力量已经让契㼌感觉到畏惧,但它也已经没有任何退路,只能用自己的最后手段拼死一搏了。
正当凤皇一边维持着屏障,一边将灵力顺着剑身导入契㼌脑壳的时候,契㼌瞳孔中无数的人脸都变成了一根根触手,从凤皇的身侧冲来。注意力已经完全被锁死在另外两件事情的时候,凤皇竟然没有发现契㼌的偷袭。大量的触手在碰到凤皇身体的一瞬间,就将凤皇团团捆住,活像一个大粽子。
“什……”
还没等凤皇说完一句话,他的嘴就被契㼌的触手堵住了。
当凤皇被契㼌的触手拖入到后者的眼眶后,契㼌才后怕的松了口气。契㼌的眼睛虽然和一般生物的眼睛一样,有着看东西的能力,但这只是它那两个“眼珠”的能力之一。出去将瞳孔中的人脸当成触手去掏一些躲在狭小地方的猎物以外,契㼌的眼珠还可以将被拉进来的猎物消化掉。也就是说,契㼌的两个眼睛其实是外置的胃袋。而契㼌瞳孔中的人脸,其实就是被它的眼睛吞噬的猎物。也就是说,如果不出意外,凤皇也会被消化,然后成为契㼌瞳孔中无数人脸中的一个。
尽管成功将凤皇拉近了自己的外置胃袋,但契㼌也不是百分之百放心了。毕竟一个活着的而且很厉害的食物就算进了胃袋,也不意味着对方已经完全成了自己的营养成分。
虽然契㼌的眼珠吞噬掉凤皇后,一两秒内的时间内什么都没有发生。但很快凤皇就用实力证明了契㼌的担心并不是多余的。因为在片刻的寂静之后,契㼌的眼眶中立刻传来了难以忍受的剧痛。而且这剧痛几乎是一瞬间,就从它的眼眶中蔓延到了半个头颅的范围。
“啊!啊!我的头!我的头,好痛!啊!”
在剧痛的驱使下,契㼌捂着自己的眼睛和头疯狂地嘶吼起来。
契㼌知道,这种剧痛是凤皇搞出来的。于是它声音颤抖着说道:
“我求求你,停下!我知道错了,求求你,饶了我!饶了我吧!求求你了!”
但是对于契㼌的请求,凤皇丝毫没有动摇,而契㼌头内传来的剧痛也在继续恶化。甚至很快,这剧痛的感觉中多了一分灼烫的感觉。随着灼烧的感觉传来,很快契㼌就感觉到了另外一种从来没有体验过的感觉。那是自己的血肉因为高温而汽化的感觉。
剧痛、灼烧感以及血肉的汽化,这些让契㼌已经无法说出成型的语言,只剩下撕心裂肺的嘶吼。如果此时还有人在场的话,那一定可以看到契㼌身上最为诡异的变化。契㼌的半个脑袋开始膨胀。覆盖在头部外面的鳞甲已经被里面膨胀的血肉而撑裂,鲜血从那些裂缝中不断地流了出来。
“啊!”
随着契㼌最后一声短促且震耳欲聋的惨叫,它膨胀的那半个头颅爆炸开来,破碎的鳞甲和肉块被崩得到处都是。而在爆炸的中心,则是飘在空中的凤皇。
凤皇冷冷地看着被炸掉大半张脸的契㼌轻蔑地冷哼了一下,然后目光开始在契㼌头颅的残骸中寻找季熙送来的那柄剑。
契㼌的头和脑组织完全被炸烂了,契㼌也当然死了。但是作为一个超级巨大的异兽,它身体的死亡却需要一个过程。当凤皇刚刚找到那柄剑的时候,契㼌的手竟然高高举了起来,在空中胡乱挥动着,似乎在抓什么东西。或许契㼌的身体想要抓住凤皇,但因为失去了视觉,契㼌的双手无论如何也抓不到凤皇。而且随着契㼌身体逐渐走向死寂,契㼌双手挥动的速度越来越慢。
尽管契㼌已经没有任何实质性的威胁,但凤皇看着两个巨大的手臂挥来挥去,感觉十分烦躁。尤其是契㼌的两条腿也在胡乱地抖动,这让凤皇更加觉得烦躁。为了彻底解决这个令人烦躁的身体,凤皇咋舌一声,说道:
“真是烦人。别动了!”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就连凤皇都被吓了一跳。因为当自己抱怨过后,契㼌的身体真的立刻就不动了。但是这并不是因为契㼌的身体死透了,因为它的手停在半空中。如果是死透了,那根手臂一定会重重地摔在地上。
虽然这诡异的一目让凤皇愣了一下,凤皇也完全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情,但他决定还是先清理掉契㼌的身体再说。他的手朝着还躺在契㼌头部残骸中剑一挥,那柄剑立刻飞了起来。
住在邺城的燕国皇都时,作为皇室成员的凤皇对于文科教育一直属于成绩较差的,但却在很小的时候就表现出学武的才能。稍微大一些之后,甚至还经常溜出去,找一些武艺高强的人切磋。尤其是有一次,身为中山王的凤皇跑出邺城后,失踪了一年多。因为他父母在他刚出生没多久就死了,家里的老哥又忙着当皇帝,所以除了姐姐清河公主以外,没人在乎这一年凤皇跑到什么地方去了。但是当凤皇回来之后,大家发现,这小子竟然已经学会了御剑。当然了,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学会御剑,不仅仅是因为凤皇本身天赋高,作为目摄魂的种族加持也有很大的作用。
只是,一般的御剑都是操控普通的宝剑,而这次凤皇操控的这柄剑里面可是寄宿着四个低等级狐妖的灵魂和一个高等级耳鼠妖的灵魂。所以这剑并没有很听凤皇的话,反而有一种大冬天穿单衣的美感。
尽管凤皇还不是很适应用御剑的方式控制那柄剑,但现在这也并不是什么重要的问题。毕竟目标是契㼌,就算那剑再怎么抖,也不用担心打不中目标。
在凤皇的操控下,那柄剑像喝醉了的麻雀一样,先是飞到半空中,然后又晃晃悠悠地朝契㼌的身体刺去。随着那柄剑刺到契㼌的身体上时,剑风在契㼌的身上劈出一道巨大的伤口。其实本来凤皇是打算借由灵力,一剑将契㼌身体劈开的。但是发现自己对这柄剑的控制并不熟练时,凤皇临时决定用契㼌作为靶子,练习控制这柄剑。
于是可怜的异兽,明明已经死了,还要被当成靶子,被砍了不知道多少下。等到凤皇已经可以完全控制那柄剑的时候,原本契㼌就这的手臂也已经垂了下来。这表明契㼌的身体也已经死透了。但凤皇似乎是在庆祝自己成功驯服那把剑,将大量的灵力灌入其中,然后让那柄剑飞速刺向契㼌身体的中央。
在灵力的加持下,这次宝剑飞落的时候,剑气竟然凝结成如同赤焰凤凰的模样,将夜空照亮了大半。而当剑刃接触到契㼌身体的时候,烈焰立刻包裹住了契㼌。紧接着便是由灵力引发的爆炸,将契㼌彻底炸成了碎片。
等到一切落定后,凤皇一挥手,那柄剑便乖乖地飞到了凤凰的手里。凤皇握住剑柄,一边欣赏这剑身,一边说道:
“哈哈,这真是把好剑。这么用了半天,竟然没有一点磨损的痕迹。嗯,如果把萧翳那家伙拆了,是不是还能弄出更多剑来?比如两条腿就是两柄重剑,脊椎的话,嗯,大概会是一杆宝枪吧。”
凤皇话音刚落,一个声音就从剑尖中传来:
“请不要这么说,主人会伤心的。”
凤皇下意识想要把剑扔掉,毕竟忽然说话的剑怎么说都能吓人一跳。但凤皇还是克制住了自己的身体本能的冲动,因为他听出来了,那个声音是彩影的。凤皇把手指摁在剑身上,然后滑到了剑尖颜色不同的位置,说道:
“哼,那又怎么样?他伤不伤心,本殿才不在乎。就算他想揍本殿,本殿也无所谓。不过说实话,你和那家伙现在是一体的,你说,到底能不能从萧翳那家伙身上弄出更多并起来。”
“呃,”彩影的声音顿了一下才说道:
“腿骨做成大剑或许可能,但脊椎做成枪是绝对没可能的……不对,我分析这个干什么?我家主人又不是兵器架子。而且我家主人认真起来也是很厉害的,比当成武器用要强得多!”
听到这里,凤皇并没有回应。因为凤皇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在靠近。那种东西所带来的气息十分诡异,但又有些熟悉。虽然对于凤皇来说,季熙带给他的气息就已经很诡异了,但那个气息却更加阴森,甚至让凤皇的脑海中不断回想起自己听过的那些恐怖的旋律。
意识到有什么东西靠近之后,凤皇猛地抬起头来,四处张望,试图找到那个正在靠近的东西。最后凤皇在斜后方不远处,看到一个黑色的球体。那个黑色的球体看上去并不像是一个实体,而是由雾气和扭动的光污染凝聚而成的。
当凤皇看到那个东西的时候,那个黑色的球体还离着自己挺远的,只是在面前可以看见的距离。而且看上去那个球体的运动极其缓慢。按照那个速度,凤皇觉得自己睡一觉都未必能飞,不,应该说飘到自己这边来。
正这么想着的时候,那个黑球竟然从凤皇的视野中消失了。只是几乎在同一瞬间,凤皇的视线捕捉到了另一个凭空冒出来的目标。当凤皇将视线聚焦到那个目标上的时候,竟然发现那竟然是那个黑色的球体。这就仿佛,那个黑色的球体在一瞬间从一个较远的地方瞬移到更近一些的地方。而这个瞬移完全没有任何过程,甚至连事前准备的过程都没有。比如彩影的速度几乎可以称得上是瞬移,但是彩影在移动之前的一瞬间,凤皇还是能看得出来彩影的准备动作的。但是那个黑色的球体不要说是肉眼可见的准备动作,还是任何程度上的灵力或气的涌动都不存在。
这种近乎纯粹意义上的瞬移让凤皇以为自己是看花了眼。于是他伸手在自己的眼睛上揉了几下,再次朝那个黑球看去。但是那个黑球已经不在原本的地方了。这让凤皇更加去确信了是自己眼花了。
或许应该说,凤皇是想这么确信的。只不过当凤皇要把视线移开的时候,他的余光中再次看到了那个黑色的球体。那个黑色的球体并没有消失,而是再次瞬移到了别的位置。
这并不是凤皇眼花了,那个黑色的球体是确实存在的。而且凤皇也感受到了,那东西的存在并不具有善意。他再次握紧手中的剑柄,同时在体内开始调动灵力。刚刚在同契㼌的战斗中已经消耗了大量的灵力,凤皇也感觉到了内丹中力量的减少。但是刚刚的力量消耗还能在接受的范围内,甚至不如说内丹的消耗程度小于自己的预期。既然如此,哪怕再用同样两级的灵力与这个黑色球体战斗,对于凤皇来说也是不需要担忧的事情。
当凤皇眯起眼睛,死死盯住那个黑球,试图观察到任何可以被察觉的前兆时,那个黑色的球体再次消失在自己的视野里。尽管这次凤皇依旧是没有捕捉到任何前兆,但他立刻调整自己的视野,寻找那个黑球出现的新坐标。
只是这一次,无论是在哪个方向,无论是在近处还是在远处,凤皇都没有看到那个黑色球体的身影。无法捕捉到对方具体位置的凤皇有些不安地说道:
“啧,那东西哪里去了?啊!”
但几乎是凤皇将这句话说出口的时候,凤皇立刻意识到了那黑球最后一个有可能出现的位置。随着他一声短促地惊叹,仰起头的凤皇看到那个黑色的球体正悬浮在自己的头顶上。而在黑色球体的下方还出现了一个漆黑的羊头,而羊头的嘴里却长满了如同豺狼的利齿。那个黑球就是狍鸮。
当凤皇能够做出反应的时候,几滴看上去像是液体的黑色物质从羊嘴里滴落出来。虽然凤皇根本不知道也不想知道那是什么,但他的战斗本能告诉他,只要是劈不开的东西就要躲开。所以当凤皇能够做出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借由灵力朝远离那家伙的地方飞去。
只是在这个过程中,凤皇的脚还是碰到了那个疑似液体的东西。尽管没有任何特殊的感觉,但包括脚踝在内的整只脚都被那东西包裹在了其中。
“嗷呜!”
漆黑的羊头在那一瞬间发出了野狼一般的吼叫声,而与此同时,那个疑似液体的东西和凤皇的脚同时凭空消失了。
凤皇没有感觉到任何疼痛,只是那只脚忽然消失了,就像自己的脚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这一幕让凤皇感觉到一阵惊慌。依照凤皇的性格,他不会害怕强大的敌人,甚至越是强大的敌人越会激发凤皇的战斗欲望。就算敌人的强大超出了自己的处理范围,凤皇起码能知道自己是怎么输的,甚至是怎么死的。但是面对这种无法理解的存在,凤皇甚至连自己最后会怎样都无法预料。
恐惧的来源是未知,而面对那黑色存在所带来的未知,凤皇只能尽可能地离对方更远一些。而那黑色羊头的红色瞳孔却一直在盯着凤皇,甚至再一次发出狼嚎一般的声音:
“嗷呜!”
紧接着,黑羊头的嘴巴不断长大,甚至开始外翻,最终被从羊嘴里生长出来的另一个头颅所取代。那是一个黑色的狼头,但是嘴巴里却长着羊一样的牙齿。狼头的耳朵抖动了一下,然后发出一声凄厉的羊叫:
“咩咩!”
随着那羊叫声的响起,黑色的球体再度消失在了凤皇的视野当中。当凤皇再次找到那个黑色球体的时候,那个黑色球体却再一次出现在了自己的头顶上空。而这一次,那个黑色的球体竟然扩大了不知道多少倍,将凤皇视野中的夜空完完全全遮挡住了。与此同时,则是从黑色球体中滴下了如雨一般的那种黑色物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