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早起猛了。
看见变成美少女的室友偷偷亲自己的嘴。
而且她正在慌乱欲绝,那表情仿佛不给点反馈,她就要当场一头在墙上攒死。
然后安晚等了半天,她也结巴半天,最后给出的说辞是这样的——她喜欢吃辣椒面,今早起早了,看见安晚的嘴上有辣椒面。
所以,她嘬了一口。
至少逻辑上可以说得通。可智商上难以说通。
安晚有的时候觉得做人还真不如傻一点,如果有人可以轻易相信这么逆天的说辞,那么他的人生一定可以过得非常简单快乐。
“秦哥。”安晚想了想,还是道。
她偷偷瞥过来一眼,视线湿润羞恼:“什么?”
安晚沉思片刻:“你偷亲我嘴是吧?”
秦钰当场引吭高歌:“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这招安晚小时候也用过,大概就是自己吵架吵不过别人的时候,就发出超大的声音遮掩过去。
她一边用尖叫遮掩过安晚的声音,红着脸左右环视,抡起趁手的一个枕头就开始朝着安晚猛打。
安晚懵逼之下仓促招架,连连后退。两人从床头打到了厕所。
“卧槽,秦哥你先等下,你先冷静,你先冷静啊!”安晚这话最近说过很多遍。
“啊啊啊啊!!”
秦哥不管那么些,一张脸红得如霞似火,抡着枕头尖叫连连。这枕头还抡得连点带劈带横扫,把安晚打得上面护头下面护裆。如果不是秦哥这身子身轻体柔比较容易被推倒,体格稍显那个单薄娇弱,说真的还真是个练传武的好苗子。
安晚急了:“哥啊,别叫了我超,这里是男寝,到时候隔壁听见就完蛋了。”
“啊啊啊!”
清晨的早晨万物复苏,仿佛已经可以听到隔壁寝室起床下床走动的声音。这一整条走廊的寝室门平时都敞着,方便串门,只有安晚一个寝的门关得死死的。话说安晚总是不开门过日子,这隔壁的兄弟早就有了疑心,大家开始疑神疑鬼——不过王哥那边的解释,是因为安晚这人比较骚气,总喜欢带女朋友回寝室过夜,这群人听了后也都放心了,不再多疑,纷纷表示:
“害,我还以为是什么,原来是偷偷带女朋友回来打p啊。”
“就是就是,还以为是关门偷偷玩小黄油呢。”
“那没事了。”
这毕竟是个男寝,虽说安晚平时在学校里人缘什么的还算不错,但难免不会有事逼表面上说得过去,背里去学校打小报告。留个女生在寝室这种事,可大可小。往小了说就像王哥那样的,闭一只眼闭一只眼,两眼一闭装不知道。如果事大了,说不定还会背个处分,那可就麻烦了。
秦哥气急败坏地用枕头爆打安晚的功夫,安晚一时间灵魂出窍,仿佛已经可以听到隔壁寝室那群人路过时的脚步声。
门外有人路过安晚房门的时候,听见秦钰的叫声,轻咦了一声:
“什么B动静?”
“起猛了,好像听见女生在尖叫。”
“不会有人在玩小黄油吧。”
安晚当即不顾秦钰挣扎,一伸手,一把将她的嘴给捂住了。
哥们叫得也太特么凄惨了。男寝里传来女生凄惨尖叫,不说是人性的崩坏还是道德沦丧,怎么看都不像是什么正经剧情。万一有正义使者报警了,那这清晨还得去派出所做笔录,这一上午过得可就太过于充实了。
“你再叫?你再叫?”安晚捂着秦钰的嘴,低声咬牙切齿道。
“呜呜……”秦钰奋力挣扎,誓死不从。
“你再叫我就把你吃掉!”
秦钰顿时安静下来。
效果拔群。
安晚捂着秦钰嘴的手没动,等了好半天,见她在自己的怀里安静了下来,这才将悬着的一颗心给放了下来。
一低头,便见秦钰侧着眼睛,正安静且带着无助地看着自己,一双眼睛反着湿润的荧光,一时间,看得安晚的心里也略微颤了颤。
早上的时候,秦钰似乎第一个洗过澡。
厕所兼浴室里还残留着洗发水的香气,和她身上淡淡的沐浴露味道。
因为二人距离太近,安晚的下巴若有若无地能触碰到她的发丝,仍旧有些湿润,大概是才洗过不久。
安晚咬牙切齿,捂住她的嘴使劲摇晃她的身体:“哥啊,我让你不要叫了,你听明白没有,大早上鬼叫个什么?”
“呜日捂弱惹。”她可怜兮兮道。
安晚想了半天,最后还是把手给撤开了。
她继续道:“我知道错了。”
安晚骂骂咧咧:“错错错,天天一说错你就第一个错,承认得比谁都快,让改是一次都不改。”
秦钰抿了抿嘴,耷拉着嘴角,非常可怜兮兮地抬着眼睛看着安晚。
嘴上是:我知道错了。
表情是:我知道错了。
这样子看得安晚简直是心中一阵火起——
不是怒火。
但也不是欲火那么离谱。
就怎么说呢,就看见一种比较可爱的东西在自己眼前的时候,就有一种,往大了说想掐死,往小了说想欺负的那一种感觉。
就这家伙以前鸡儿还在的时候,当时只觉得秦哥性格不错,只是人有时透露着一股清澈的愚蠢。没想到换了一个性别,愚蠢变成了天然萌。
二人终于安静,开始面面相觑。
却见秦钰眨了眨眼,静静地看着安晚,忽然小心翼翼地问:
“你要打我吗?”
这确实是她能问出来的话。
如果是往常的话,安晚肯定会斩钉截铁地说不会。但今天的秦钰很可爱,可爱得确实想让人想干上一拳。
抱着一种气急败坏的态度,安晚终于没绷住,换一种方式宣泄心中情绪,伸手使劲挠她的痒痒:“妈的我今天弄死你算了!”
“呃咦,别……”秦钰最受不了痒,顿时嘻笑着低头挣扎躲避了起来。这么一个又软又香的身体在自己怀里乱扭,安晚挠完她痒痒就后悔了,尤其秦哥那很润的小屁股使劲几下蹭到了些不该蹭到的东西,让胸口燥得跟那什么似的——大清早的寝室门一锁,两个人在厕所里玩的都是什么PLAY。
“可以了,安晚……别闹了……”
秦钰嘻笑着在安晚的怀里使劲扭动着,躲避他的痒痒攻击,手撩过安晚大腿的时候,小手犹豫了一下,并不怎么干净,忽然好奇地摸了摸安晚的大腿:
“咦?你在裤兜里装什么了?这是什么东西?”
“别!”安晚面色惨白!
她说归说,她居然还伸手掐了一下!
这一下正中要害,安晚重重闷哼一声,也顾不得挠她痒痒了,身子挺绷直,戴上了痛苦面具。
秦钰只是蠢,她并不傻。
一呆过后,便明白了自己刚才掐的是什么东西,她讷讷收回手:“啊,对不起……”
“我靠,秦哥,你真的是在玩火我跟你讲,我今天非不弄死你!”这小手掐得这一下其实不轻不重,但碍于位置重要,人直接就精神了,咬牙切齿之后只觉得血亏,只想找个法子还回去。
但气急之下,一看眼前一身小熊睡衣的软萌金毛妹眼里噙着慌张,关心,焦急等种种情绪。在如此存在面前,安晚伸出来的咸猪手在空中挥舞,竟然有一种无从下手的感觉。
最终实在没办法,又还得是老一样:挠痒痒。
她又嘻笑着使劲挣扎躲避。
安晚也没办法。
气归气,总不能一个腕豪大招给她头朝下砸地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