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穿安晚衣服这件事,秦钰在这么做的时候感觉没什么问题。
讲出来的时候才发现这件事很奇怪。
或许是骨子里还是不怎么在意穿着打扮的缘故,秦钰真的没什么衣服可以穿,除了安晚给自己买的那一套。之前的那些不合身的衣服,也都被自己以留着占地方为由给丢掉了。
平时洗澡的时候,她也是先把衣服装到筐里拿到楼下洗衣室,洗好之后,烘干,拿上来。而洗完澡需要换衣服这段时间,秦钰一向是拿安晚的衣服凑合的。
无论是睡衣,还是居家的衣服——全都是安晚给自己留的那一套T恤!
而洗好澡之后,本来应该是先把安晚的T恤摆在浴室门口,出来的时候顺便换好的。
然而就今天,忘了把衣服拿出来。
好蠢。
“你到底都看到什么东西了?”金发少女坐在床的另一侧,低下头。
这是她第三次问安晚。
安晚深吸了一口气,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
你都摔成这奶奶样出来了……然后问我看到什么了?
不如换个问题——有什么是没被看到的?
现在也不是打个哈哈就能过去的场合。
也不能说,哈哈,没关系,你白虎挺好看的,你没必要自卑。
说出口的瞬间就死定了。
别看她娇娇弱弱的,那也是曾经拿球棒满寝室追杀自己的主。
“看到了胸。”
少女的声音颤抖了一下:“然后呢?”
“额,腿。”
“还有呢。”
“额。”安晚顿了一下,道:
“批。”
“……”少女似乎连生气的力气都没有了,仰天看着天花板,不知道一脸什么表情。
过了一会儿,她咬牙切齿:“安晚,你是真tm的老实啊。”
“谢谢……”
“那你……觉得怎么样?”秦钰颤抖着声音,问。
少女侧过脸,穿着一身安晚的T恤衫,金色的长发上还残留着水珠。看起来就像是穿着男朋友衣服的女孩子,因为刚洗过澡,头发还是蓬松的缘故,带着一种别样的慵懒和无防备的模样。
有些白皙的脸,从刚开始就一直是粉红的颜色。然而她一直坐在床上侧对着安晚,赤裸着长腿,看不清表情。
“什么怎么样?”
“我的身体。”秦钰的手不着痕迹地攥紧了一旁的床单:“你,你有什么感想?”
问的都什么批问题。
我tm还能有什么感想?这得有什么感想?
安晚人快晕了。
不过这种时候还是快点让她消消气比较好,最好是谎称自己看到的时间不久,速度太快,看到的也不清晰,先骗一下她。
至少挽留一下事态。
“放心吧秦哥。”安晚安慰道:
“其实从你摔出去开始,到我回头去看,我压根就分不清你是正面着地还是背面着地……噗。”
一只凉鞋先到。
然后是突进技能。
少女气急败坏地骑在安晚的身上,脸红得都快烧了起来,被羞辱和过度悲愤的原因,已经快丧失了理智:“我掐死你啊啊!”
“秦哥冷静,秦哥冷静啊!”安晚尖叫。
秦钰一边撕扯着安晚的衣领摇晃,也不顾自己是坐在他腹部上这么一个很涩的姿势,快气哭了:
“你要我冷静,我该怎么冷静啊!你该看光的也都看光了,你要我今后怎么做人?”
“没事秦哥,被看光了又不是嫁不出去……”
“妈的,就是已经嫁不出去了啊!你怎么赔我!”
少女一声怒吼,一拳砸在安晚身旁的枕头上:“呸呸呸……放屁,谁tm想嫁出去了啊!”
“那怎么办?”安晚也无奈了,这是又开始了——秦哥如果害羞过度就会发疯,而且一发疯就会持续很久:“我请你吃个饭?”
这过会儿舍管又找上来怎么办?
再表演亲一个吗?
“吃饭不行。”还在气头上的秦钰低头,她这时候一惊,才意识到正以一个很涩的姿势骑在了安晚的身上。
察觉到跨下坚硬腹肌的触感,险些让她双腿一热,身子一软。
但身体一阵颤抖,却也不好表现出来,否则会被这家伙得寸进尺。
秦钰揪着他的衣领,开始沸腾的脑浆实在想不出什么反击的办法,憋了半天,咬牙切齿道:“作为补偿,我,我也得看看你的……”
“什么?!”安晚大惊失色。
“我也得看看你的啊!凭什么你看光了我,你就一点表示都没有啊,礼尚往来,礼尚往来你懂不懂!”秦钰恶狠狠地道。
“礼尚往来这词原来是这么用的?”
“我不管,给我脱!” 秦钰气得眼角带泪。
“行行行,那我脱行了吧?”
“嗯……嗯?!”
少女本要点头,听到这出人意料的回答之后,顿时小脸一僵。
安晚一看苦劝无果,也是没什么办法。
那既然非得让自己脱,那就脱吧。
反正男生又跟女生不一样。
只要不露吊,好像没什么是不可以给别人看的。
这就是男性的方便之处。
“你让一让啊,你这么骑在我身上,我怎么脱啊。”安晚正欲起身,却无奈地看向身上的秦钰。
骑在安晚肚皮上的少女眨了眨眼,似乎仍还没反应过来,面飞红霞地盯着安晚半晌,才有些弱弱地移开腿:“哦,哦……”
安晚站起来叹了口气,然后顺手掀开了上衣。
或许是因为平时还算经常运动的关系,安晚也算是有一些肌肉的,个子高,而且身体也很结实。不知道为什么,曾经本应该看惯了的身体,忽然出现在少女的眼前,顿时让她惊呼了一声,捂住了眼睛。
然后开始偷偷从指缝里看。
坏了,这下忘不掉了。
“行了,这回呢?”
安晚随手把衣服披在肩上,感觉这种程度应该也就差不多得了。
总不能把裤子也脱了吧。
“哈?这才哪到哪啊!”秦钰咬牙切齿,气愤地盯着安晚那张可恶的脸,小脑袋一低,硬着头皮道:“你把裤子也给我脱了!”
“你玩真的啊秦哥,必须搞这么花吗。”安晚大惊失色。
“快!”少女出言威胁,气鼓鼓的一脚蹬在了安晚的腿上。
并不怎么痛,感觉被小兔子蹬了一下。
这大晚上的都是什么玩法?!
安晚本想拒绝,转念一想又觉得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男生嘛。
鲁迅说过:男人嘛,不露吊,好像露哪里都无所谓。
一边这么安慰自己,一边顺手也给裤子脱了。
这样能让她消气的话,那也就无所谓了。
虽说是她自己踩了个肥皂导致的结果。
然后摔出去姿势奔放如盛开娇花,落地姿势如野狗扑街爆毙。
跟自己一毛钱关系也没有——但毕竟是少女嘛,谁没有个任性的时候呢。
总感觉,心里已经开始拿秦哥当那种非常麻烦的少女了。安晚心里碎碎念,大手一挥,裤带一解,把牛仔裤也给脱了。
“哈……哈……”
秦钰从嘴里发出羞耻到极限才能发出的气声,脸已经红得无以复加了,小脑袋上几乎快冒出蒸气来,缩在床头捂着脸,这回连从指缝中偷看都不敢了。
“这回行了吧?”安晚无奈,又把牛仔裤披在肩膀上。
“肯定不行!”
本以为都已经这样,肯定息事宁人了,没想到秦钰还没消气,当即否决。
“这还不行啊?!”安晚傻眼。
“你连我身体都看光光了,作为补偿,你必须全脱掉……”她的声音越来越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