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与晨露滴落而下,在这魔物战争时期,能有如此平安,宁静的地方实属难得。
所罗门领,仓山小镇,依山而建的镇子不大,却充满了烟火气。
这是一间标准的小屋,二层,有着一片自留地,不算大,却栽种着稀有的药材与植物。
温蒂正在给这片农田浇水,她是一个自出生就居住在这个小镇中的少女,家庭不算大,却十分温馨,父母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有一个疼自己的奶奶,还有一个可爱调皮的弟弟。
植株上一滴晶莹的露珠引起了少女的注意,她随手找来一片叶子,接住了这一滴掉落的晨露,这枚露珠上隐隐闪过淡紫色的纹路,少女郑重的将其收进一个陶制土杯子中。
就像是想要更多这样的露水一般,她仔细的在这田中寻找着。
忽然,她的注意力被一枚闪烁着光芒的物体吸引了。
这是一枚通体金黄,犹如一枚蛋一般的物体,或者说,这就是一个大号的会发光的蛋。
“这是什么?”
有着强烈好奇心的少女走了上去,抱起了这枚特别大的蛋。
四处打量了一下,似乎无人发现,少女连忙冲会自己屋中,将这枚巨蛋藏入了被褥中。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蛋,但只要是个蛋应该就能孵化吧..”
怀揣着对这枚蛋的期待,少女干起农活都不禁有些卖力。
日暮,日出,又是数日。
本该一如既往安宁平静的小镇,今天却遍布着危险的气息。
镇中的大人说,魔物军团已经打到仅仅数十里之隔的江兰郡了,大伙都在收拾家中物资,准备跑路。
少女也又惊又怕的回了家,收拾自己的行李,家中长辈已经在催促着自己了,若是因为她收拾东西而慢了逃跑的步伐,恐怕她会一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吧。
“温蒂,快些!”
楼下,父母的声音有些焦急,他们已经乘上了撤离的马车,随行的军队法师戒备地看向远方。
“这个不用,这个不用,这个...”
温蒂看到了那枚已经捡回来很久,却毫无孵化痕迹的蛋。
这蛋十分巨大,也有些沉重,若是要带上必然会延误逃跑。
但..这也是一个生命。
终于还是无法压制那份善良,少女从行李中丢出一些不是很重要的物品,然后将蛋装在背篓中。
“来了!”
乘上马车车队,温蒂有些庆幸,还好自己动作快,否则延误了撤离,哪怕自己能活下来,恐怕也会一辈子不会原谅自己吧。
啊对了,说起这个,新的戏剧不知道怎样发展...
随着少女的思绪飘散,马车渐行渐远,就在她以为彻底安全,众人会在领主的安排下前往新的地方开启新生活的时候,忽然马车车队停了下来。
嘟嘟嘟!!!
号角声响彻整条道路,空旷的平原上忽然亮起数到净光,随后,从那些坡后面,树后面,亮起了一双又一双赤红色的眼睛。
“敌袭!!!骷髅聚落!”
每一节马车上都忽然跳起几个人,或是伪装做农夫,或是完全藏匿于行李中,他们掀开伪装,露出了里面的护身铠。
“毁灭他们!”
这些军人们或是持剑,或是提枪,护卫在车队旁边。
骷髅们发出怒吼,一波接着一波的如浪涌一般朝着车队袭来,温蒂可以看到,离自己最近的几位军人的手甚至有些发抖。
他们的脸庞上是坚毅的神情,却可以看到那还尚未褪去青涩,双眼中反射着密密麻麻的红光,毫无希望。
仅凭一队护卫车队的军人,如何能够在这白骨洪流间护下身后的民众们。
冲的最快最靠前的骨架子们以及与军人们战作一团,刀光剑影间,血液喷洒,头颅落地,或可见那些白骨如雨般落下,一眼望去,竟是后排的枯骨们手上长出骨刺,朝着车队射了过来,宛如骨雨。
一时间,血雾弥漫,哀嚎惨叫不绝于耳,军人们没能抵抗住这枯骨军团的冲击,几个凶悍的持着腐朽刀具的骷髅已经杀到了车队里面,对着手无寸铁的民众们要下手。
“焚天火雨!”
一声娇喝传来,温蒂闻言看去,夜空中一道倩影闪过,随着烈焰元素的凝聚,火焰如陨石一般从空中砸下,毁灭了一波波的骷髅。
“别怕,有我在,没有怪物能奈何你们!”
西尔维娅穿着一身有些污渍的法师袍,款式新颖,铭刻着玄奥的符文,能够为其施加辅助。
她一甩头发,魔杖一甩,再次凝聚烈焰。
“从烈火中复苏的不死鸟!迎接你们的审判!毁灭这些将亡之枯骨!”
法师小姐迅速吟唱道,一只由烈焰构成的不死鸟发出响亮的鸣叫,随后双翼一振,朝着那些不死者军团飞去,然后,烈焰激荡,怪物焚化,仅留下了一些位于边界的骷髅。
“交给你们了,我要回去协助守城!”
做完这一切,西尔维娅收起法杖,与领队的军法师对了个眼色,随后朝着来时路冲了回去。
温蒂看着那一道匆忙的身影,心中崇拜感油然而生,她的心中不免对这样强大的法师心生向往。
她记得幼时曾在村中法师塔中进行过魔法天赋检测,虽然这位乡村出身的少女资质不算很好,却也能修习魔法,只是可惜当时家中条件不好,为了养活一家子人,养活刚刚诞生的弟弟,少女只能放弃去魔法塔学习这种超然力量的机会,协助家里人完成工作。
但今天,这份想要学习魔法的冲动又一次燃烧了起来。
温蒂眼睛逐渐亮起,她微微握拳,心中向往着去了大城市一定要进入法师塔,求学,掌握这种力量,成为掌控雷与火的法师。
少女没有发现的是,随着这份期待的愈发强烈,隐藏在行李中的蛋散发出的光芒也随之更加的亮,并且整个蛋都摇晃了两下。
军人们击败了残余的骷髅们,他们清点着伤亡率,放到担架上,白布裹住,随后抬上马车,车队内的气息不禁凝重了几分。
“唉,小约翰也死了,他上个月才被征进来的啊。”
“这该死的魔王军,该死的征兵法...”
几个军人互相靠着,骂着这不太平的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