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术成,星轨。”汐江墨慢慢将手中的核心术阵托起,一颗极小的‘魔弹’从当中浮现,硬要说个大小的话,可能只有枣核那么大。
随后,更多不同颜色的‘魔弹’从中整个术阵中浮现,散布在阵图最外层的环形框架中。
伴随着中央的‘魔弹’,其余所有的球体开始动起来,旋转,沿着似乎预定的轨道交错,移动,在自己的尾部拖曳出光弧,这些光弧以点成线,以线构面,形成一张绚烂的圆盘。
汐夭伸手去想要去触碰那张光滑的星环,手触及的一刻,在其旁边的‘魔弹’自觉地变动方向,自她手中的缝隙中穿过,宛若流水一般。
“这是一个并没有什么攻击力的魔术”汐江墨如是道,‘星轨’是他当年在阵师级的魔术表演大赛上面所构建出阵图的副产物。
好像那个魔术名字叫‘地底太阳’来着,当时的星轨,只是为了给这个制造出来的太阳添上日冕而已。
那一场魔术师表演大赛汐江墨震撼了全场的观众,太阳闪烁出的光芒,甚至盖过了智仕乃至魔术师级的魔法。
后来比赛组给颁发的奖状好像就是以他的这个成品魔法为原型来制作的,而且这个奖杯一直延续至今。
汐江墨慢慢走到女儿身边,把她的手从星环上轻轻拉开:“你既然已经尝试过了术阵构成,肯定发现了有时候会有稍微的不对劲。”
然后他慢慢抬起手中的阵图,向上面重叠了一个和汐夭一模一样的术阵,“看好,这种构成的流向必须要让汇聚放置在发射之前,而不是发射之后。”
“除非你想让它变成这样。”汐江墨抬手一抓,改变了嵌套的位置,瞬间,所有在星轨上的‘魔弹’瞬间膨胀了数倍,可能是因为质量的增加,星轨的转速慢了下来。
他一手托着术阵,另一只手挥起指出, 星轨上面的数十颗‘魔弹’离轨而出,带着巨大的动能击中了远处的木桩,在顷刻间令其炸碎开来,变成指节大小的碎屑。
冲击引起的风压荡起狂风,差点掀开汐夭的裙子,“怎么样,这就是你日思夜想的魔法。”
魔法教学的最后,汐江墨最后给汐夭强调了一句:“在没有安全保障的情况下,千万不要尝试自己实验魔法嵌套,不然很容易出现问题的。”
汐江墨少说了一句话,在数之不尽的各种魔术实验之中,因为构成流向出现问题从而演变成为事故造成生命危险的不在少数。
在教学的最后,小夭也学会了‘魔弹’的基本用法,数十颗魔弹直接齐射而出,再次将刚复原没多久的假人再次打碎。
学习力简直继承了汐夭一般,通常想来,魔物应该没有那么快的学习能力,但小夭看起来是个特例。
“辉核”汐江墨浅浅吐出一个词,“这种只存在于记载中的史莱姆,基本上出现之后便会很快被消灭的种类。”
虽然拥有与魔物签订契约之类的魔法存在,但单辉核史莱姆来说,成长的速率太慢,而且难以捕捉,所以在现在的魔法界并没有多少人乐意去抓这家伙。
嘛,抓到了它也只好将它养起来了,说不定未来会有什么惊喜呢。
一张紫色的纸牌在他的怀中亮起,泛出淡淡的光芒,通讯术阵立时展开,附在他的耳朵旁。
“看起来你很高兴?女儿又学到什么新东西了嘛?”
“如果你打个应急电话过来只是为了说这些话,我觉得是不是得好好治治你了。”汐江墨面带笑容。
“电话,哈哈,你总是喜欢说一些从来没听说过的词汇。”
汐江墨左手慢慢从衣袋中掏出一张画有闪电符号的纸牌。
“哥,哥,停手,我真有事要说。”电话那头的人有点慌了。
通讯术阵上面其中一个嵌套构成脱离开来,移动到汐江墨面前,一颗包裹着星空的水晶球出现在其间。
星河中,两颗赤红的星星闪烁着光芒,而后一颗紫金色的耀芒突破黑夜,化为整个星河中唯一的光斑。
“三星连珠,曜日灼目,血祸伴身。”汐江墨的脸色有了些许变化,慢慢读出水晶球内的预言,“星算这种东西我向来不怎么看好,但总觉得这些东西看着瘆人。”
尽管他不怎么信这种占卜之说,更何况按照正常现代人的唯物主义都觉得这玩意不靠谱。
只是,这里并不是他原来所在的世界,这些东西还是稍微有些动摇他的执念。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
另一头的人给予了他答案:“这可能是有史以来最大的灾难。”
许久,汐江墨关闭了术阵,他的手边有一张自己方才记下的几句话。
‘构想虚幻的天地终将降临于现世,碎裂崩坏的维度造就一切的始源,那星河化作过去,而明月跌落人间。’
通讯那头,对方给他留下的最后一句话是:“别拯救世界了,你挽回不了它的。”
十五年前的那一场灾难,还要再次降临一次吗?
不,十五年前的那次预言,星图的异象根本没有这么强烈。
一双白皙的手从后面轻轻搂住他,“怎么了,一脸愁容。”
闻言,汐江墨迅速的将手边的纸张攥在手里,撑起笑容,转过身来,用另一只手慢慢搂住老婆的肩膀,“没什么,只是替汐夭高兴。”
攥着纸张的手搓出点点火星,在掌心内黑色的火焰之下,脆弱的白纸瞬间化为飞灰,变作青烟。
突然浴室里传出一声闷响,汐江墨瞬间脱开妻子,飞速冲开浴室的门。
只见自己女儿穿着刚换上的内衣一头水的看着在浴池里的小夭。
“这……你俩在干什么。”汐江墨一脸疑惑。
“啊!小夭我跟你没完!”汐夭抬手构造出一个五层嵌套的水魔法出来,重新冲进浴池,与小夭展开数回合的‘大战’。
小夭将浴池里的水吸进自己的身体里,然后裹上一层粘液将其吐出去。
宛若炮弹一般的水球直直冲着汐夭的头飞去,只见她一个轻轻的侧身,便完美的与飞来的水球擦身而过。
随后传来了一声跟水球砸在墙上完全不同的声音。
一人一史莱姆瞬间凝固,纷纷僵硬地扭过自己的脑袋,看向浴室门口。
只见汐江墨也是一身的水,而且脸色及其的难看。
“你们俩……”他慢慢从怀里掏出一张纸牌,上面写着令人闻风丧胆的四个大字,‘育儿专用!’
“鬼啊!噫呀!哈哈哈哈哈哈!”浴室里传出汐夭的怪叫。“啊哈哈哈哈,好痒!哈哈哈哈。”
事后,穿好衣服的汐夭跪在小夭的身上,满脸委屈地看着老爹。
“们俩,知错了不?”换好了衣服的慈父大人一脸邪笑地看着俩个捣乱的家伙。
俩小家伙疯狂的点头,那张育儿专用的纸牌可实在是太可怕了。
为什么,为什么世界上还会存在这种魔法,这简直是……简直是……极刑!
什么无视物体属性的羽毛挠脚心,那片发光的羽毛不仅挠着巨痒,还追着你挠,甚至还能穿过地板!三分钟啊!持续三分钟的极刑!
汐夭实在是不想再体验一次变态老爸自创的教育方式了。
真的,一次都不想了。
正当汐江墨要准备好好教训一下女儿的时候。
“叮咚”一张印着樱花邮戳的信件,从门下的小缝隙中递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