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娅无奈地揉揉太阳穴。把话题回到了最初的方向。
“缓称王倒很简单，就是别让‘嗯嗯嗯’发现我们。但是你把蒂雅已经改变……”
“啊。雪芷你自己倒没太大变化。易容了你也没几个朋友。不易容也一样~”
“嗯？怎么又扯到这个。”
雪芷头上冒出黑线，她不服气地狡辩着。
“而且只是让蒂雅不易容而已。恶役部分虽然她理解错了，但是应该也只对‘优娅’你的部分产生了影响。大的范围又没有改变。”
“她平时的任务和训练我都基本没干预。甚至成为了我的守护骑士也没公开。所以影响……”
“什么？！你还让她成为了你的守护骑士？？”
雪芷猛地捂住嘴，露出淳朴无辜的眼神。微睁大的眼睛一下子变得水汪汪的，似乎想激起优娅的怜悯。
“这应该不会……”
“好！雪芷，看来要重新给你上堂政治课！”
“首先，你要清楚小蒂雅她本身的社会关系……”
气势汹汹的优娅似乎想到了什么，一下子萎靡，带着些疑问的语气说着。
“算了……那些不大重要，毕竟‘嗯嗯嗯’的信徒似乎没作出反应。”
“没有反应那你说啥！”
雪芷一下子又重回自信地说着。眼中的液体仿佛在一瞬间清澈，又回到先前理直气壮的样子。
“我就说！不易容而已，哪里会改变什么。才，才不是我一时脑热忘了你跟我说过的守则！呜啊——”
“这么会演戏记得文艺展演的时候去报名女主角。”
优娅用双手捏住雪芷的脸颊，然后把它像面团一样揉来揉去，一边接着讲道。
“关于‘改变历史’。之前时间不够没和你细讲。现在我来好好说说。”
“嗯末（什么）？”
被揉着脸的雪芷口齿不清的回答。
“首先我们要知道。历史是由智慧生物创造的——这里指的是人类啊，精灵呀，矮人呐这些。比较偏本能的魔物，动物都不包括。”
“而在智慧生物里面，又要分为对历史有大影响的。对历史有小影响的，对历史几乎无影响的。”
“比方说，你的哥哥安格斯。不出意外的希尔顿下一个王——他一些价值观的改变便可大幅改变王国的政略，进而破坏既定的历史。”
“次一点的便是雪芷你，王国里没实权和背景的公主。只有当你进行了相当大的改变，比如改修领袖职阶，积累人脉，拉帮结派，构建一个新的统治利益集团并取而代之……才可能对安格斯的政权有所颠覆。”
“……就算你一直用‘你懂我意思吧’的表情看我，我也不可能造反哟。我和安格斯哥哥关系很好很好的好嘛？”
看着不断挑眉毛的优娅，雪芷无奈的回答，接着问道。
“那还有一些人是不是就本身社会关系少，可动用的资源人脉加上自身能力都不多，所以即使大幅改变也对历史影响不大？就比如上次见你救的那几个人。”
“是的！还会举一反三了，不错不错小雪芷~”
被摸了摸头的雪芷鼓起脸，说。“我怎么总有种你在把我当小孩的感觉。”
“嗯哼~和我的年纪比起来，你不就是个小孩嘛。”
优娅接着说道。
“将人分类后便是将行为分类。一分为二的看，便是内部状况与外界条件。”
“内部状况便是人的价值观，身体状况等。比如一个本该在某个历史节点造反的人忽然从良了，或是一个本该带领军队打胜仗的人忽然病死了。这就是从内部改变历史。”
“一般而言是内部状况决定历史的发展。”
“外部条件便是当时的社会与自然环境……太多了懒得举例……总之除了内部的就是外部。”
很明显优娅解释太多设定累了。
雪芷这时又有疑惑，于是询问。
“但是如果我们改变了一个很小的历史，比如救活了一个本来会死的人，这个人影响了身边的人，身边的人又进一步影响了更大的人群，然后就像波纹一样把‘变化’传递出去呢？”
“小雪芷你的关注点很好！”
“但是‘嗯嗯嗯’的权柄与这正好相反。在祂构建的秩序里，智慧生物按照上述三个等级划分。最次等级的生命影响不了安格斯王子这类人任何行为的改变，自然就干扰不了命运的流向。”
“反过来，你所构想的则是迷乱的权柄的一部分。被称为‘蝴蝶效应’。”
“蝴蝶扇动翅膀的运动，导致其身边的空气系统发生变化，并产生微弱的气流，而微弱的气流的产生又会引起四周空气相应的变化，由此引起一个连锁反应，最终在千里甚至万里外的某片大陆上刮起了风暴，便是‘蝴蝶效应’。形象不？”
“唔……那优娅老师，按照‘嗯嗯嗯’的权柄，我们改变历史到怎样的程度是安全的呢？”
“这正是我一开始想和你说的！”
终于又又又回到正题了！
“‘雪芷’你的一半灵魂通过某些方法有了未来的记忆，但你了解的部分对命运的流向没大影响。又有迷乱一定程度的加护，只要你不大范围的改变重要之人的命运，就不会被‘嗯嗯嗯’盯上。”
似乎是在发泄自己小小的不满，优娅又捧住雪芷的脸狠狠的揉捏。
“唔唔唔???”
“而游戏既定事件结束后，‘优娅’——也就是千年前的我将进入学院。”
“‘优娅’有着迷乱的赐福。所有和她有交互的智慧生物都会被笼在一道‘虚像’下。‘嗯嗯嗯’和祂的信徒们的观测依旧是，命运长河没有丝毫的扰动。直到预言里的‘灾厄’——或者‘灾难’来临，‘虚像’才会露馅。”
“所以对你的叮嘱呢！是不改变游戏的既定事实——小蒂雅的经历就是之一！！因为既定事实或共通线里‘非优娅’的部分，并没有和优娅有交互，未被笼在‘虚像’下！所以啊……”
“……不过……小蒂雅的改变却没有被察觉……”
优娅似乎想起什么，停滞了揉捏的双手，陷入了沉默。
漫长的寂静后，她只是摇摇头说。
“不知道为什么呢。”
察觉到忽然有些寂寥悲伤的气氛，尽管不明白优娅想到什么，雪芷决定装傻扯开话题！
“瓦比巴伯？针对这个问题啊，我们要紧抓危害性，提高自觉性，提升主动性，紧跟时代性，认识艰巨性，做到不松劲，不懈怠，不退缩，不为难，不罢手，从多层次，多方面，多元素，多措施，找准出发点，切入点，着力点，落脚点，关键点，来解决问题……”
“那是什么怪话哈哈哈。”
优娅又笑了起来，浅浅的酒窝看上去十分的可口。
“不过小雪芷你要注意，说话前要关注一下语言的时代性。迷乱的副作用也有语言功能的一些错乱。”
“一些超前的词汇，如‘魔石’‘金融’等一旦传到有心人的耳朵里，还是会带来很大的变革的。”
“原来如此！我就说我怎么有段时间一直会说些‘冰魔龙’之类的怪话。原来是迷乱的副作用啊优娅上校o.O！”
“嗯哼？那个可能是别的原因……”
……
……
……
……
此时。
或者说早在两人玩闹的中途。
一位少女便伫立在远方。
黑发下的金瞳一如既往的冷漠。
她的表情向来难懂。
气息用超凡能力隐藏。
似乎是认为自己无法插足，也不想打扰。
但更无法移开脚步和视线。
总而言之。
蒂雅今日一个人得吃两份便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