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看着天上飞来飞去的少女以及那个 一看就知道是反派走狗的怪物,安虹作为一位轻小说作者实在无法相信以前脑袋里幻想过的东西现在就出现在他的眼前。
但他现在更不敢相信的是他居然知道这个似龙非龙的怪物主人的名字以及身份。
它叫阿斯塔罗斯,是所罗门七十二柱魔神中排名第二十九的魔神,人送外号“巴龙公爵”
不过他连什么是所罗门七十二柱魔神都不知道怎么会知道眼前怪物的主子叫阿斯塔罗斯呢?
就在安虹沉思时,一发火球正对着向他飞来。
(喂!你不是正在被追杀吗!怎么还有时间搞偷袭啊!)
安虹拼命向着=酒店跑去,但已经来不及了,连钢铁都能溶化的致命火球不偏不倚撞上他脆弱不堪的人类身驱。
还没来得感到炙热的疼痛,安虹就陷入象征死亡的寂静黑暗。
不知道过去多长时间,可能是一秒也可能是无数年。
一段熟悉又悲伤的旋律在他耳边响起。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晚风拂晓笛声残,夕阳山外山 。”
黑暗中,没有走马灯也没有黑白无常或天使恶魔,只有悠扬婉转的童声合唱以及和母亲怀抱中一样的温暖。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 。一瓢浊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 。”
童声仍在唱着,身处黑暗的安虹享受着这轻松又沉重的一刻。
他再也不用忧心仲仲地走在通向未来的路上了,再也不用为了生活而去奋斗了,再也不用去回应他人的期待了。
因为他已经死了,被上千度的火球烧死的。
但有人还需要他去做午饭不是吗?
安虹睁开了眼睛,摆脱了那如母亲怀抱般令人依赖的无边黑暗。
床头柜上,手机还在播放着那首旋律悲伤的《送别》,从这歌响起的时候,安虹就明白自己是在做梦了,哪有人死了还自带伴奏的?关键是还和自己闹钟的声音一模一样。
(算了算了,逃避现实之类的事不适合我,老爸不是常说吗。)
安虹起身下床,如果和他预测的一样,现在厨房里应该有一个正在笨手笨脚做饭的少女。
可实际上家里一点做菜声都没有。
(不会出去了吧!)
安虹冲出房间,妹妹的房间就在他房间的对面不到一米的地方,而老爸的房间就在妹妹的旁边,因为这种奇妙的设计,导致家里出现了一条不大不小的走廊,长时间让小时候的安虹产生家里有鬼的恐怖幻觉。但自从上高中后,他就再也没有产生过那种幻觉了, 他试探性地敲了敲妹妹的房间门。
“咚咚”回应他的只有门板发出的空洞回音。
“安欣,你在吗?”安虹趴了下来朝门缝看去,但安欣似乎用什么东西挡住了门缝,安虹连根毛都没看到。
“安欣、安欣、安欣!”安虹越喊越大声,最终他的手放在了门把手上。
(最后再确认一下!)
安虹和他爸整整六年都不曾打开过这扇门,甚至连门把手都不曾摸过,目的就是让安欣有足够的隐私,而如今事态只能说是刻不容缓,如果安欣真的跑到外面,面对现在的人贩子各种新型道具,她可能连反抗机会都没有。
“安欣,你再不说话我就开门了!”
“我在!现在你可以不敲门了吗?!”房间里传出了安欣有些愤怒又有一些疲惫的声音,中间还夹杂着些许喘息声,大慨是因为自己好久没有这么生气过了吧。
“好的好的,那啥你饿了吗?”
“我不饿。”
“那你晚上想吃啥?”
“随便!”
六年来难得兄妹对话就这样由一句随便潦草的结束了。
“唉……”安虹在喧嚣的菜市场里叹了一气 。
(难得说句话居然连三十个字都没聊到。)
“怎么啦?大作家有烦恼啦?”一旁卖土豆的王阿姨听见安虹叹气就凑到了安虹的旁边。
“不敢当、不敢当,我就一靠书吃饭的,那个,麻烦土豆给我来十斤,今晚我想做酸辣土豆丝。”安虹一边摆手一边把话题转移到今天的晚饭上。
“酸辣土豆丝啊,小安啊,不是阿姨说你,都考上大学了也不知道给自己找个女朋友,整天就只会炒个土豆丝煎个鱼,人家小欣都吃这些快四年了吧!”
王阿姨把土豆称好装进了一个麻袋里,看了一眼手表后把袋子塞到了安虹手上。
“就算你自己吃得惯,你妹吃得惯吗?人家都到青春期了,吃了你这些酸酸辣辣的,到时候满脸都是痘痘,还嫁不嫁人了?”
“而且都这个年纪了,赶紧带我女儿去你家留个好印象,指不定人就一口一个嫂子了呢。”
(锋芒毕露了啊。)
安虹拿出了一张整百塞到王姨手上,以飞一样的速度逃走了。
这位王姨已经和他认识至少六年了,从高中他和文库签约开始,王姨就一直试着撮合他和她女儿,虽然没见过几次面,但安虹知道,王姨她女儿的各方面条件都是完美的,人长得好看,又不怕吃苦,父母还不要彩礼。
不过安虹只是把她当成熟人的女儿这种来对待,还没法到男女朋友那种关系。
(又可以两周不用出门了)
安虹拎着沉甸甸的采购袋走出了由废弃停车场改造而来的菜市场,来到了大街上。
(接下来,去采购一些冷冻食品吧)
“救命!救命啊!”安虹正前方传来了女孩子呼求救声。
“?”安虹疑惑地向前看去,这里可是人流密集的大马路,怎么会有人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欺负一个女孩子呢
?
“我去!”,
只见安虹正前方有两只狗正在顺着人行道向这里飞奔而来,一只是短腿柯基另一只则是大型白毛狼犬,在它们之后的则是一位被狗以面朝地板的方式拖行,身高大约一米五的粉发少女。
安虹心中一震,立刻把采购袋放了下来,撸起袖子向狗子的方向飞扑而去。
欺负女孩子的东西,管你是人是狗必须教训一顿!
几分钟后安虹经过坚苦卓绝的战斗成功的制服了两只失控的恶犬(没有狗主人制止那条狼狗,安虹可能就英年早逝了)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少女尽管被狗拖行了数米,但身上却穿着像早有预谋般的粉红色溜冰鞋全套护具,甚至特地带了一个橄榄球员一样的金属面罩,这一系列的防护让她现在仍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毫发无损。
(虽然安虹觉得主要原因在于少女是平胸)
“大叔你没事吧?”少女担心地看着安虹问道。
“没事没事,只是手被抓了一下而已,你的狗应该打了狂犬疫苗吧?”安虹无所谓地看着伤口,如果不是少女在场的话,他现在面对的就不是手被抓伤这么简单的事了。
“打是打了,可是你还是因为可乐受伤了……”
(可乐应该是那条狼狗的名字吧。)
安虹这样想到说“没关系,只要你安全了就可以了。”
“这可不行!我怎么说也要給大叔你一点补偿吧!”少女义正言辞地说到。
“这个就不用了,我还要回去做饭给我妹妹呢。”安虹不可能会让一个未成年报他的恩的,况且他才是应该报恩的那个人。
“那就让我帮你做饭吧!我超会做饭的!”
“今天还是算了吧,不如你加一下我微信,后面你想怎么补偿都可以。”
“好吧……”少女有些失落地把手伸进从粉红色胸包里,拿出了一个带有粉红色兔子装饰的手机。
似乎是为了人脸识别,少女把面罩摘了下来。
原本安红并不敢依据发色就确认她是中午梦里的魔法少女,但现在少女完整的脸庞出现在了他面前。
俊俏的脸上还残留着象征着童真的稚气,非同寻常的粉色眼眸中映射出美好温暖的景象,这不就是一个魔法少女该有的形象吗!
但安虹总不能直接上去问她“请问你是魔法少女吗?”这种重度中二病都不会问出的话吧?(虽然在某些极端还是有可能的)
不过安虹已经过了能得中二病的年龄了,而且他也不是傻子,所以,安虹决定用一个他自认为很聪明的方法。
“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安虹拿起采购袋,向少女问道。
“南楠,叫我小南就行了。”自称南楠的少女飞速回应安虹,几乎没有半点停顿。
“小南,你想补偿我对吧?”安虹若有所思般看向被夕阳染成橙红色的淡蓝底色画板,思绪回到了那个血液溅上天空的傍晚。
那时太阳像是天空中弹后血液止不住流出的伤口,无数碎石漂浮在弥漫着血味的空气中,尖叫卡在喉咙里,无法释放也无法压制,不明形体的怪物肆意破坏着大楼,石头溃烂成泥巴滴落在他脸上。
“是啊,毕竟大叔你因为我受伤了,我不做点什么,以后肯定会后悔的。”南楠点了点头,仿佛自己不报答安虹就会招天谴般肯定地说道。
(真是一个好女孩啊,不愧是魔法少女。)
“那你就回答我一个问题吧,就当做补偿了。”安虹把头转向南楠,心中为他的猜测给予肯定。
“好啊好啊,什么问题?”南楠眯起眼睛微笑道,似乎对安虹将要问出的问题十分感兴趣,当然如果她能预知未来,应该已经把能杀人的刀子塞到他那不应该发出声音的嘴巴里了。
安虹浅浅地吸了一口自己正常夏日的临终悲叹,声带微微打开,发出不正常的摩擦声。
“你是魔法少女吗?”
没有任何前情预告,也没有任何缓冲区,一个不正常到极致的问题在南楠耳旁炸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