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画，艺术生教室最不缺了。
封装在艺术生集训教室的画，小池鱼映像深刻。
那一栋楼，很久之前就被封了起来，小池鱼未曾看到有人进入，像是被遗忘的空中楼阁，在江城一中成了不能提起的禁忌。
上一个提起的人，还是任教序列的中年女教师，结果第二天便辞职转校了，兴许是报应也说不定。
石砖的冰凉让小池鱼轻抿红唇，绞尽脑汁的回忆起有关于校园怪谈的记忆。
江城一中是女子学校，除了个别老师，连蚊子都是母蚊子。
夜风吹拂下，血腥味挥散在空气中，小池鱼捏着鼻息，不动声色的趴在了地上，就仿佛摔死的人是她一样。
教学楼前的台阶上，洒下了银月的清辉，成群的jk少女驻足不前，那黯淡的瞳孔却怨毒嗤然，似乎对忽然摔死的少女没有丝毫的同情，反倒是觉得理所当然！
“偷了冷雪学姐的画当成自己的作品展出，这样的人就算是摔死了，也只能下地狱。”
“王语薇还真不是个东西，若不是冷雪学姐帮她辅导功课，这个白眼狼还进不了一中的大门呢，结果刚入学的第一天就背着冷雪学姐私会她的男朋友，甚至上次还偷拿冷雪学姐的画作当成自己的作品，真是个没有底线的跳梁小丑，甚至这次还以死相逼，真不是个东西！”
“白眼狼，死也得死外边，别污染了老娘的眼睛！”
少女们幽魅的倩影止步不前，似乎并没有发现血尸旁瑟瑟发抖的池鱼，依旧是怨毒的蔑视，对少女的死评头论足，指指点点。
“谁让你们跑出来的？”
“还上不上课了？！”
熟悉的声音传来，小池鱼趴在地上，虽然看不见身后的景象，却可以笃定来人是被大小姐枭首的东清妍！
一声呵斥，少女们做鸟兽散，纷纷涌入教室，却是挤在窗前，就像是被锁在盒子里的人，对窗外的一切怨毒咒骂，惨白的俏脸也是冷冽厉笑，令人不寒而栗。
“晦气。”
暗骂一声，东清妍悄无声息的离开，又消失在黑暗中，仿佛从来没有出现。
趴在地上的小池鱼瑟瑟发抖，心都慢了半拍。
“原来给我递纸的少女叫做王语薇吗……”
小池鱼自言自语，忍不住咬住食指间，配上那泫然欲泣的俏脸，却是有些语的病弱涩情。
“冷雪，东清妍，王语薇……”
“这三人一定有着联系！”
小池鱼咬紧指尖，分析着一层血鬼的行事逻辑。
血鬼都有行事的逻辑，也可以称作是偏执的怨念。
“果然，这些少女在没有请示的情况下，直接跑了出来，也就是说明规则一便是不用请示？”
“这些少女又被赶到了教室，并没有被东清妍惩罚，是不是说明规则二实际上是……听老师的话？”
小池鱼喃喃自语，忽然面色一变。
还好她之前分析的时候没有冒然的付诸实践，如果违背东清妍的意愿，在没有保护的情况下，应该就会触发她的杀人逻辑，就像是一旁摔死的尸体！
“可是……为何那些鬼仆，为何没有被处罚呢？”
“这些少女很显然与东清妍的规则不一样……”
小池鱼轻轻的起身，拍了拍裙摆上的灰尘，思索着规则的漏洞。
悄悄的回过头，一楼的教室内灯火通明，少女们挤在窗前，怨毒的凝视窗外的一切！
“是画……被赶在教室里的人，也成了画中之物……这，便是惩罚？！”
小池鱼心中一惊，那些挤在窗前的少女，正如画字一般，被封印在教室内，永远也出不来！
“窗户的画法，非常像画字，如果没有猜错的话，那些少女应该是被封在教室内，暂时出不来了。”
“可是究竟是违背规则一的惩罚，还是违背规则二的惩罚，让那些少女们被封在教室里，成了画中之奴，匣中之鬼？”
小池鱼悄然离开，准备前往集训教室，一探究竟。
“还是猜不出来。”
“不管了……先去找到失踪的大小姐！”
“也许集训楼有着破解的线索。”
小池鱼叹息一声，不一会便来到了废弃的教学楼。
听说这栋楼不久后要拆了建宿舍楼，建好后估计不估计也得她毕业之后就。
集训楼有四层，玻璃门被贴了张禁止入内的褪色封条，想来已经有了些许的年岁。
奇怪的是……
玻璃门前积满了灰尘，多了双崭新的足迹，却没有上锁的痕迹。
“这么粗心大意的，也不怕有人偷偷跑进去偷东西？”
小池鱼捏着下巴，目光被那崭新的足迹所吸引。
“脚印清晰，没有被灰尘覆盖的痕迹，应该是最近才踩上去的，依稀间门内也蔓延着些许清晰的足迹。”
“并没有鞋码的痕迹，似乎是穿着丝袜留下来的足印。”
“这足迹小巧玲珑，应该是女孩子才对。”
小池鱼推开门，灰尘的气味并不好闻。
“画……我何尝不也是画中的人，停留在岁月的画卷，连载也不过百年。”
“希望能在这里找到大小姐的线索，再拖下去，就不安全了！”
小池鱼不确定鬼域内的时间有没有停滞，她并没有手机能确定进入鬼域之前的时间。
依稀记得东清妍进入教室前，是最后一节晚自习的课中，大约是九点半。
“这足迹……去往的地方会不会有什么线索？”
阴暗的楼道内，小池鱼摸着黑，远处的足迹在黑暗中消失，却在转角处忽明忽灭。
那里有一间灯光昏暗的教室！
见鬼！
被封锁的集训楼，理应该停电了才对。
小池鱼忧心忡忡，却还是咬紧牙关，试图一探究竟。
她并没有察觉危险，通感如雷达般，让小池鱼有了些许的慰藉。
“王雨薇，你做的很好，但这还不够啊。”
忽然。
104号教室前，也正是那有灯光的教室，传来了少女交谈的声音。
是东清妍！
“清妍……姐姐……按照你说的做……能不能放过我？”
王语薇低声下气的求饶，没有丝毫忤逆的心思。
“光是偷了那小贱人参展的作品还不够，她正指望着靠着这次展会夺得大奖，出人头地了。”
“可是……我又怎么会轻易的放她离开呢。”
东清妍冷笑一声，她看上的猎物，又怎么会轻易的松手呢。
“晚自习的时候约她去集训楼的天台，剩下的你就不用做，乖乖的回班级上课。”
“听到没？”
“听到了……”
王语薇嗫嚅的回应，黯淡的俏脸失去了生气。
“王语薇……”
“我没有问你啊。”
东清妍冷笑一声，怨毒的目光锁死在门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