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公园的湿地在地下
清晨,环卫工人发现马路上在一夜之间写着好多白字,白字连着有好几公里,不管上面写什么,先报警,好几个街区的民警确认了后,调监控看都是路面在凌晨两点半一瞬间出现白字,除了几个夜班经过夜路的行人外,没有其它现场目击者,完全没头绪,给路面的字拍完照后照常通车。
锁恋没有订火车票,冰雪带着锁恋藏在冰雾里飘行,略过了工业的交通线程。如果给别离的城市取个名字放在电脑文件夹里,那一定是叫铁匠铺,从铁匠铺到南方的城市,隔着一条很大的江,到岸口,冰雪就有些困了,俯瞰了地面一路的锁恋还激动不已,不过行李还在后面的冰雨云中,云的移动跟不上她们。
锁恋扶着冰雪到路边公园长椅上坐着,这公园还在修建中。这处的草地和地砖拼接,画出大片迷宫般的像古老魔法法阵的图;那边的广场树起尖头的飞船雕像,旁边有列旧火车头和停泊在水池里的大木船;外围种着杨树和梅树,整齐修建出排布方块的树枝内墙,高低错落;内区有通向各小场地的自行车道,又有鹅卵石小道到矮小花丛,丛中间隔排布石碑,碑上各自不同小物件和碑下文字介绍。
公园里好多是一家老小在散步,拍照合影的情侣,切割石砖的声音和锯剃枝丫的声音也毫不影响人的来往。草坪各处自动喷洒水,锁恋警惕着,半小时后就警惕累了,靠在冰雪肩膀小眯一会。冰雪也在长椅上结出冰块填补,不那么硌,再借洒过来的水凝结出雪花图案的被子和锁恋一起盖上。
路过的人挠头不解,看见那边树荫下长椅上午休着二人,还盖着被子,这可是大热天啊。一位保安过来查看情况,当他靠近时就感到深秋的清凉时,他的认知里一下子反应过来,被子里堆着冰块,真是古怪的大小姐,然后保安走开了。然后路过很多人,看一眼注意到的印象,就好像在看公路旁搭的帐篷一样,有些突兀但细想也有些正常。
锁恋午休中无意识地磨着牙,冰雪下意识捏着锁恋的脸检查着,冰的温度传来感知,是锁恋的牙长得不是很整齐,就好像难以啮合的齿轮,咯吱碰撞。然后锁恋和冰雪靠的很近的一幕被帽檐下的运动女拍下,运动女喝着橙汁饮料,在聊天群里发着消息:公园看到一对百合在长椅上接吻,然后发该图。
运动女看见长椅上的两人此时又用被子整个盖住,不禁又遐想,发送:天哪,她们玩的那么大胆的吗?然后运动女收到回复:好耶,看女孩们贴贴。下一个回复是个表情图像,表示“你我都懂的”。群里接着冒出单问号,然后跳出一个听音乐的链接打断话题,群主发言:哇,天使冬月笑的主题曲。有人回复群主:没玩过游戏,听音乐感觉游戏是光明对抗黑暗的主题。管理员回复此人:不太算是吧,第二部倒有黑暗打光明的主题。
运动女没太注意群里后面说的什么,肚子饿了,于是离开去沙丝里路街上吃东西。锁恋窝在被子里听着音乐继续在群里发信息:第三部,蕾蒂,我好像在哪里认识蕾蒂,就像红楼梦里见到林黛玉说这妹妹我见过一样,等以后我有新电脑了就下载玩。然后锁恋翻群聊上面的内容随便看看,看到也有一样在公园长椅盖被子的图,被子揭开是一堆冰块的图,好像是炎热暴晒的夏天里奇怪的整活,这样看,自己和冰雪还好巧这样奇怪。
“陪我去洗手间。”锁恋捂着肚子对冰雪说,冰雪掀开冰凉的被窝,被子成水洒在地上。公园新修的洗手间在地图角落,锁恋突然想起卫生巾还在行李里……晴晒的天出现乌云,一下阴冷起来,不觉得闷热,公园渐渐起雾,雨蒙蒙的,锁恋通过洗手间窗口望向窗外,外面能看见公园北门,门边写着公园名字——航宇路湿地公园,这下让锁恋很疑惑,因为公园里连湖都没有啊。
北门口走来几个人,他们打着伞,用标杆放置在地面,好像是测绘什么的。而在北门后侧,锁恋注意到有团黑影在雨中掩藏在丛中,雨淋洗叶尘,让那一丛的枝丫焕新,黑影不像昨天的那群横冲直撞,而是显得奄奄一息,不知是饿晕倒了还是受伤了。
冰雪拿来背包递给洗手间隔间里的锁恋,处理好后,锁恋打着伞去外面的北门查看黑影,黑影没有像野狗一样乱咬人喝血,应该会有什么特殊的际遇。冰雪先换好衣服,成换黑色连衣帽,帽子上有装饰狼耳,胸前拉链开口,原衣服的绣球不好放,也不是很搭,只好也装在雨雾中的冰柜里。
锁恋到了北门丛前,雨淋着黑影,靠近点看更清楚了,黑影没有移动,大致是人的外形,雨里就像穿着一身漆黑的雨衣。黑影指着外面的标杆,然后黑影全身如铁生锈和岩石风化,丛的花草繁茂生长,根芽拆散了黑影留下的尘土样的身躯,整个过程快到锁恋来不及说“你好,请问你是谁”这句话。
锁恋有点懵,但还是顺着走出北门,小心地询问外面路上的标杆用处,一个戴眼镜拿着笔记本电话的人介绍说,他们在辅助办案,这整条路上一夜晚就多了地上的文字,文字是用石灰写的,一路连着写穿了整个城市,也认不清上面写的什么,写到这里就结束了。
锁恋想是那黑影写的,但黑影刚才入土了,所以写的就是黑影的遗言,写了整条路的话,遗书里肯定说了很多重要信息。这时,冰雪拍拍锁恋肩膀,让锁恋看看自己的新衣,锁恋表示好看,然后问冰雪认识这些文字吗,冰雪当然认识。
然后锁恋冰雪配合办案人员,在休息室里对照着拍摄的路面上写文字的照片,翻译了几个小时。那文字在网络上没有任何记录,锁恋解释说大概是来源于旧村落流传的可以查查北方靠近北极圈的那边的语言派系。旁边有位语言学家对照着文字符号的出现频率等验证着冰雪翻译后的词汇合理性,倒是听说过有个北极地带的民族内部交流不断更新着语言系统。冰雪和锁恋提供帮助后就溜走了,再被询问下去就会暴露冰雪的真实身份了,在他们反应过来前。
黑影遗书内容就是说自己是谁,怎么变成黑影的,在黑影的视角下世界的不同,已经自己遇到其它黑影的遭遇,然后又说了自己人类的身份信息下遗产分配的问题,以及一封写给名为格子男的信,然后又写了好多杂事,解释说自己很快消失,有更大的变动之类的等等。
乍一看还真是恶作剧一样,但由于常规解释不通路上写出的字。办案到晚上,正当调查人员要再次寻找两个女孩时,发现联系不通,后面翻看公园监控也没找到两个女孩的信息,最后整起事件被定义为普通民事案件,缺少更多的信息,暂时封存记录起来。
“娜巫……嗯……黑影是想说有灾难要来,像有什么恶魔被放出来。”冰雪在云雾缭绕的冰块屋里和锁恋聊着,没错,今天过夜甚至不用去找旅馆,要下一夜的雨,在一个高楼顶临时搭个冰屋就行。
“我猜测黑影的遗书不止给人们看的,虽然文字相当于乱码,但和那个黑影同样的其它黑影也会看到,而且黑影总是出现在我们周围,我在网上都没看见其它城市有这样的新闻和热点。”锁恋嘀咕着,冰雪喝着橘子汁,整个脸都变成了橘子汁的鲜艳橙色,要是喝墨汁一定是墨染冰的,哈哈。
“起子哇……嗯……在我们到达南方的海边前,还是避开战斗吧,我都怀疑是我召唤出暴风雪会使得人和动物在经过暴风雪边缘时变成黑影,不同世界的法则嵌套一起总有系统漏洞的。”冰雪思索着,想象着黑影看不见光的经历。
锁恋揪着自己的头发,拔出一根白发,想起以前有调皮的男生趁自己课间午休时剪自己的头发,好想忘掉那些记忆,然后好好地记下冰雪的样子。在旅行结束前,穷凶极恶的坏人,就直接抹除。
黑影就是速度很快的人或动物,锁恋想要的最快的速度一定能超过黑影的面目,有多快呢,能一下子到月球,然后好像要很久才能到达星空,多久呢,超运算下的天文数字。

图:萝卜和芒果,不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