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0致启程之人

作者:我心永恒22 更新时间:2023/6/13 10:56:58 字数:3081

在与Rider几方的决战的前夜,Assassin的御主,纳塔尔(引用于西班牙语Natal,意为诞生之地的)难得地做了一个梦,一个有关他和Assassin,有关二人故乡的梦。

梦中,他再一次看见了朝思夜想的故乡亚特兰蒂斯。如此熟悉,故乡水的味道依然萦绕在舌尖上;如此陌生,分别千年,记忆中故乡的模都不再清晰。

梦中,走在熟悉又陌生的街道上,遇上熟悉又陌生的亚特兰蒂斯子民。走过街道,纳塔尔看见了Assassin,那个直到阿萨辛教团覆灭也没有获得哈桑之名的女孩,那个终其一生都在尝试复兴教团的女孩。二人在亚特兰蒂斯的街道尽头相遇,与签订契约之时的二人模样,没什么不同。

他们二人有着完全不同的人生,结局却相似着。

梦中,亚特兰蒂斯的大地崩裂下沉,带着亚特兰蒂斯的子民一起沉入幽暗寒冷的海底。纳塔尔不断尝试着向海面游去,却无论如何抵达不了,一切令他感到窒息。

冰冷的大海中,纳塔尔的意识渐渐模糊。

是梦该醒了……

……

“以令咒下令!Assassin!释放宝具!”

凭借令咒的加持,Assassin顿时气势大盛。刹那间,Assassin来到了Rider的身后,她双手紧紧握着的漆黑匕首,迸发出了恐怖炽烈的黑色魔力。

“宝具解放!【终结天使】!”

Assassin死死咬紧牙关,握紧手中的匕首,匕首离Rider仅有一段微小的距离,可无论她如何努力,匕尖却无法前进分毫,宝具也无法施加在Rider之身上。

而Rider,他只是平静地转身,然后挥起手中之剑,斜向Assassin斩去。

在Assassin的感知中,生前一切的经验都在告诉她,绝不能接下这一剑,这把剑中蕴藏着规格之外的力量,只需一瞬间,灵基就会被一剑斩开,一分为二。

顾不上【终结天使】根本没有发挥作用,Assassin只得迅速后撤,调转身形,回到了御主纳塔尔的身旁。

Rider一剑斩空却也不慌不忙,向Assassin道:“无论再来多少次,你都赢不了我。你那拥有‘终结’概念的宝具,对于本就是已‘终结’之物的从者来说可谓是毁灭性的。但很可惜,我的加护,是长达数千年守护的概念展开,如今仍没有‘终结’的概念,你的力量也根本不足以贯穿它,你从来就赢不了!或许这就是所谓的相性克制。”

Rider的话愈发让纳塔尔感到这是一场根本赢不了的战斗。

纳塔尔不禁有些恼怒,道:“Rider,你也是国土已不在此世之人,和我们一般,应当理解我们才是!”

自觉有些失态,纳塔尔沉默片刻,忍不住自嘲地笑了笑,“也对,你的子民依然延续至今,从千年以前一直走到这个时代,他们一点点建立起此世最璀璨的国度,你又如何能理解我们。”

Rider轻叹一声,“何必如此执着于已经消逝之物。结束这一切吧。”

Rider手中之剑周遭围绕着点点光芒,光芒细小却耀眼,无穷无尽,汇聚于剑锋之上。

Rider凭空挥剑,剑锋之上剑芒耀眼无比,划破了夜空,斩向Assassin二人。

剑芒所过,大地都宛若一分为二。Assassin和纳塔尔一瞬间被光芒吞噬看不见身影。待得剑芒黯淡消失,先前Assassin二人之处已再无一人。

陈从先前隐藏自己的暗处现身,来到Rider身旁,“Assassin带她的御主撤离了,你的意料之中,是吗?”

Rider没有回答陈。

“不追了吗?”陈再次问到。

Rider摇了摇头,道:“败将罢了,连令咒都已耗尽,朕无意再追,交给威廉和赫尔莫德吧。”

另一边森林深处。

夜空的一颗树下,Assassin和纳塔尔靠着树干,她用尽了魔力,终于还是从Rider剑下保护好了御主。

二人相视沉默片刻,此前一直没有说话的Assassin终于说道:“彻头彻尾输了。”

纳塔尔不由得苦笑,他回想起了Rider的话,“从来就赢不了吗。”

Assassin接着道:“无论是生前,还是这场圣杯战争,我都没能让教团重现于世。或许,阿萨辛已是历史上的尘埃了,被扫入角落的事物,不该对它抱有执念不是吗?”

她的声音清冷,仿佛没有情绪波动似的。

纳塔尔有些不服气,转头刚想反驳她,眼前的画面却让他说不出已到嘴边的话语了。

眼前的女孩难得地摘下面具,无力地靠坐在树边上,明亮清冷的月光透过树林,稀稀疏疏地洒在女孩如画般的侧脸上,纳塔尔能清晰地看见女孩含着泪水的眼眸,和顺着面颊落下反射着月华的泪珠,他同样能看见女孩不甘地紧咬着自己的唇。

片刻后,Assassin深吸了一口气,她的眸子重新亮了起来,“阿萨辛教团早已不存于世,哈桑之名也早已消失。纳塔尔,但你和我不一样,你就是亚特兰蒂斯存在的证明,你一定还有别的族人和你一样在这世间,你一定能找到他们!一起回到亚特兰蒂斯!”

纳塔尔有些怔住了,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想伸出手拉住眼前的女孩,但他知道接下来是她的选择。

Assassin手握着她的匕首,刀刃在月光下映着寒光,于是,她将其没入了自己的心脏。

“终结,天使。”

“之后来的从者,在我消失之后应该也不会为难纳塔尔了吧。”

“想不到,这个宝具终究还是用在了自己身上。”

这样想着,Assassin轻轻闭上了双眼。眼角流下的泪水还没有落地,女孩的灵基已然化作光辉,消失于世……

行走在死之渊中,归于【座】上。

感知中,周遭黑暗无光,冰冷刺骨,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摸不到,没有时间的流逝,只剩死亡伴随于身。可是恍惚之间,女孩好像听见了什么声音。

那是来自死之渊深处的脚步。

“执着于消逝之物是为了什么?归家的温柔吗?愚蠢。交出首级吧。”

啊啊,初代大人。

谨遵您的教诲。

山之翁,将带着最后,同样也是最新任的哈桑,回归于【座】。

“无论长多大你都要记住,初代大人所斩下的,是身为哈桑的首级!”

……

楠花店的楼顶,这里并不高,但视野很好,可以看到花店所处街道的绝大部分街景。城市的夜总是这样安静,楼顶更是没有什么声音,月光正如银色锦缎般倾泻在这份恬静中,点亮了顶层的一片暗淡。

Rider坐在楼顶,身旁的木桌上是沏好的茶水,一丝丝晚风吹过,茶盏中的茶水泛起一阵涟漪,几片茶叶也在其中随风摇曳。

“曦他们都在楼下玩游戏聊天呢,你不下去吗?”陈打开楼顶的门,来到Rider旁边,靠着护栏向Rider问到。

Rider没有动一旁沏好的茶,也没有回答陈的问话,而是坐在椅子上缓缓说道:“我很敬佩Assassin他们两个,所以我手下留情了,本想着若是有下次相遇,就不在留情,不过现在看来,Assassin自己认输了。”

陈听完Rider的话,沉默片刻,继续问道:“因为Assassin御主的话?”

Rider转过头一脸无语地看向陈,道:“你有这么了解我吗?”

今夜天气很好,夜空犹如湖面一般,繁星都在与明月争辉。

星空之下,Rider长长地叹了口气,“刚来到当世,却得知秦已经是千年以前之物。它是我一生的心血,我又如何不感到遗憾。”

陈继而向Rider说:“现在不这样想了吗?”

Rider微微笑,道:“中华的儿女们凭借他们自己走过了诸多时代,跨越了诸多苦难。现在他们开拓着最适合中华的道路,他们会走的比我更远,走的比我更长。他们不需要秦。”

发觉Rider情绪略有些高昂,陈忍不住打趣Rider道:“感到欣慰么?”

Rider摇了摇头。

星月的光辉映在Rider眼中,他好像说了什么。夜风突然大了起来,吹在耳边,陈没有听清他说的话。

但陈知道他说了什么。

他说。

“感到骄傲。”

陈看着Rider,正巧Rider也扭头看着他,二人忍不住微微笑了一声。

陈来到木桌旁坐下。

Rider拿起两个茶盏,放在了自己面前,随后又拿起茶壶,将茶水分别倒入两盏中。做完这些,他将茶盏放在了桌子的两边,既没有给陈,也没有给自己。

Rider又一次拿出两个茶盏,倒入茶水后,这才将其中一盏给到陈。

陈不解地看着他。

Rider一边放下手中的茶壶一边说道:“为了我们自己的愿望,我们击碎了很多人的理想。”

陈静静听着,Rider又继续说。

“但这是无可奈何的。不过,虽然如此,他们恐怕依然会整理好行囊,继续启程吧。毕竟,他们的眼神都是一样坚定。就用这些茶水,和他们致意吧。”

Rider拿起茶盏,轻轻抿了一口。

陈看见不怎么大茶盏中的茶水,却倒映着星河夜空,又在轻风之中,泛起道道涟漪,打散了星月。

陈也拿起了茶盏。

此刻!不问来者,皆为友人。不管是斗争中的战士,还是归乡途中的游子,都请歇一歇吧,喝下这盏浅茶,然后,再度启程。

“好苦。”

“人生如茶,你这年纪就品不了这茶的味道!”

“Rider,你说了这么多,那我也来讲一个故事吧,关于一个幼稚男孩,和他的妹妹,以及他们的皇帝从者,第一次赢得圣杯战争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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