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认为,骨头断裂会痛,四肢被分离会慌乱,只是你这种症状,”房东用手灯对准了他的瞳孔,如同想象的一样,除了数之不尽的冷漠,她一无所获。
脱下焦黄色的手套,纤纤玉手抚摸着他令自己都有些妒忌的皮肤,细腻柔软还光滑。
“太神奇了,太好了!你会痛吗……会痛吧,”抽出一根洁白的断骨,如同古说说的一样,无暇如玉先天圣灵,“你跟那个靓女长得很像嘛……不过没关系了,只要有你,有你就够了!”房东的脸上浮现着异样的绯红色,她的眸子中的血色已然遮盖不住。
用着成熟的身体下压着,“痛的部分结束了,接下来让我们开始乐吧!!!”
……
“疯婆子,该死的老太婆!”他突然间感到一丝恶寒,四周的铁皮机箱中透露出难闻的铁锈味,发动机的轰鸣来着身下的铁椅子疯狂的抖动,被安全带束缚的身子也保持着相同的频率摇动。
我们正在迫降……剧烈的晃动,他们这些比货物还不如的家伙就是这么的悲剧,困在狭窄昏暗的金属仓内,不过好在因果的链接并没有中断,他推断出自己的sam还没有出事,能够持续不断的给自己供能,大概是没受什么损伤吧……
“希望你旺福安康,”他默默的说道,黑暗中有着不小十双的眼睛在闪闪发亮着,他们或是凶横或是彷徨,有的人带着难言的恐惧感,有的则是散发着淡淡的臭味。
不过这些也比他旁边的这位好的不少,根据裸猿的生理推断,他大概已经死了两天了。
两天,隔着黑暗的帷幕,他不知道那张已经开始肿胀的脸上写着什么表情,现实的界限已经将两者隔开,连一丝火光都看不见的浑浊眼睛里是否闪过泪珠,不知道。
他不是很明白,毕竟他才出生三天,而这具不太新鲜的尸体,大概是在上飞机时,他们头上的麻袋还没脱下时,一些手脚不干净的人弄的。
正这么想着,伴随着机械转盘扭曲的叫声,刺眼的阳光如同一把锐利的长矛狠狠隔开了这该死的黑暗,第一次。
第一次,这两个对视多天的兄弟,面对面的见了一面,看着那张对着自己的脸庞,他默默的咽了一口口水,这三天的时间他收益良多,可惜这脆弱的身体并不能在让他挥霍了。
束缚着他们的带子被机器收走,他跌倒在地,起泡的嘴唇在上下不断的摩擦,他看着这刚认识两天的兄弟,费力的站起身,他这么说道:“晚安……你教导了我很多。”
包含着感激之情,他缓缓的随着人群下了飞艇,如同一只绵长的蜗牛,走出了自己的甲壳中,变成了另一只进入这醉生梦死之地的可悲鼻涕虫。
瞳的身体状况也不是很好,如果说前两天,她还能依靠着呼吸的频率推算大概的时间,当平流程的震荡感消失后,留在她心底的大概只剩下恐惧感,一种恐惧,最原始的恐惧感—对死亡的恐惧。
长时间的虚弱让她忽视了最为基本的一点,一个人能不能在滴水不进的情况下活过3天,她有着自己的过人之处,教官的训练下即使是半过月没有摄录基本的养分她都可以不丢失作战能力,只要空气中流动着最基本的水分,她的身体都可通过能量来摄取,但是另一个,自己召唤出的使魔!
那个家伙太像人了,连带着人的脆弱都模范而去,这是第几次的精神冲击了,她不记得了,但能肯定的只有一点,那就是他死的话,自己绝对活不下去。
旁边的那个家伙很强,她能察觉自己的恐惧感,她甚至能够在被锁住的情况下杀了现在的自己,这是她的第三天,也是最漫长的一天,直到迫降前的最后一刻,那个黑暗中得意的窃者,她那可恶的手指敲击声都没有停下来过。
自己的呼吸已经乱了,这个扎着单马尾的家伙还好心的敲打着节拍为自己计时,但黑暗被撕裂时,顾不得脚旁那手脚不干净的尸体,她一马当先的冲出机舱,看着密密麻麻的人群,一股恐惧感直冲她的脑门。
这是一个繁华的城市,也是这个世界最为核心的地段之一。
接踵而至的人群如同浪潮般将她席卷起来,这一次,这一次,她有点麻喽……
双腿不由自主的往下跪,失重的感觉在天旋地转的视线中,被人一把拉起。
“原来你也在等人呀……”如同没事人一样,那个可恶的人毫不费力的托起自己的身体,“现在的孩子都这么瘦的吗,”毫不费力,如同一张纸鸢一样,如果自己松手的话,大概这个小家伙可能飞到那九霄云外。
那个可恶的女人站在自己旁边饶有兴致的看着自己的表情,她们都在等,等着一股一股人浪划过身边,这些都是演员,跟她们一样的演员,直到最后一批浪潮经过她的身边。
一个熟悉的人搭在她的肩头,这一次轮到那个人笑不出来了。
“sam……你……还OK…..不,”断断续续的说着,温热的气息抚摸着她颈部的汗毛,凉凉的,带着一细微的甜味。
互相搀扶着,两个相似的小人也赶着最后一波的人潮离开,留下最后一个女人在风中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