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南泽高中的第一次月考如约而至，算是学校对学生们学习情况的一次摸底。
持续两天的考试消耗了不少人的精力，考完后有一脸轻松的，也有鬼哭狼嚎的。
或是在被问及考的怎么样时，满脸遗憾地摇了摇头说自己这次考砸了的学生也大有人在。
伊凝驻留在人群外围，等到围观的学生们逐渐离去，她才见到了那张写满了名字与分数的白纸。
她对于学习其实一直没有那么上心，因此成绩如何自然也就不言而喻。
贴在教室墙后的班级与年级排名榜单告示着这一切，苏忆语的名字依旧是高高排在榜首，简直是稳如泰山一般未曾动摇过。
果真是铁打的第一，流水的二三名。
“好厉害。”伊凝不禁感叹道，女孩为自己这位来之不易的朋友感到真心的高兴，倒不如说不愧是她。
而伊凝自己的名次就比较排后了，即便是努力了一两个晚上也无济于事。
她低着头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果然这个世界上是没有那么轻易的捷径可走的。
......
“这道题是典型的送分题，没什么好讲的，为了节省时间，我们就在这里跳过。”
数学老师在课堂上敲了敲黑板，推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镜边框，转眼就来到了下一题的讲解。
伊凝眼帘低垂，笔尖抵在纸上浸湿了一小片纸张，由于没有认真听过课的原因，即便是最典型的送分题她都是有些无法理解。
她终究还是搞砸了，虽然这也是在自己的预期之内，一夜奇迹要是真的那么容易发生的话，所有学生都可以指望临时抱佛脚了。
总觉得有些提不起劲呢，学习的过程可真枯燥呀。
伊凝回头瞧瞧望了一眼不远处正在认真听课的少女，结果却被她狠狠地瞪了一眼，只能是悻悻收回了视线。
存放在抽屉里的手机传来一阵“嗡嗡”的振动声，无奈猫猫头头像图片颇为显眼，据说这个头像还是其妹妹选择设置的。
这令她颇为惊奇，学校里的三好学生怎么会在上课时玩手机，而且还是给她发消息。
莫非年级第一其实也意外的不安分？
怀着一颗好奇心，伊凝选择点开查看。
【认真听课，午休考你。】
伊凝满脸失望地将手机收回抽屉里，手中的黑笔转个不停，她正思索着怎么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自己似乎是被苏忆语同学要挟了，以学习成绩作为交换，虽然她也知道这是为了自己好。
她为自己和父母提供了一次缓和的机会，那是她的家，不可能一辈子都不回去的。
但是这威胁手段是否有点残忍了呢？
开盒，她怎么敢用开盒来威胁她！伊凝愤愤地想到，随后又缩了缩脖子。
好吧，虽然这的确是很管用就是了。
但这并不是最大的问题。
最大的问题是她怎么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呀？！
当时少女那一副神鬼莫测的笑容还存留在她的脑海中，令人不寒而栗。
“你也不想其他人知道，高二三班的伊凝同学其实就是梨梨喵酱这件事吧？”
瞧瞧这话说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里来的日本网友呢，伊凝在心里为自己打抱不平，当然也就只能在心里而已，她可不敢说出来。
女孩只是默默地将老师在黑板上写来的过程给抄在试卷上，整堂课难得没有趴下去睡觉，或许是值得表扬的。
......
“听懂了吗？”
午间，苏忆语用笔端敲了敲桌，在她对面是陷入苦思冥想的伊凝。
她们正总结着当事人这次考试中所不了解的知识点，总的来说就是全部都需要总结，查漏补缺不如全部重新学习一遍。
“不太懂。”她老老实实地低着头承认，别人教过的东西和自己能够吸收的东西终究还是不一样的。
这让重新意识到自己还有多么漫长的一段路要走的伊凝再度陷入了萎靡不振之中。
“别灰心，你还有很大的潜力没有发挥。”少女轻声安慰。
“你这是高情商的说法。”她撇了撇嘴，哼唧一声，“考的很烂，这是低情商的说法。”
“但这也是事实。”苏忆语从不介意说话直接，“不过这还只是第一次月考而已，这学期还长着呢。”
她知道女孩很快就会从受到打击当中恢复过来。
“所以你是怎么知道我其实就是梨梨喵酱的？”伊凝将一直没有时间提问的问题说了出来，她可不自己有暴露过什么。
“我还不至于连声音都听不清楚，更何况相似点还那么多，这不是像超人一样带一副眼镜伪装起来就能够蒙混过去的。”苏忆语说的语气理所当然。
她可没有忘记女孩当初知道她有在看梨梨喵酱时那副既尴尬又兴奋的模样，只要是个正常一点的人都会觉得奇怪吧？
然后根据进一步推测也就能猜个大概了，最后还是那晚女孩亲口承认自己有在当虚拟主播才确定了她的猜想。
“虽然直播间的梨梨喵酱和学校里的伊凝简直判若两人就是了。”
伊凝露出略显窘迫的笑容，或许是心境在不同环境下的变化所导致的吧。
“那你那晚说过的那些话？”她略微抬起头。
苏忆语耸了耸肩，“只是按照我自己的想法理性分析了而已，至少我是那么真心认为的。”
女孩目前几乎可以说是做到了虚拟主播这个行业的龙头，是一件相当了不起的事。
所以她也想为眼前这位小豆芽菜追逐梦想的旅途中，在一定程度上出一份力。
同时冷静下来再去客观地思考自家女儿的前途是很重要的，能够得到家人们的理解与支持是再好不过了。
因此她们之间的交易也算是一种家人之间的缓和剂，在全力追逐梦想的同时保持一定的学习成绩，为自己保留一定的后路，从一定程度上算是对家长们的让步。
“如果苏忆语你是男生的话说不定我都要追你了呢。”伊凝像是开玩笑一般说出了这句话。
“还是饶了我吧。”苏忆语面露苦笑，每天一堆事情要处理就已经够麻烦了，最近好不容易奇怪的目光才少了一些。
伊凝低着头，合上笔盖的笔不断在纸上画着圈圈，“话说回来，你有男朋友吗？”
“这个话题我们以前是不是聊过一次？”苏忆语隔着课桌看向她。
“有吗？”
“算了，那就再说一遍。”苏忆语随意说道，并不把女孩的问题放在心上。
“没有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