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心念看着宋与卿,眼帘低垂下去:“嗯,谢谢师兄,不过这样下去,我也不不知道能不能治好林景平身上的毒……”
“用些刚猛的疗法如何?”宋与卿提议,“反正怎么样都是烧钱,既然温和调理的方法没用,不如用些刚猛的法子,虚神教的人不是天天吹他们的二十四部内力总纲吗,想必一个个身体都锻炼的很好,给他用些刚猛的方子吧。”
任心念竟然真的开始考虑起来:“我之前也考虑过用激进一些的疗法,但一直停留在考虑阶段,但师兄说的没错,如果温和的方法一直不起效果,的确该考虑用一些激进的方法……”
“给他的身体一些时间,温和的方法实在不行,再用激进的方法。”宋与卿说,“钱的事也不用担心,虚神教的人能不能在我们这里治好是大事,烧些钱就烧些钱吧,你大师姐看到也只会把账记在虚神教身上。”
“嗯嗯!师兄这么一说我的自信就来了!”任心念果真又意气风发起来:“如果是激进的疗法的话,我这里起码还有五十种,不对,起码有七十种!就算一个一个去试也肯定能治好林景平!”
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才是他认识的小师妹,于是宋与卿也说:“嗯嗯,相信我,林景平亲自和我说的他们虚神教的二十四部内力总纲冠绝天下,换而言之他们虚神教的人身体都很耐糙,你也别把他当做是人了,就当他是一颗白萝卜,想怎么实验就怎么实验。”
“哈哈……师兄说的有点意义不明呢……总而言之我懂了,我先去忙了。”任心念笑着说。
这个时候在旁边的侍者似乎等的有些着急了,又走上前来说:“任当家,两位掌柜说是有急事……”
“好啦好啦知道啦知道啦!皇帝都不急那两个人急什么?赶着去投胎吗?”任心念恶狠狠地蹬了那位小厮一眼,从座位上蹦起来对宋与卿说:“师兄我走了。”
“嗯,加油。”宋与卿扶着桌子转过身,对着任心念的背影轻轻微笑。
任心念离开寝殿时,看到白发的少女蹲在和煦的阳光下,竟然在聚精会神地盯着草丛边的蚂蚁。
少女看的很入神,甚至没有注意到有人正远远地注视着她,少女就像是一株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稀世花朵,隔地那么远依然能闻到她身上疏离的气息,即使只是待在杂草与石块边依然难掩她身上的美丽,
那少女是姬星落,任心念心想,大概是觉得进入寝殿会见到自己,那孩子才不愿意进来吧,所以选择蹲在这里看蚂蚁。
似乎注意到了身后的视线,姬星落微微抬起眼帘,看到是任心念,立刻又撇过头,似乎不愿意和她说话。
任心念却微微一笑,说:“你上次不是说想要学我做的八宝粥吗?我有机会教你啊。”
“我有说过吗……”
姬星落本来是想这么说的,却猛然发现任心念已经出现在了自己面前,她的脸突然与她凑地极近,姬星落吓了一跳,身体下意识后仰,一句话的后半句硬是被她吞了下去。
“好了,我还有事,下次再说吧。”任心念却是微笑,突然退后,又离开了,来去如风,说完了一句话就走,还没等姬星落回过神,她又已经跑开了,急匆匆地赶往议事厅。
姬星落屁|股落到地上,她奇怪地看着那个女人的背影,就在她起身时,她看到她随手从怀里摸出一个小铁盒,从中取出一枚黑色的药丸放进嘴里,飞速地从她的视线中跑开。
*
“你对她倒是挺温柔的。”
“还好吧。”
宋与卿回过头,看到白素纤提着竹篮站在他的身后,又恢复了先前那样孑然独立的神情。
“你倒是挺贤惠的。”宋与卿看着她篮子里的毛巾说。
“我们有我们的目的,我的首要目标是治好他身上的毒。”
白素纤从宋与卿身边离开,推开了林景平的房门,一推门,白素纤就闻到了一股浓郁的药苦味,不同于在门外闻到如同重要房的味道,这里简直是药味的中心,仿佛他们正在置身于烹煮药材的煎药壶中,林景平手垂在床边躺在床上,他的床边摆着大大小小数个砂色药碗,药碗里面还残留着没喝完的药汁。
白素纤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将竹篮放到床边,对床上的林景平说:“你的身体好一些了吗?”
听到白素纤的声音,床上的人一个打挺地从床上坐了起来,低声说:“把窗门都关上……!”
白素纤心说你房间的窗门就没有打开过,药童给你递煎好的中药都是开个门缝从缝里把碗递给你。
不过白素纤是一丝不苟的性子,听罢,她还是闭上双眼,用神识从房间周边扫过,又用双眼确认过一遍,确认没有人偷听后,才说道:“已经检查过了,没有人在外面偷听。”
“那就好……”
林景平一个猛子坐起身,靠在床头长呼了一口气,看他呼气之长,白素纤甚至怀疑自己再不来叫他他有可能就此憋死过去。
“你醒了就好,我来为你疏通疏通你身上的元气。”
昨晚之后,白素纤已经从宋与卿那拿回来了一些元力,虽然无法像以前那样,内力一到,定当好转,但已足够探查林景平身体的状况。
她右手向空中一抓,火花沿着她手臂划过的方向流淌,腾腾的火焰从她手臂上升起,她的手宛如燃烧的龙爪,即使隔着很远依然能感觉到她身上的高温,林景平当即吓出一身冷汗,身体忙后退,伸出手说:“白师姐,我是装病的!装病的!不用帮我疏通身体!”
“装病?” 白素纤一呆,收回了手上的火焰。
“你傻啊白师姐,我要是不装病,怎么能等到上元宫圣人回来?”
看到白素纤收回手,林景平松了口气,重新靠在床上说:“在大殿上闹了那么一出,我已经看出了他们就是不想让我见到上元宫圣人,我一时间想不到办法,只好假装病倒,为我们拖延时间。”
“但你体内的毒?”白素纤疑惑。
“嘿嘿,这装病倒真是个技术活,我原本想着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吃下一口毒药让他们救活就是了,不过我突然想起我少年时候师傅教过我一种内功,我们虚神教二十四部内力总纲果真冠绝天下,这其中神奇委实不足为外人道也……他们就决计想不到我们虚神教中还有这样一种内功……”
说着说着,林景平突然抓着喉咙咳嗽起来,咳嗽完了他吐出舌头来苦哈哈地说:“师姐,能不能给我倒碗清水喝,药喝多了,我感觉我肚子老是咕噜咕噜的,嘴里全是苦味,吞口唾沫都犯恶心……”
白素纤看了眼周围,从桌上的茶壶倒了杯水端给林景平,林景平接过茶杯仰头咕噜咕噜喝了下去,不过他的身体突然一僵,,猛地丢掉茶杯一把抓起旁边额花盆,把口水和药液一起呸呸地吐了进去,一边吐还一边骂:
“狗|娘|养的……这群人看我不愿意喝药,就把房间里的茶水也换成了药,还不知道施了什么妖法把药变成了茶水的样子……狗|娘|养的……有这换色的本事怎么不把苦味也换一下……怎么还是一股喝了就想吐的味道……”
白素纤无言地看着林景平,看来这一天一夜里林景平委实被折磨的不清,一天里也不知道被上元宫的人灌了多少味中药,看他不断抚着肚子不断在床上呻|吟的样子,肚子估计都变成药罐子了。
“先前我把药偷偷倒进花盆里不知道被哪个小畜生给发现了……之后他们就防我跟防贼一样……还和我说一碗药值一锭黄金……叫我千万别浪费……”
林景平一边用袖子擦嘴角一边骂:“娘的他们算什么东西……?也敢使唤小爷来了……?给小爷喝这么苦的东西,还叫我别浪费……搞得小爷我喝不起你们的东西一样……”
白素纤看了一眼花盆中被浇灌了苦涩药汁不仅没有蔫下去反而越发翠绿的青松,心想那些药童大概没有说错,上元宫给他熬制的药汁的确每一碗都价值一锭黄金,而那仅仅是药材的价格,熬制出这些药材的精力和功夫才是真正价值千金的东西。
“你负责这次的行动,既然你要装病,我会配合你的要求。”白素纤说罢,提起竹篮转过身。
“等等,白师姐你要去哪?”林景平从身后叫住了她。
白素纤面无表情地转过身说:“我们每天都在这里白吃白住,并且还不知道要在这里待多久,虽然他们一直对我们敬如上宾,但我们总不能一直像是太上皇一样地待在这里,这也不是我门虚神教的作风,因此我打算帮他们做些什么,好歹帮上他们一些忙,起码不是白吃白住。”
林景平挠了挠头,先是说我们就算白吃白住也没事,反正他们也是把我们看做虚神教的人才如此敬重我们,但转念一想,他突然眼前一亮,连说了三句好办法!
“你正好借此机会多和他们接触!打听打听他们师傅在哪里,我在这房间里行动不便,这周围也到处都是他们的眼线,正好需要白师姐你四处打探情报……!”
林景平脸上的表情尴尬了一瞬,说:“白师姐,我在这房间里一天天被那些小药童看着,行动不便,外面的事情”
白素纤默默地看着高兴地手舞足蹈的林景平,这一刻她心中并没有什么悲喜,只想要把耳朵捂上,远离这个喧嚣的地方,可她的心虽然离他离地很远,身体却仍然伫立在这里,半晌之后她甚至开口问:“那你觉得我接触他们之中的谁比较合适?”
这个问题突然把林景平问住了,他果然开始认真考虑起这个问题来:“叶微遥不合适……听说她平素不接触外人……想接触也接触不到……任心念似乎也不合适……她似乎管理着上元宫里的诸多事务……”
“那就只剩下宋与卿了。”白素纤说。
“宋与卿……”
林景平皱起了眉来,听到这个名字的一瞬间,他心里就本能想要否定,但翻来覆看上元宫里的几个人选,太高的够不着,太远的接触了也没有意义,不管如何翻来覆去,也只有宋与卿合适也唯有宋与卿可以……
他抓耳挠腮地想,虽然心里不愿意,极力想要找出另一个答案,但嘴上却说:“似乎真的只有宋与卿合适……”
“那就宋与卿了,正好圣人三位弟子中我们和他关系较好,他也健谈,愿意和我们多说话。”
“嗯……那就宋与卿吧……”
林景平也点了点头,但他的眉头依然皱着,心里本能的感到厌恶。
他心里总觉得奇怪,心里感到不是滋味……白素纤竟然会主动提起去接近一个人……?虽说是为了任务……但白素纤竟然会主动提出要接近一个男人……她难道不是最讨厌男人接近自己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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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书的时候挺喜欢日常章节的,不知道你们喜不喜欢。
ps:虽然严格地讲,这也不算日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