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世界誉为天下第一仙子,上元宫的大师姐的叶仙子叶微遥,赤身裸|体地站在两排书架的后方,脸上带着不可思议的表情。
【疾风·破除】
宋与卿为数不多有名有姓的招式,招如其名,并不主攻攻伐,疾风拂过的瞬间,高密度的元力会化为不计其数的微小刀刃,破除遇到的精密机关,弓弩和千机盒在遇到的瞬间都会失效,除了破坏紧密机关以外,破除还能阻滞体内元力流转。
宋与卿的意图很明显,无论叶微遥在书架后方准备什么,破除都能打断对方。
果然如他所料,疾风拂过的瞬间,叶微遥突然一个闪身回到了书架后方,这一下出乎他意料之外,他却听到了叶微遥的喘息声。
宋与卿不解,但他依然警惕地注视着书架,不敢轻敌。
房间中陷入了诡异的寂静,只偶有香炉中檀香轻轻的坼裂之音,书架之后,宋与卿看不见的地方,叶微遥抱着身体蹲在地上,瞳孔紧紧收缩,剧烈地喘息着。
书架后的喘息声戛然而止,赤身裸|体的叶微遥咬着嘴唇,忽然向衣帐方向伸出手,宋与卿见叶微遥举动怪异,生怕她在寝宫中藏了暗着,时刻盯着叶微遥的动作,见她还想要再起势,快若闪电地伸出手。
原本向叶微遥方向偏移的衣帐夸张的变形扭曲起来,在两人的元力拉扯下,衣帐忍受不住压力,爆裂开来,衣帐中衣物纷纷飘飞而起,如漫天飞雪般飞上天空。
叶微遥瞳孔一凝,已做不得选择,伸手便想随便从衣物堆中取两件能穿的衣物过来,可生性胆小的宋与卿哪里敢给叶微遥机会,又是一阵【疾风·破除】,那些飘飞到空中的衣物迅速脱离了叶微遥的掌控,被风卷到了地上。
密集元力化作的疾风将织物卷入旋涡之中,再次无意地将风中织物切割斩碎,于是乎叶微遥倒吸了一口凉气,她看到纷纷扬扬雪花般的衣服碎片的从空中落到地上,看风刃之密集,切割之彻底,眼下别说去那取一两件衣物遮蔽身体了,就算拿到了,到手的也是一地的碎片,根本当不成衣服了。
为了防止叶微遥能靠近那里,或是从衣物摊中取出什么东西,宋与卿极为谨慎将特地将那摊衣服碎片丢地离叶微遥远了一些,生怕叶微遥从里面取出什么棋子,而如此动作,在叶微遥眼里就像是挫骨扬灰埋进土里了还不算,还要再往上再丢一捧土,让叶微遥气地胸口生疼,恨不得现在就出去撕了宋与卿脸皮。
叶微遥猛地转身,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地伸手向自己床上一招,她心念转动极快,蔽体的衣物取不得,床上de锦帏绣被也可当蔽体之用,可她刚一招手,她的整个床榻便向后移动一步,砰的一声紧紧贴在了墙上,任她怎么招手都不管用。
床帐绣被不行,窗帘也勉强能用,可她刚一招手,窗帘就掉到了地上,脱离了她的控制。
不仅是窗帘,这次就连地上织着大朵白色雪莲花的地毡也被整个掀了起来,被秋风扫落叶似地丢到一旁,不仅如此,叶微遥四周所有用具,屏风、书桌、茶几,宛如与叶微遥有着斥力一般,纷纷离叶微遥远去,碰的一声撞在墙上。
叶微遥周身刹那间变得空无一物,一如她一|丝|不|挂的身体,只剩两排书架可怜兮兮的孤立于房间中,但片刻之后,就连藏身的书架也轰然倒塌,交错倒在了卧室之中,房间中的窗帘被扯下,窗外的月光映入卧室,叶微遥蹲着身体,蜷缩在倒塌的书架后方,梁上的神色羞怒交加到了极点。
宋与卿没有给叶微遥半点机会,警惕地盯着倒塌的书架的同时,依然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他本身便是个做事慎重的人,道理也很明了,七岁小孩都懂,高手比武差不得半分,一旦存了相让之心,就算不立即落败,登时也会落了下风,而此时他又在叶微遥的主场,地利人和皆站在叶微遥那边,宋与卿本身已处于劣势,哪里还敢对叶微遥有任何相让,狮子搏兔亦用全力都不足以形容宋与卿的慎重。
只是警惕地注意着四周的同时,宋与卿心中也觉得万分怪异,不知为何,叶微遥就是不愿意从书架后面出来。
宋与卿心中微微咋舌,按照他对于叶微遥的了解,他第一次【疾风·破除】那一下,叶微遥就该冲出来撕他的脸了。
本着事出反常必有妖,人若反常必有刀,宁杀错不放过的宗旨,宋与卿越发慎重起来,无形之间已用元力覆盖了寝宫周围,随时防止有异常发生。
至于他闯进来时叶微遥正好在后院沐浴,身上正好赤身裸|体,用来蔽体得到衣物也被宋与卿的疾风破除切碎,这种事,宋与卿想都没有想过,不仅没有想过,如果谁这么和他说,他首先会对对方嗤之以鼻,然后狠狠地嘲笑对方,然后再给对方科普两件事。
第一件事,叶微遥长穿在身上的那间白衣实际上名为冰魄玄甲,实际上用千年蝉丝织成,别说是他的【疾风·破除】有可能破坏叶微遥的衣物,就算他真心实意破坏,恐怕也难以将冰魄玄甲切成碎片。
第二件事,叶微遥的作息十分规律,说是十分规律可能都并不准确,应该说是已经规律到了变态的程度,叶微遥会将她第二天要做的事情提前一天在心里安排好,这种安排甚至可以精确到几时几刻做什么,而且执行之坚决,用雷打不动形容都不合适,宋与卿曾经和任心念讲过一个只有他们两人才懂的笑话;
叶微遥做事规律到了什么程度呢?恐怕就算第二天太阳不升起了,叶微遥一天都会按时起床,一丝不苟做她昨天安排好的事情。
他挑选的时间正是叶微遥睡觉时间,本着只要到了睡觉时间,叶微遥就绝不可能在沐浴或是做其他的事情,因此宋与卿丝毫没有过上述的担心,只是他忘似乎了曾经概率论老师教给他的一句话:
“从统计学的角度上来说,太阳第二天不升起的概率并不一定等于0%,任何一件事只要不是零概率,就代表它一定会发生。”
如果宋与卿记得这句话,就会明白,既然连太阳在统计学上都有第二天不会照常升起的可能,那叶微遥自然也有打破作息的可能。
事实上,早在宋与卿离开上元宫当天,叶微遥就打破了她坚持了二十余年的作息,只是宋与卿以为叶微遥依然过着以前的生活而已。
事实上,没有什么事情一定不可能发生,宋与卿在大学的时候概率论这门课的分就不高,因此他也理所当然地预料步到接下来发生的事。
“你————!”
宋与卿听到叶微遥气极了的声音,宋与卿看不到叶微遥脸上的表情,但宋与卿甚至从声音就能想象叶微遥脸的神态,因为从书架后传来的声音微微颤抖着,一个“你”字说的断断续续的,似是说话的人被气地一口气上不来,一个字竟然要分用两口气来说,大脑也因为愤怒头晕眼花的她同时,宋与卿几乎可以想象叶微遥脸上青一阵白一阵,胸口因为呼吸不畅而阵阵起伏的样子。
当然,他不会想到是裸|体的。
他更不会想到,此时躲在书架后面,因为一生中从未受过如此奇耻大辱,已然恼羞成怒,愤怒地连神智都有些不清的叶微遥,已经一手捂着雪白胸口,一手捂着诱人小腹,颤抖着身体,愤怒从书架后方站了出来,恼羞成怒地站到了宋与卿面前。
“…………”
于是,看到叶微遥竟然是浑身片甲不留的那一刻, 宋与卿也愣住了。
——————
我超,裸|体这个词竟然能不在预设的敏感词库里??!!!